“範瑤,你來一下。”範院長從屋內笑呵呵地走了出來。
“好的,這就來了。”
“好的,院長媽媽我來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了起來,“呵呵,我又忘記有兩個範瑤,那就一起來吧!”範院長笑呵呵地說道。
“原來不是叫自己啊!”這些天還是不適應兩個範瑤的呼喊聲,範遙心下想着。
“範瑤,你來看看,這些都是郵寄給你的衣服和鞋子。只是這次與以前有些不同,這次竟然寄來了很多大號的衣服。”
“範遙你也看看吧!雖然不知道這位好心人是誰?但是她總是不定期的寄來一些衣物,每次的地址竟然都不同。這次好像是在同城寄過來的。真得好想當面謝謝她,我能感覺到她對範瑤的喜愛。因爲每件衣角上都繡上了一個“瑤”字,和一堆其他衣物一起寄了過來。“
“瑤乃美玉,寓意着美好和珍貴,世上又有幾人能有此份深情呢?”
“你是說……?我以前也懷疑過,可是有此深情的人又豈會無情?”
“無情是深情的遮掩,深情卻好似無情般在喉的鯁。若真能無情又何須深情,深情至今又豈是無情?”
“唉……是我狹隘了,想來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啊!”
“院長媽媽還有範遙哥哥你們在說什麼呢?這繞口令一般的我怎麼聽不懂呢?”範瑤小姑娘抱着新衣服眨着眼睛說道。
一旁的田真捏了捏了捏鼓鼓的衣兜說道:“師傅在說你是被家人不得已扔這的,這些衣服有可能是你的家人給你的。你的家人不是不想要你而是不能認你。”
“你胡說?如果是我的家人不可能不要我的,我的爸爸已經死了,我的媽媽要是知道我在這的話一定會來接我的。我想要媽媽……嗚嗚”範瑤小姑娘急得直接哭了出來,不是她沒有想過這些,而是她不願意承認她想的那些。曾經令她最開心的就是收到那個秀着瑤字的衣服,如今卻感覺那麼委屈。
“別哭了,你比我幸福多了。你的家人也許還在某個地方想着你,還有人記掛着你給你買來一件又一件新衣服。而我呢?親眼看着我的父母在我面前被慢慢放乾鮮血。我也想和他們去團聚,也許是我的仇恨太濃釋放不盡吧!我活到了現在,爲了很多活下去的理由活着。”田真緊緊攥着衣兜對着範瑤小姑娘說道。
範瑤眨了眨眼睛小鼻子一抽一抽得,眼睛還掛着水汪汪的淚珠說道:“原來你這麼可憐啊!以後我就是你姑姑了。”
“哼,你是我的妹妹,就是妹妹。”
兩人又是一陣爭論,一個忘記了剛纔的苦澀,一個忘記了剛纔的仇恨。
“原來田真還有着這樣的過去,難怪你肯在這停留這麼多天?以前我還納悶他爲什麼自閉,唉,沒想到也是個苦命的孩子。”範院長眼睛有些發紅地說道。
“他是我見過的最堅毅的人,換作其他人心態肯定已經崩潰了。我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我自問我都不一定能做到他這樣,他卻把這一切苦厄變成自己汲取知識的經歷。”範遙看着還在爭論的兩個人慢慢地和範院長說着。
“你還別說,我還真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很多和你近似的身影。同樣的倔強,同樣的血性,同樣的堅毅,還有那絲掩藏在眼底的迷茫。”範院長心疼地看向田真。
“哦?迷茫嗎?也許吧!每個人都會有迷茫的時候,也許我的迷茫是不會消除了吧!”
“這可不像你啊!世間的一切自有它的答案,只要你肯去努力解答終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這就屈服了可不像你呀?”
範遙擡頭看向窗外目光越來越深遂,嘴角翕動着喃喃自語:“是啊!上一世沒有知道自己的身世,難道這一世還會一樣嗎?我還真要揭開這謎題不可。”
“呵呵,難怪連婷婷都對你讚譽有加,以前我還不知道是什麼讓婷婷甘心爲你打拼,現在我想我知道答案了。”範院長吃驚而又欣慰地抱着衣服出去給孩子們分衣服去了。
“你們兩個慢慢吵吧!我去趟冶煉廠看看。”範遙說完起身出去了。心裡卻在默默思考着:“看來之前和任老分析得八九不離十了,這個範瑤的媽媽現在說不定就在附近。”
冶煉廠院內,範遙和新招來的保安們切磋後說道:“你很好,但是出拳力道不夠。還有你,拳不夠乾脆,你猶豫什麼?你腿抖什麼?你的問題最大,這都一週了,你是在表演嗎?我不知道你是爲了什麼來的這裡,但是我要告訴你:在這裡一天就要按這裡的規矩來,那些花架子最好給我改了。”
範遙看着對方撅起的嘴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服氣,給你個機會。五分鐘之內讓我出了這個圈就算你贏了。我向你道歉,給你這個任性的機會。”說罷在地上畫了一個直徑兩米的圈,紮好了馬步朝着對方勾了勾手指。
“喝,哈。”對方一套看似剛猛實則不倫不類的拳法施展開來。
“中,中,中……全中,還要來嗎?”範遙在圈中不斷閃躲騰挪直接在對方招式的空檔中找尋着破綻,接連不斷地擊打到了對方的身體。範遙甚至沒動用真元和異能,僅憑藉着肌肉的本能在做着簡單的反應。
周圍的人頓時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有想法的大聲說出來,別像鳥叫似的。”發遙一一看向衆人。
“都給俺好好練,連俺都打不動還想打老闆呢?誰再不服,俺和他練練。”水牛在一旁吐出了雞骨頭說道。
衆人頓時鴉雀無聲,水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滿院子的人興奮的夠嗆。可是都覺得很厲害不想好好訓練,接下來水牛一人放倒了所有新來的後,沒有人敢再陪水牛對打了。
“都給俺好好練,一羣人連俺一個都打不過還拿什麼保障安全。”水牛又撕了個雞腿咬了起來。
“水牛,這週末的拍賣會已經定下來了。怎麼樣,有沒有信心完成安保任務?”範遙問着水牛。
“放心吧,俺的信心可是很足的。這還要多虧了錢副局長找來的那個來幫忙的人,要不俺都不知道安保工作都幹些什麼呢?嘿嘿”
“那我可就讓王廠長正常安排了啊!”
時鐘飛快地轉動着,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範遙爲了穩固田真的情緒和更好得讓他融入社會而始終沒有離開羊城。這些日子他天天輾轉在福利院與冶煉廠,指導並且訓練這些保安。
“老闆,老闆,你看我最近的表現可還滿意?”周老三笑嘻嘻的腆着臉問向範遙,再見到東哥的下場後他終於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說吧,你想幹什麼?”
“哪有什麼事嘛?我是真改好了。”
“沒事是好事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好好幹活吧!”
“不,不,不,老闆,我還真有點事。”
“哦?說吧!”
“你看,這冶煉廠已經開始重新復工了。我的弟兄們都挺滿意的,當然了我也很滿意。你看我們都改變了,是不是可以給我點別的工作啊!”
“繼續啊!怎麼不說了?”
“我怕說出來你不同意。”
“你不說,怎麼會知道結果?”
“我想去拍賣會當主持,我喜歡那個工作。”
“沒了?就這個?”
“就這個。”
“好了,我同意了。”
“同,同意了,什麼,你同意了?”
“難道我不該同意嗎。”
“不是,我實在太高興了。”
“還有個高興的事要告訴你們,冶煉廠現在已經復工了,明天將會發放第一個月工資。恭喜你們已經有了一份不被人唾棄的工作了。”
範遙看着還在傻樂的周老三,接着說道:“先別高興得太早。改過自新是對未來的自己負責,但是過去的錯誤還要儘自己的努力去彌補。每個月從你們工資里扣除五分之一的工資來捐給福利院和醫院,能接受得我繼續歡迎,接受不了的領完工資可以離開了。這次離開我不會在對他進行追究,但是他要再……你們可以自己腦補一下後果。”
周老三聽完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愣了一下,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畢竟這是在分他們的勞動成果。
“老闆能不能少點,是一直扣下去嗎?”
範瑤撇了撇嘴說道:“現在知道心疼了,那你想過被你們偷走財物的人的感受了嗎?一個人連自己犯下的錯誤都不去彌補能有什麼出息。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明天早上領完工資你親自把錢送到醫院去。然後帶着他們到福利院幫忙收拾衛生。”
“老闆,反正我沒事。我陪他去,回來讓他請我吃飯就好。”水牛在邊上說道。
“嘎嘎嘎,我要小章魚。”鸚鵡在邊上叫道。
周老三直接一手捂着頭一手捂住嘴,顯然這撫頭殺又一個被範遙成功薰陶出來了。
“走吧,和我去劉毅那看看。他這一個月和蔣聰可是沒閒着啊!隨着這冶煉廠的復工,劉毅他們也算如虎添翼了。咱們先去婷姐那結算,然後再過去。”範遙說道,心裡已經很滿意現在的局面。
隨着電子廠真正整合完畢,生產開始慢慢有條不紊地繼續進行着。在範慧婷的協助下冶煉廠缺失淘汰的設備也在上次的師傅指導下安裝調試運行了。本來以爲會清閒一下的範慧婷再次面對起急劇膨脹的“黑盾安保公司”。待組織架構成型後,又開始掌管起了這幾攤雜七雜八的瑣事,儼然已經成爲了範遙的代言人。
水牛開車一路載着範遙來到電子廠,辦公室內範慧婷正在翻看着資料。
“哎呀!今天又是哪股風把你吹這來了。以前我是希望你多在這呆幾天,現在我可是巴不得你趕緊回錢塘去吧!我是看出來了就沒有你不敢折騰的。說吧,今天又是哪股風啊?”
“呵呵,來看看冶煉廠工人的工資做出來了沒。明天我打算給他們發工資,沒想到這些人幹勁還挺足的。”
“你也不看看你招了多少安保人員在那?足足一百多人了,誰還敢不老實?要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我都懷疑你要拉幫結派了。”範慧婷說完了撥通了分機電話。
“廠長,您要的冶煉廠工資賬目我去財務拿來了。你們也過來了?”
“嫂子好,工作還習慣吧!”
“她可比你好多了,這點上我可要表揚你一下,這麼個人才就被你發現了。什麼東西一教就會還這麼漂亮,要不是知道趙武家嫂子結婚了我想廠裡的人都要犯相思病了。”
趙武家的嫂子被誇的滿臉通紅,不好意思地說:“沒,哪有你說得這麼漂亮,還不是你教得好。我可是沒少給你添麻煩。”
範遙看着趙武家嫂子不禁又想起了那幾張藥方,姬家可是以中醫養生丹藥起家,“五禾醫藥”更是一個龐然大物。
“婷姐,我讓你留意的醫藥公司,現在有沒有消息啊?”範遙問道。
“我就說嘛!你小子來這準沒好事,這是又提醒我給我找事情做了啊!”
“能者多勞嘛!誰讓咱婷姐這麼能力卓絕呢?”
“少來哄我,這些天嘴巴倒是變甜了。你說的醫藥公司確實有一家。不過,涉及金額太過龐大,和你說了也沒用啊!明天把大家工資發放一下你還有錢嗎?”
範瑤聽了不禁撫了下額頭,尷尬地笑了一下。
“好啦,不逗你了。我一直讓人跟進着這件事呢?還真有一家老牌醫用品公司最近麻煩不斷準備斷臂求生。好像是什麼白氏家族的產業。”
“哐鐺”一聲趙武家嫂子剛端來的水杯翻撒在桌子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趙武家嫂子擦過水的抹布被緊緊攥着嘴上道着歉。
“嫂子,這裡面沒有外人,有些事我也知道一些。沒有永遠的逃避,有些仇怨必須自己去親手了結。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讓你把那幾張藥方保存好嗎?”
看到對方點頭範遙繼續說道:“財力相當於一個家族的一條腿,是一個極爲重要的支柱。我驗證過你的藥方效果比白家他們的產品效果還要好,我這麼說你就懂了吧?”
趙武家嫂子頓時激動起來,片刻之後臉上又掛着擔憂。
“嫂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吧!有“黑盾安保公司”在,我是不會再讓我的人受欺負的。”範遙堅定的語氣頓時令對方有了不少底氣。這些日子趙武回家每每說起他們特訓的事,言語之間都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欽佩的語氣。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個老闆也許和那些混蛋是一類人。
“要是真能讓那些敗類受到懲罰,那些藥方你儘管拿去就好。”
“嫂子不要着急,等我拍賣些東西籌措些錢咱再來進行這個事情。到時候嫂子可就會更忙了。”
“你小子啥意思,好不容易我有個助理了你還要給我挖跑啊?”
“呵呵,我都可以的,只要能出了這口惡氣。”
“好了,我還是先走了。要不一會兒,婷姐還不把我吃了啊?呵呵”範遙說完和水牛去了劉毅那裡。
範遙看着已經大變樣的收購站,一時也是感慨萬千。沒想到這些人裡最拼的還是劉毅和蔣聰。這裡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廢品,屋內擺放着凌亂的桌椅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辦公的地點。各地收購站的人都在此和劉毅做着溝通和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