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霧邊緣的人清楚得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無不震驚着黑衣人的實力。一時間,大家都忘記了繼續攻擊,甚至連海里的鯊魚都不再躍出海面。
“飛鳥隱,蟲不語。水裡的朋友不出來見見嗎?”黑衣人立於船頭,依然那副波瀾不驚的面容,手指指訣掐動數下,幾朵碩大的荷葉在海面憑空出現。
猴長老見被識破只能浮出水面,就這麼在水面站立着看向血霧中的船頭,甚至還有意避開那浮於水面的荷葉。
“原來是你這隻小猴子啊?”黑衣人一副驚訝的表情說道。
“原,原來是前輩您啊!早知道您在,我就不來趟這趟渾水了。”猴長老苦着的臉上水開始流淌起來,想必是出了很多冷汗吧!
“還有下面那條小蟲子。”黑衣人雖然面無表情,但是話中滿是不悅。
水蟒聽聞也是一臉的不爽,已經好久沒人敢叫自己是蟲子了。浮出水面剛想看一下是誰這般狂妄,卻遇到了濃密的血霧。
“這能裝呢!還用血霧隱藏身形。”水蟒心裡腹誹着,身子邊浮出水面邊發動着“水龍捲”。
三道旋轉的水柱不斷向天空衝去,撕扯的力量不斷吞噬着血霧。數息之後,血魔的”血海迷霧”被“水龍捲”盡數破去。
“是萬魔窟的人,怎麼就剩下了他們三人?”碧落閣中爆出了一聲驚歎。
“天衍宗果然沒那麼簡單。”碧落閣中又一道聲音響起。
衆人眼看迷霧散去又出現了兩名妖修,都開始重新算計起來。片刻之後,天衍宗和金劍宗還是沒按耐住同時再次出手,劍與火石再次攻向三人。
血魔對於能夠瞬間破了自己招式的水蟒也是充滿了好奇,只是這些螻蟻無休止攔截甚是討厭。
“哼……”黑衣人不滿得輕哼出聲,嘴脣更是不斷翕動起來,手指連番將真元之力射入海中,做完了這些動作黑衣人終於面色蒼白起來。如此頻繁的大量動用真元之力使出大招絕非易事。
須臾之間,海水如同沸騰了一般不斷得翻騰起來,大量的海帶連同海草瘋狂的生長冒出水面,如同伸長的手臂一般朝着天上襲來的落石與飛劍攔去 。
海帶與海草在伸長中不斷交纏起來,斷了再生長,生長了再交纏,交纏再斷裂。衆人再次被驚在當場,不禁真得感到自己在蚍蜉撼樹一般。
水蟒在“水龍捲”消散過後也乖巧的往猴長老那靠近,心下在慶幸自己剛纔沒有直接對他出手。
“噗通,噗通……”石塊不斷得把海帶與海草砸入海中,大量的海草不斷碎裂上浮漸漸鋪滿了海面,竟然隱隱有些赤紅的色調。
天衍宗眼看這一輪攻擊被盡數化解,心中除去震撼也難免有些不忿。面前這個人雖然境界很高但是不知爲何卻並未下殺手,而且似乎因爲高強度戰鬥有些真元不濟。
“大家瞄準那個血修出手,找準機會奪了他的乾坤袋。拼了,‘星火燎原’。”天衍宗衆人也開始了最後的搏命一擊。
金劍宗這一波攻擊沒堅持多久被碧落閣幾人再次纏住打成了一團。黑衣人看了看猴長老二人沒有繼續出手的打算,開始繼續撤退。
“轟……”接二連三燃燒着的石塊從天而降再次襲向三人。黑衣人已經打定主意撤退,不想再做無謂的纏鬥,鼓脹的衣袖伸出了數根胳膊粗的樹藤跳動着向空中生長着。隨着船的沉沉浮浮,樹藤也是時高時低不斷將石塊擊偏。
天衍宗也是豁出去了,集中攻擊下的石塊密集得朝着三人,主要是向血魔砸來。樹藤被燒斷一截很快又長出一截,然而密集的攻擊下樹藤有些相形見拙起來。突然,一顆較大的石塊追上了前面燒斷樹藤的石塊,對撞的力量使得兩塊石塊炸裂開來,速度更快得朝着三人襲來。
“啪……”黑衣人瞬間縮回了一隻手中的樹藤,打了一個響指後七朵睡蓮旋轉着朝着碎石籠罩過去。一個減配版的“一花一世界”從黑衣人手中放出,另一隻手中的樹藤開始阻攔漏下的碎石。
血魔和夢靨從水蟒那收回注意力準備助黑衣人一臂之力。然而,瞳孔中再次出現了驚恐。只見,數撮沒被攔下的星火還是沾到了黑衣人的長袍之上。黑衣人運起真元籠罩全身,星火熄滅後黑色的長袍卻留下了斑駁的窟窿。
黑衣人頓時怒不可竭,臉上猶如佈滿了黑線一般。
“好,好,好,這件長袍是她親手縫製的,本不想多做殺孽。是你們逼我的,吾尋天道道難尋,吾思吾妻妻難伴。哈哈哈哈哈,天不憐我,我又何必惜世人?都去死吧!”黑衣人突然發狂了一般,身上再次冒出了濃密的黑氣,在黑氣中依稀還能看到青色的真元。
“老夢,快撤,大哥又發狂了。活該你們這些螻蟻倒黴。”血魔啐了一口趕緊呼喚着夢靨棄船逃竄。
“水蟒,跟住那兩個魔修,快撤。”猴長老一臉緊張得傳音道,腦海中似乎又想起了那副恐怖的畫面。久遠的的畫面一直是很多人的噩夢,就是這個黑衣翩翩的男人在愛妻故去時屠戮了目光所及的一切。一條條藤蔓串聯着一個個屍體,一張張血盆大口還在咀嚼着骨頭髮出“咔咔”的聲音。他是聖地的弟子,更是巫醫谷的守護者。然而,一切都成爲了歷史,他現在只是萬魔窟的護法。一個亦正亦邪的護法,一個守護妻子的癡情人。
黑衣人此時已經開始癲狂,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平時極力掩藏的思緒。
“我是鳳落雲,你看那朵雲和我一樣漂亮呢!什麼?你敢說我不漂亮。看我不撓你癢……”
“哼,我是落雲,是天上落下來的雲仙子,便宜你這個木頭了。”
“你就是我此生等候的丈夫嗎?神木高聳有盡頭,此愛綿綿無窮盡。”
“你快走,下輩子我再做你的妻子……”
“我可以復活你的妻子,加入我們,相信我,只有魔神大人才能救她……”
“用你的忠誠換你所愛……哈哈哈哈哈,從此你就是萬魔窟的第四護法——食人魔。”
黑衣人用力拉扯着自己的頭髮想把這些讓自己痛苦的記憶拉扯出來,但是以前的回憶如同幻燈片一般不停得跳動着。當想到能救活妻子時,黑衣人的痛快似乎少了很多,精神也變得穩定了起來。
“哈哈哈,食人魔,我是食人魔,哈哈哈哈”黑衣人似乎在自我嘲諷着。下一刻夾雜着黑氣的青色真元之力傾瀉而出,青黑色的原力在海面上化作了無數朵食人花詭異得遊走在海面上。
當衆人反應過來之時,煉獄之血更是染紅了這片海域。
“老血,我們不用管大哥嗎?”逃遠了的夢靨有些不放心道,雖然黑衣人加入較晚,但是實力爲尊,他們一直尊稱爲大哥,在他們眼裡這個大哥更令他們喜歡親近。
“老夢,就大哥那實力,該擔心的是那些螻蟻纔對。不讓大哥早點發泄出來恐怕後果更嚴重,現在可沒人能制住大哥。我們還是趕緊撤遠點……”
“噗……”天上的金雕一個俯衝瞬間抓起了血魔的乾坤袋。
“我擦,鑽老子的空子。老子的東西也是你能搶走的?”血魔剛逃出黑衣人的攻擊範圍驚魂未定,卻被天上埋伏許久的金雕偷襲得手。血魔以精神力聯繫乾坤袋以期能奪回,但是金雕的速度實在太快,這會兒已經只能看到一個黑點了。
“噗通……”猴長老掄起了漆黑的狼牙棒重重得砸在水面上,力道不斷前行海水自動朝着兩邊分開不斷掀起層層海浪。
“血海潮汐。”
血魔舉起另隻手中還未收起的血珠,層層能量不斷釋放出來對抗着猴長老襲來的招式。
“渦流叢生。”後面趕來的水蟒也開始了助陣,一時間海中數十道漩渦拉扯着血魔和夢靨的海面。
猴長老與水蟒招式使出後加速了逃走的速度,血魔攔住了準備出手的夢靨說道:“算了,老夢。我們全盛的時候還能擒下那隻猴子,現在你我消耗頗大,他還有兩個同境界的幫手,再追下去你我定會吃虧。”
“這趟真是沒吃到食還惹了一身騷,我們給大哥留下印記也撤吧!”夢靨似有不甘地說道。
黑衣人此時還在暴走狀態中,無數的食人花在海上游走着,不斷收割吞噬着鮮活的生命。天衍宗和金劍宗以及碧落閣早已被這血腥的一面震撼到失去了反抗之心,四散逃離完全顧不得以往的形象。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場海上的亂鬥漸漸落下了帷幕。天依然那麼蔚藍,海還是那麼平靜,海中倒映的白雲依然清晰可見。黑衣人孤零零一人立於一處礁石之上望着海面的白雲久久不語,凌亂的頭髮和整潔的黑衣是那麼的格格不入。也許是因爲這黑衣才凌亂了自己,也許是凌亂的他需要這身黑衣才能暖平心意。
有人失落,有人卻在春風得意。姬梧禮自從被基因藥劑強化之後,境界修爲愈發精進。姬母看在眼裡喜在心上,更加寵溺起了自己的兒子。日曬三竿,聽着兒子房間那靡靡之音搖頭離開了,卻沒有管教姬梧禮,在她看來實力強大擁有這一切理所當然。
“姬哥哥,你好討厭啊?哪有大過年的非讓人吃臭豆腐的,人家嘴都快被你吸腫了。不過,你剛纔真得好man啊!”覃苗苗躺在姬梧禮的牀上,海棠春姿愈發妖嬈起來。
“你這個小妖精,姬哥哥發現你越來越魅惑衆生了,簡直要把人迷得神魂顛倒。”姬梧禮趴在牀邊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了,但是丹田處活躍的真元漸漸壯大着令他暗暗驚喜起來。沒想到覃苗苗的媚骨竟然被自己激發出來,還真是份不錯的新年禮物。
“姬哥哥,人家漂亮還是妙音漂亮嗎?”
覃苗苗以前斷然不敢這麼問姬梧禮這樣的問題,最近她感覺到了姬梧禮愈發對她迷戀起來。而且,自己小腹處總是有股股暖流在聚集。
“寶貝兒,你們都漂亮,你簡直是朵醉人的罌粟花,會讓人上癮的……”
姬梧禮沒有像以前那般呵斥覃苗苗而是誇讚起來,大手更是不老實起來。
“姬哥哥,你好討厭。既然這樣,人家能做你女朋友嗎?”覃苗苗想借此機會爭取自己所要的一切。
“哈哈哈,小寶貝,你現在已經是了,來,再讓姬哥哥好好稀罕一下。”
“不要嘛!那你還會再要妙音那個丫頭嗎?”覃苗苗拍下了姬梧禮的鹹豬手,滿臉希冀得說道。
姬梧禮感受着體內活躍的真元,信心空前壯大着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我以後只會有一個女人嗎?妙音必須也必將成爲我的女人,這個問題我可不止說一遍了。不過,你要是願意幫我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做大的。”
姬梧禮色眯眯的表情好似風妙音已經被收入帳中一般,而覃苗苗上牙緊咬着下脣心裡在做着最後的掙扎。
“機會我給你了,要不是看在你這麼嫵媚放蕩知情趣的份上,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
姬梧禮挑起覃苗苗的下巴,非常篤定她會接受一樣。然而,覃苗苗思索片刻,嘴脣都咬得發白了,但還是“嗯”了一聲。這一聲之後,覃苗苗的身體像是泄了氣的氣球直接癱軟了下來。
“這纔是我的好寶貝嘛!乖,姬哥哥不會虧待你的。哥哥現在很需要你這小浪蹄子,哈哈哈”
姬梧禮發出陣陣放浪形骸的笑聲趴在覃苗苗耳邊低語起來。
覃苗苗聽了姬梧禮的安排,發白的嘴脣漸漸暈染了整個臉頰。隨後,蒼白的臉色上多了一絲決絕。
此時,正在修煉中的風妙音心緒不寧得結束了修煉。妙音搖了搖頭平復了一下心緒朝着樓下走去。
“二爺爺,那個飯桶打電話回來了嗎?”妙音隱約覺得自己思緒不寧會不會發生些什麼?而這份不安有可能會和範遙有關。
“喲,妙音丫頭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那個臭小子了?不過,他可沒打電話。”
“二爺爺,你又笑人家。”妙音本來心悸的臉上漸漸佈滿了紅暈。
“爺爺說錯了嗎?呵呵呵,那個臭小子沒打來。不過,你的母親倒是找你回去了,還說什麼要給你早日安排婚事。爺爺可是聽你爺爺說了,姬梧禮那小子已經突破到金丹期了。雖然爺爺不懂什麼這期那期,但是爺爺可捨不得我們妙音不開心。”
“什麼,怎麼可能?難道這就是大家族的底蘊嗎?我每天這麼辛苦的修煉卻不如一個花花大少嬉鬧間的成果。他這般速度,範遙會不會有危險,難道我心緒不寧和此有關?”風妙音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緒再次被擾亂了。
“好啦,風丫頭。不要亂想了,有爺爺在,爺爺還能讓人欺負我的乖孫女不成?”
可是二爺爺的話,風妙音根本沒有放到心上,在他看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怎麼能和一個古老的家族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