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爽一把將張頜摔在地上,翹着二郎腿坐在了沙發上,烈瞳和烈焰把在門口,被摔在地上的張頜就好像備受折磨的人們突然間看見了天日一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蒼老的臉上佈滿驚恐,一雙手死死的扼住自己的脖子,好像生怕劉爽的手再次掐住他的脖子一般。
越是惜命的人,越是恐懼,而張頜就是這個中的一例,對於活着,對於享福,他懷揣着無限的嚮往。此刻,當他看到劉爽這一張他最不想看到的臉的時候,他絕望了!但是他不放棄在絕望中再掙扎一下,他還有底牌。
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張頜翻了翻如同死魚肚皮一般的眼皮盯着劉爽,開口道:“我知道你會來的。”聲音沙啞的如同已經行將報廢的砂紙,一下一下刺拉拉的扯着人的耳膜。但是他的眼睛和表情卻絲毫沒有驚懼,在旁觀者看來他就是一個神機妙算的智者,他預見了自己未來的命運,用自己的智慧。
“你覺得我會吃你這套嗎?”劉爽玩味的笑着,他那把暗紅色的血隱已經被他拿在了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修建着自己的指甲。
“你不能殺我!”張頜猛然間叫道,瞳孔睜得異常的大,隨着劉爽的匕首一上一下的動着。
“給我個理由!不殺你的理由。”如果這是一盤棋,那僅僅因爲這一句話,劉爽就佔據了主動權,將這個事件的發展控制在了自己的手裡。
張頜掙扎着站了起來,這個一直坐在座位上看着別人站着的人,很不習慣現在趴在地上看着別人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他,所以他起來了,這是他對於劉爽走的棋的一步反抗,不過他的反抗顯然失效了,他剛剛掙扎着站了起來,就被烈瞳一腳揣在膝關節上又一次趴在了地上。
他不甘心,但是膝關節上傳來的鑽心痛楚,卻不得不讓他放棄再一次爬起來的念頭,這個時候,他才突然間醒悟,他不得不信了這個現狀,他已經改變不了了,面對劉爽,他現在無能爲力,他能用得到的武器,僅僅就是他的舌頭和腦袋。
“我知道是誰讓你淪落到現在這步田地的。”這是張頜最後的救命稻草,他的腦袋如同一臺精密的儀器快速的運轉了起來,他在盤算着如何用這個消息實現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這個時候,烈風和烈音扶着已經被砸暈過去了的張先傑走了進來,“弄醒他!”劉爽吩咐道。
說完,劉爽的目光又轉回到張頜的身上,疑惑的問:“你認爲我現在的狀況不好嗎?”
張先傑被烈風在臉頰上左右開弓,啪啪啪的聲音讓張頜都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痛,不出一會兒,張先傑哼着醒了過來。
“難道劉先生認爲自己現在很好嗎?你的社團被人陰了,被人從背後瓦解了,你苦心經營了這麼長時間的社團就這麼送到了別人的手裡,難道你甘心嗎?”張頜算得上是一個好獵人,他的話就像一個個的陷阱一步步的誘導着劉爽往他挖好的洞裡鑽。
可惜,今天他錯了,他不是獵人,而是獵物,劉爽也不是獵物,而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獵人。
“你的廢話太多了。”說着劉爽朝烈瞳使了個眼色,他已經起了殺心,在他面前玩心計,只會是死的更快。
張頜也是人老成精的人了,劉爽的表情他一絲不落的全都收在眼底,當烈瞳擺着婀娜的身姿向他走來的時候,他驚恐的大叫了起來:“不,不,不,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殺了我,你們會後悔的。”他的身體隨着烈瞳前進的節奏往後不斷的後退着,直到靠到牆腳再也沒地方可退。
“我爲什麼要後悔呢?”劉爽笑着,但是這笑容看在此刻的張頜和張先傑的眼裡就如同魔鬼一般, 讓人不寒而慄。
烈瞳那魔鬼般的身材直直的站在張頜的面前,卻提不起他任何的興趣,在烈瞳這一幅妖嬈性感的外表之下,他看到的是他血淋淋的結果,恐懼像電流一樣傳遍了張頜的全身,他不想死,他還沒有活夠,但是一切都完了,他看到了烈瞳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很小巧,但是也很鋒利。
人吶!在生死之間,他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怎麼去活着,生不由己,死也不由己。但是當我們醒悟這個道理的時候,有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就如張頜,當他認識到自己無法掌控自己的死亡的時候,他的雙眼無力的閉了起來。
烈瞳嗤笑了一聲,身子微微一探,匕首直直的從張頜的心臟上方紮了下去,終結了張頜的命在烈瞳看來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
看着自己的二叔的血像噴泉一樣從心臟的位置不斷的冒出來,張先傑的呼吸猛的一滯,黑色的瞳孔張得如同一個黑洞,心臟撲通撲通急促的跳動了起來,嘴巴張大老的,但是卻發不出一聲的聲音,在此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傻逼,在警校期間,他一直夢想着用自己手中的槍打爆罪犯的腦袋,但是當他真正的見到血的時候,他卻只感到暈眩和恐懼,深深的來自靈魂的恐懼。
“你不是一直想說我嗎?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來殺我!”劉爽的聲音將張先傑的目光從張頜的身上拉了回來,他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撲通一身跪倒在地上,吃力的叫道:“老大,我錯了,老大,我錯了,我求你放過我吧,以後我這條賤命就是你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劉爽嘴角微微一翹,笑了,“你既然說是一條賤命,那你說我還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呢!”這赤果果的話從劉爽的嘴裡發出來,就好像天經地義一般,說的讓人沒有絲毫反駁的餘地。
“我可以爲你去殺人!”張先傑不放棄的繼續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