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就是四月拆臉上紗布的時間。
平日裡的那幫人,除去夙願之外,其餘的都到場了。
千雅站在一旁,他不否認,在知道了夙願的病之後,那個該傳給夙願的簡訊,猶疑了許久,還是沒有發出去。
他一直都以爲他們真的不愛四月,但是,事實卻是,就算是當初說十八歲就非要讓四月嫁出去,也依舊會找一個讓他們覺得能夠給四月幸福的人。夙願千好萬好,卻是沒有未來。
沒有了以往記憶的四月,根本就是相當於重生了,而她重生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言輕歌,如今的姬四月對於言輕歌的親近是顯而易見的。
這樣的結局,好或不好,不同的人自有不同的想法。
她坐在病牀上,醫生給她拆掉了臉上的紗布。
不一會兒,四月的眼睛重見光明。
依舊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一時之間不太能習慣這光線。
“感覺怎麼樣?”千雅看着四月,關心的開口問道。
她眨了眨眸,眼睛掃了一圈在場的人,看着言輕歌的方向笑了笑:“我認得你。”
在場的人無不怔了怔,醫生曾說讓試試能不能恢復記憶,只是,怎麼都想不到,纔剛拆掉,四月突然就冒出了這句話。
言輕歌突然覺得屬於他的四月只有一天,如今,那個四月已經離開了。
四月再擡頭看向千雅:“你是哥哥嗎?”
千雅點頭,手憐愛的摸了摸她傷痕交錯的臉蛋,臉上的笑容是四月以前最愛的模樣:“是。”
四月再看向其他人:“你們是誰?”
他們都愣了愣,言輕歌看向她:“四月不是記起來了嗎?”
她皺眉,低下頭:“我只記得昨天的事。”以前的事不但不記得,而且完全沒有去想的衝動:“你說你是金髮,我也認得哥哥的聲音。”
所謂記得,原來不過如此。
“四月,我是水水,你記得嗎?我們初中的時候在企嬅女校認識的。”鍾水水率先跑了上來,看着四月急急的開口說道。
四月看着她,口中輕喃:“水水…”那迷茫的表情不用說也知道是完全記不起水水了。
水水點頭,心裡着急,她怎麼可以不記得她呢。
“對不起啊。”四月低下頭看着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四月,沒關係。記不起了就現在開始記住,水水不會介意的。”
因爲四月輸血的事,大家對於四月的身世多少都有了點懷疑,但是,現在千雅這個樣,有哪一點像是眼前的少女跟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模樣呢。
宋驕走了上來,微笑的看着四月:“還記得我嗎?我們都是零點的學生,我在學校開了個fbi社團,對了,你當時還在我這裡買了喬冶,言輕歌和夙…”
“宋驕!”那個願字還來不及說出來,千雅突然聲音清冽的開口,止住了她的話。
宋驕怔了半響,看着千雅,隱隱的,竟然生出了些陌生的情緒來了。
“夙什麼?”四月看着宋驕。
宋驕抿了抿脣,朝四月笑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