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還活着,而且還是在密道里昨晚休息過的地方,好好的活着。不過現在的我,正用極其猥瑣的姿勢,趴在美惠的身子上。她則是痛苦的蜷着身子,用手裡的手電,照亮着我周圍的空間。
我真的是在做夢,我很開心的提醒了自己。經過了短暫的恢復後,我在裝滿了衣物的包裹堆上重新躺好,一邊向美惠道歉,一邊替她揉着肚子。可能是剛剛那下砸的真是很重,我揉了好久,美惠還是皺着眉抹眼淚。我想要去找靜香來,看看美惠是不是傷到了臟腑,可美惠卻阻止了我。她說只要我親吻她,她應該應該就會好了。
美惠的說法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藉着牆壁上反射的微光,看到美惠的淚水下,一雙月牙眼正流露着笑意,這小丫頭竟然是在騙我。不過就算美惠是騙我,我能怎麼做?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爲了讓我吻她,還要忍着疼來騙我,我能做什麼呀我!我除了摟緊她,疼愛她,就只能再加上狠狠二字了。
不過很遺憾的是,這次的熱吻,美惠表現的和第一次一樣,沒有任何的迴應。她就像是切開的椰子一樣,只是將她甜美的濡潤的嘴脣送上,任憑我隨意品嚐。等到我離開的時候,才發出了輕微的哼聲。
毫無感情的事情,我是真心做不出來的。於是我側過身子,讓她躺在我的胳膊上,開始詢問她昨晚我睡後發生的事情。當我問到核攻擊的時候,她很肯定的告訴我,那已經結束了。至於我爲什麼會無知無覺,是因爲當時我正接受靜香的治療,叫喊的聲音太響亮了。
五十來公里之外的核爆炸,居然還不如我叫的聲音大?我表示疑惑,但是美惠卻就此給我上了一趟科普課。
爲了降低對土地的破壞,儘量提高對人體的殺傷,現在的核武器,早就脫離了原子彈的範疇。據美惠所知,昨晚由M國發射的,應該是一枚中子彈。那東西聲音小,輻射小,殺傷力卻是原子彈的十倍以上。如果是空爆的話,五十公里之外,的確只能聽到很小的聲音。
“你撿回來的海鮮,原本還好好的,轉眼之間就都死掉了,我也是根據這個,纔想到的。還有昨天把你害成那個樣子,真是對不起!”
攻擊結束了,我們的損失只是一桶海鮮,這讓我很慶幸。但是回想起來,我還真是被美惠害慘了,害得我叫痛的聲音比中子彈爆炸的聲音都大,這回我可是要好好懲罰一下這個壞妞了。我想着怎麼收拾這個壞妞,手卻還是不由自主給她揉着肚子。很快,小美人就睡着了,而我的懲罰也就付諸東流。
看着美惠甜美的睡相,我輕輕的脫離開她的束縛,又給她擺了一個舒服些的睡姿。然後就拿起枕邊的手電,把衣褲先找到穿好,纔再次躺下來,準備繼續造夢。
可是就在我熄滅手電的瞬間,一個微微有些涼意的小手,抓住了我手臂。那手很纖細,也很有力,我立刻就察覺到,那是凌的手。不過這大半夜的,這妖精不老老實實地睡覺,跑來我這裡幹嘛?難道她是知道我肚子裡有火,來給我泄火的嗎?
我正想着,凌就鑽進我的被窩裡,摟住我瑟瑟的發抖。我小聲的問她怎麼了,她沒有立刻回答,暖和了一小會兒後才告訴我,大家都好害怕,誰也睡不着,所以她纔來找我。但又怕破壞了我的好事,就一直等到美惠睡下了,纔敢出來。
害怕是肯定的,看着身邊的生物瞬間死去,我也會害怕。可是現在這麼多人擠在一起避難,我跑去一羣女人的被窩裡,還是當着人家父母的面,這叫我怎麼能做的出來。
“主人,我說大家是說的所有人……”
我勒個去!這太瘋狂,太前衛了吧!爲了迫解自己的恐懼,居然把女兒趕走,就在這種狹小的空間裡......這還是高城壯一郎和宮本老頑固嗎?可我轉念又一想,人家都是合法夫妻,只要不是在別人面前做,尤其是在這種特殊的日子裡,就算會有些不得體,誰又能說什麼呢。可是我...我也能那樣做嗎?
“主人,大家都在等着你,我們可不能輸給前輩呦!”
凌再一次刺激了我之後,就從我懷裡溜走了。可是她這回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我雖然身子是島國的小室孝,但我骨子裡可是瞧不起島國男人的。所以就算是這種事情,我也絕對不能輸給他們!帶着這樣的藉口,我雄赳赳的走向了密室。
隨着距離的拉近,凌所說的事情,我終於親身感受到了。那哭泣一般都喘息,應該是杏子,那貓叫聲應該就是百合子,至於其他的聲響,只能怪我們搭建的牀鋪太爛了。
隨着我走近密室,那聲音也越來越大,我心裡的火,當時就給勾起來了。我趕緊走了兩步,來到了四個女孩子的房間外。關上了手電之後,直接就衝了進去。
我在外面並沒有看到光亮,可是進入房間後,卻發現房間裡點着一盞油燈,只是那火焰被撥的很小,加上牆壁上掛着厚厚的牀單和衣服,這光線就被鎖在房間裡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因爲在昏黃的燈光下,我看到了六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我看,讓我當時就想那麼衝上去,捉住一個就狠狠的愛上一番,可是我的良知最終阻止了我。我在熄滅了油燈後,才慢慢的爬上有些擁擠的牀,摸索着身邊的可人兒。
我第一個捉到的是小沙耶,小丫頭被我捉到後,很乖的送上了香脣,卻阻止了我其他的動作。然後旁邊就有另一雙手摟住我脖子,並且告訴給我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小室君,我曾經想騙你說,我是莫名其妙的愛上了你,然後得到你的庇護,替我的錢男友活下去。可是,我發現我真的已經愛上了你,愛上了你的勇敢和溫柔。雖然我知道這樣做會很無恥,但是我,真的準備好了。”
無恥?難道會比密室裡面兩對夫妻更無恥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也不會在意的。因爲麻美曾經表現出足夠的勇敢和真誠,現在又用滾燙的氣息,和劇烈的心跳證明了自己真情。這樣的好女人都不要,真當我是唐僧嗎!
我這樣想着,就要對麻美下手。可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卻打亂了我。
“真的對不起,麻美做人一直很失敗,都這麼大歲數還是......能不能請您,溫柔些?”
麻美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很溫柔的對待了她。但是當一切結束之後,我的這些溫柔卻惹來了大麻煩。
原因就是我太溫柔了,麻美沒有感到任何疼痛,所以麻美覺得很委屈的,哭泣着想要證明自己的確是第一次。其實這種事情,對於當事人的我來說,怎麼可能會無知無覺。就算麻美沒有疼痛,我也知道她是純潔的。但是麻美哭了,我也只好點亮了手電,在牀單上找到了那朵剛剛綻放的櫻花。
可這次麻美卻哭的更厲害了,因爲她認爲自己流血了,卻沒有痛感,都是因爲受到了輻射,應該很快就要死掉。
我該怎麼說?說我溫柔的對待你,你就不會痛了?這話對美惠說肯定是是可以的,但是爲了安慰這個可憐的麻美,我卻只能奮不顧身,直到她笑着流淚,哀求我停下來。我才把她放在在牀邊的位置,幫她清理了凌亂的頭髮,又哄着她進入了夢鄉。
搞定了堅強小女俠,我轉過頭,藉着手電的燈光再看其他的五個女孩子。其中麗早已經藏進了被窩裡,估計是害羞了。小沙耶瞪着大眼睛很認真的看着我,應該是在做科普調查。冴子低着頭坐在牀邊的另一角,擺弄着睡衣的下襬,應該是很想要。凌正和兩個阿香摟在一起,用熱切的眼神望着我,這就是三個吃人的妖精。
“嘿嘿,捉迷藏,捉到哪個算哪個!”
狹路相逢勇者勝,就算累死我,我也得讓這些妖精嚐嚐我的厲害!於是吹熄了油燈後,在女孩子的驚叫聲中,我奮力的朝着三女撲了過去。在她們的掙扎中,把一個小小的戒指,套在她們的手指上,然後......
核爆後的第一天,就在這樣的荒誕中匆匆度過。而後的幾天裡,我們就窩在這小小的房間裡,過着飯來張口的生活。我們之外的大家,除了吃飯時會湊在一起,閒聊幾句過往的事情,其餘的時間,就都是守着自己的愛人一起度過的。
第七天的凌晨,我趁着大家都還沒起牀,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出了密室。隔着海邊小屋的玻璃窗,看了看外面的世界。
天空上飄着幾朵白雲,海水依舊湛藍,不過在海岸上,我卻看到了成羣的小螃蟹,都趴在沙灘上。再向近一點看,我看到了好多海陸兩棲生物,像是海龜,大螃蟹這種的,都爬在了我們屋子前不遠的地方。仔細點兒看,它們都已經死去了。
這就是中子彈?連海洋裡的生物,都能輕易的殺死?那麼我們受到的那些輻射,到底是怎麼樣的,會不會讓我們早早的死於疾病,或者是什麼?那一刻,我感覺到身子很無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不過我彷徨不要緊,我們有美惠,還有耕太,只要和他們好好的瞭解一下,應該就能解開我心中的疑問。我轉過身,準備回去密室裡,找耕太好好了解一下中子彈。美惠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的身邊。
“爲了別人冒生命危險,也是愛嗎?”
我點點頭,然後就拉着美惠往回走,在她休息的密道入口,我和她先聊了一下。這次美惠說的很詳細,從中子彈的威力,到它殘留的污染,都細細的說給我聽了。最後她還告訴我,這些都是她在別人戀愛時,在圖書館裡學會的。
“美惠其實一直爲了活下來做着準備,只是那些真正的傻瓜,纔會笑話和捉弄美惠。”
下一刻,美惠的笑容消失了,她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着我,用手輕輕摸着我的臉頰。接着就閉上眼睛,把嘴脣一點點的湊向我。這次我沒有動,就任由美惠親吻我,把炙熱的呼吸,撒在我的臉頰和脖子上。
“知道嗎?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覺得自己真的可以不用裝傻,只是做一個傻女孩兒。”
“傻妞,你一直在騙我嗎?”
“是啊,從聽到你不倫不類的呼叫開始,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從劫難中活下來。不過我沒騙過你,碰過我的男人,真的只有你不會死。”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和美惠談論着關於世界,關於愛情,關於慾望,關於我們這幾個人的命運,結果我們驚奇的發現,她只要說前面一句,我就會說出後面一句。最後,我們誰也不說了,就那麼拉着手,對視着。
“這是愛嗎?”
“這次我也不知道了,不過可以試試,你說呢?”
“反正也只能跟你,試不試還不是...討厭啦!別這樣,我不要這樣的......”
男人總是喜歡和女人討論愛情,當嘴上說不過人家的時候,就會用實際行動,或者是暴力來強迫對方就範。可是當一切終了之時,他們總會悲哀的發現,其實這方面,自己還是鬥不過女人。
不過對於我這種有六個女人的傢伙來說,想讓我輕易投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美惠還只是停留在理論階段,她那些大膽的生澀,除了讓自己更羞怯,更難受之外,對我來說,只是多了一份新奇的感覺而已。
事後,她懶懶的躺在地上,任憑我替她善後,然後就很調皮的跑掉了。聽她臨走的意思,早晚有一天,會讓我丟盔卸甲一敗塗地的。
“傻妞,那不還是愛嗎。”
故事就是這樣了,聽起來似乎沒有結束,但其實這就是終點。因爲人總會死,因爲世界總會毀滅,因爲人人都不希望有那一天,卻又在暗地裡推動着命運的輪盤,朝着那一天走去。因爲我會老去,我的女孩子們,也會變成女孩子們的媽媽,所以故事結束了,在一切還沒有定論的時候結束了。就像某位朋友說的,什麼樣的結局都揪心,所以我不說了。(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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