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沉的,彷彿隨時都能下起雨來。
在一個廢棄工廠旁,兩夥人對峙着。
“血色皇族!你們一定要和我們作對?”一羣人都身着黑衣,一個帶着墨鏡的男人對着對面的一羣人惡狠狠的說道。
“你說是就是嘍!”一個黑髮少年不緊不慢的說道。
“都知道你們血色皇族殺死同類不需要理由,可我還是想知道爲什麼。”墨鏡男摘下了墨鏡,汗珠從他的額頭上不停滴落。
“偷偷潛進了危險區殺死十二名人類,你還想知道爲什麼嗎?”少年站了起來,一黑一白兩兩隻翅膀從背後猛然張開。
“你、你怎麼會知道?”墨鏡男的墨鏡掉到了地上,臉上的驚慌毫無掩飾的漏了出來。
“我說過了多少次,不要爲六區帶來危險。”少年突然顯得很暴躁。
“暴君,我們錯了,請繞過我們這一次吧!”墨鏡男一下跪在了地上。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我們做什麼呢?”少年明顯沒打算放過他。
“請饒過我吧!”墨鏡男低下了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很囉嗦啊!”暴君一點也沒辜負自己的名字,行爲顯得很暴躁。
“可惡!”男人突然站起身來向少年身後的一個女人衝了過去,“那就一起死吧!”
“什麼?冰!快躲開”少年的臉出現了驚慌。
“哈哈哈哈!這可是細胞死亡那個藥劑,只要是食血種被注射到就死定了。”墨鏡男掏出一支充滿綠色的藥劑的注射劑,大叫着揮動着手腳。
女人猝不及防,被注射了藥劑,睜大雙眼緩緩倒了下去。
“不!”少年像一隻發怒的獅子,兩隻翅膀瞬間將墨鏡男的身體斬碎,抱起女人的身體,“你不要死,我們還沒有幹掉人類所有的白衣人啊!”
“暴君,我剛剛詢問了那個混蛋的手下,他們說這時一個白衣人給他的。”一個女人站到暴君的身後。
“有什麼特徵嗎?”暴君看着自己懷裡的女人。
“一位臉上有一道傷疤的男人,他長着金色的頭髮,大約四十歲左右。”
“白。”暴君懷裡的女人用微弱的氣息說,“答應我,一定不要去幫我報仇發動戰爭,戰爭會死很多人的,你不想更多的人像你一樣這麼痛苦吧。”
“我...”暴君痛苦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
“答應我,至少一年內不要去報仇。”女人的手加了幾分力。
“我答應你,我退出血色皇族。”炎離用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能聽清的聲音說。
“什麼!?”所有人都睜大了雙眼,“這怎麼行?”
“我決定了,我決定的事無人能改。”炎離再次低下了頭看着女人。
“這樣就好了...能吻我一下嗎?”女人將頭髮撂了起來,露出了脖子,“這裡。”
“嗯。”暴君低下了頭。
女人突然劃破了自己的脖子,大量的血液流進了暴君的喉嚨裡。
“這是我送你的最後一件禮物,記住不要去爲我報仇。”說完女人的頭無力的垂下了。
“我答應你。”這是可以聽見的最後一句話了,“全部殺掉!”
第二天凌晨當太陽露出第一絲陽光的時候,廢棄工廠的所有活人都消失了,只有一地的屍體和一位抱着一個女人的白髮少年慢慢離去的身影,那個身影在夕陽下拉的無限長。
十個月後,九區。
“喂,琉璃。”在一所大學的教室裡,一個一頭橙發的女孩小聲的對着左手邊一位名爲琉璃的黑髮女子說道。
“什麼事?”一位對着老師和一些偷偷看着她的男人露出不耐煩神情的女孩將頭轉了過來,並將臉上的表情變爲了溫柔,看得出來他們兩個關係很好。
“放學你有空麼?”平子偷偷的說。
“有啊,你要幹什麼?”琉璃大大方方地問,彷彿無視了教室裡的所有人。
“小聲點啦!被老師發現就慘了。”平子精緻的臉上露出一絲焦急。
“我知道了。”琉璃似乎很愛看平子露出這幅表情,用右手托起下巴露出一絲微笑,好像在欣賞着什麼。
“討厭啦,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平子的臉羞紅了。
“是、是,我明白了。”
“學校門口不遠處新開了一家咖啡廳,我們去看看吧。”
“這個...”琉璃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
“拜託你了!”平子雙手合在一起。
“好的,我同意了。”
“真的?太好了!”平子高興地笑了,笑的很好看。
“叮
”隨着下課鈴聲的響起,無數穿着學生裝的男男女女從學校的大門處走了出來。
“真是有活力啊!”校門不遠處的一間咖啡廳裡,一個身着侍者服的白髮少年露出一絲溫和的微笑,像是在回想着什麼,眼眶開始慢慢溼潤起來。
“您好,請問你是這的老闆嗎?”少年擡起頭,兩個學生正站在她的面前。
“是的,請問有什麼吩咐?”少年連忙站了起來。
“我們要兩杯咖啡,我要卡布奇諾,琉璃你呢?”橙發少女說完後問道。
“黑咖啡。”語氣一貫的平淡。
“你很喜歡苦嗎?”少年微笑着問道。
“不喜歡,不過你倒是很苦。”
“?”少年有些不明所以。
“先生你哭了。”一旁的平子好心提醒道。
“哦,謝謝。”少年揉了揉眼眶,“可能是太困了。於是呢,你確定要黑咖啡?”
“不然呢?”
“既然你不喜歡苦我建議你喝白咖啡,白咖啡的味道比黑咖啡要緩和許多。”
“隨你吧。”琉璃顯然不想再說什麼,走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一杯卡布奇諾一杯白咖啡,謝謝。”
“好的,請稍等。”
“琉璃,”平子走到琉璃的旁邊坐下。
“怎麼?”
“你能不能不要對別人那麼冷啊?”
“不行。”簡單粗暴的回答。
“現在爲您播報前線最新消息。”一個聲音從牆壁上的電視機傳來,“最近有很多食血種被人類軍隊打散,有可能潛入危險區,請危險區的各位夜間不要出門,注意安全...”
“琉璃,你說我們會不會很危險啊?”平子聽後臉上流露出幾分擔心。
“會。”
“啊?那萬一我們遇到危險怎麼辦啊?”
“祈禱上帝吧,雖然沒什麼用。”
“可是它們外表和人類一樣,不進食人類眼睛是不會變紅的,這怎麼分辨呢?”
“對不起打擾一下,兩位的咖啡。”少年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將咖啡端了過來,“您的卡布奇諾,您的白咖啡。”
“謝謝!”平子站了起來,鞠了個躬表示感謝,這明顯是大和民族的禮儀。而琉璃卻沒什麼反應。
“對不起,琉璃就是這個樣子,請不要介意。”看到琉璃的反應後,平子在琉璃不爽的眼神中再次鞠了個躬。琉璃喝了口咖啡,發現真的很好喝。
“沒關係的。”少年回鞠了一個躬後,轉身離去了。
“請等一下!”平子叫住了他,臉上帶着一點害羞地說道,“我叫平子,水瀨平子。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少年停下腳步後回過頭:“我叫白,古路白,叫我小白就好。”
“謝謝。”
“不用客氣。”少年將頭轉了回去走遠了。
“你爲什麼要對他說這些呢?”
“我、我...”
“算了,喝咖啡吧。”
“哦。”說完兩人不再言語,低下了頭慢慢地喝起了咖啡。
大約十分鐘後,兩人將最後一口咖啡喝完。“我們走吧。”琉璃站起了身。
“好的。小白,一共多少錢?”平子對小白喊道。
“你們是我的第一批客人,算我請你們的。”小白說。
“那怎麼好意思?”
“沒關係的,歡迎下次光臨。”
“我們一定會再來的,你的咖啡很好喝。”
“謝謝,再見。”
“再見。”
在夜幕降臨之前,平子和琉璃向太陽落下的方向走去。平子回過頭,看了看咖啡店門前的牌子。“怎麼了?”琉璃問道。“不,沒什麼。”平子回過了頭,“我們快走吧。”
咖啡店門前的牌子用着黑色的墨寫着兩個大字
“白鴿”
此時在咖啡廳裡,電視的畫面突然變了“現在插播一條新聞:我們的軍隊在五區受到某食血種組織襲擊,傷亡慘重,該組織疑爲六區的‘血色皇族’,再重複一遍:我們的...”小白聽後立即關掉了電視,尤其是聽到“血色皇族”這幾個字後右拳不由得握緊,原本正常人類的眼睛突然變了,眼白變成了紅色。過了很長時間才慢慢鬆開。“呼
我答應過你的,一年內不會報仇.”小白出了一口氣,神色恢復正常,“馬上就到了。”
“啊,又餓了。”小白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睛還是沒恢復過來,“明明不再殺人了啊。”說完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眼睛慢慢地恢復了。
“砰!”就在這時,咖啡廳的門被一腳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