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輕柔地圍上了他的脖子,瑞臣哥哥順勢抓住了我的手,卻還是悶悶的不肯說話。
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怎麼啦瑞臣哥哥,你是不是也累了?”
瑞臣哥哥還是悶着臉不說話。
嘿,我更加想不明白了,怎麼突然間不理我了。
“好吧,瑞臣哥哥,你也去休息吧,我批你假期了。”
“梨子妹妹。”他卻一把抓住我即將離開的手。
“怎麼啦?”瑞臣哥哥明顯的有些不對勁,但是又悶着不說話。
“你,你是不是和那個姓秦的小子還有情愫。”瑞臣哥哥低着頭,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大聲問了出來。
他這一腔可是不小,半天沒說話,猛一說話這丹田氣量可以呀。我被這一聲震住了,說話就有些結結巴巴。
“怎麼,怎麼突然又扯到這個上面了。”
“可是你一見到他,眼角都不帶瞅我一眼的…”
我勒個去,原來他又吃醋了。
“第一,秦牧失蹤這麼久了,不說是我,你也會焦急的對不對?何況他是秦書記的孩子,他這一失蹤,下面有多少人頂着壓力啊。第二,他剛找回來,身體就這個樣子,如果貿然讓外人看到,不免傳出些不好聽的流言蜚語來,我早一點把他弄好,免得以後麻煩。第三,秦牧在我身邊也這麼久了,怎麼說也算得上好朋友了,我爲一個朋友做點事,怎麼也不過分的吧?”
我一口氣陳述完我的觀點,接着滿臉期待地看着瑞臣哥哥。
“可是,他那麼熱烈地追求你,我不是怕你被搶走了嘛。”瑞臣哥哥低着頭,咕噥着,“而且,他比我更加有資格在你身邊的啊…”
我微微一笑,以往只覺得電視劇裡的男女豬腳一談起戀愛便你儂我儂的各種糾結,現下看來,竟真的一點都不爲過。原來戀愛的感覺,就是你在乎我,我在乎你,互相都很害怕被別的外來者搶了最親愛的去。
“傻瓜…”我在心底深深嘆息,輕輕板過他的臉,沒頭沒腦地吻了上去。
瑞臣哥哥,別說什麼有資格或者沒資格,在我心裡,你纔是那個我最想要的可以相守一生的良人啊。
“嘖嘖,你們兩個要不要去我房間裡激情一下?”每次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總有人搗亂,還總是這個愛貧嘴的柒殤。
“唔。”我本想回敬他兩句,沒想到身體一輕,瑞臣哥哥低頭吻着我的嘴脣,兩隻手抱起我就往臥室走。
“我去,瑞臣兄,還是你夠男人。去吧去吧,這個姓秦的小子我替你們照看着。”柒殤給我們騰開了走廊,還不忘擺擺手。
我掙扎着逃離了瑞臣哥哥的嘴脣,拼命地朝柒殤大叫,“喂,不許欺負秦牧,他醒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啊。”
瑞臣哥哥狠狠地揉了揉我的身體,更加兇猛的吻鋪天蓋地壓了下來。
我只覺得渾身發軟,竟是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那剩下的話,自然也就飄散在空氣中了。
是誰說的,戀愛會讓人精神爆滿的?我怎麼覺得每次接吻都要被親的接不上氣,繼而窒息暈倒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依然軟的一根手指頭都提不起來,勉強掙扎着睜開眼睛,咦,這個房間怎麼盡是粉紅色的?
旁邊有一個人,我輕輕扭過頭去,是瑞臣哥哥棱角分明的臉。
他極少在我面前呈現出安靜的一面,特別是睡覺時候的樣子。睫毛安靜地鋪在眼瞼處,高挺的鼻樑微微有些下彎,像是在微笑一樣,他厚厚的嘴脣竟然有些上揚。
我悄悄伸出手,去摸他有些胡碴的嘴巴,那胡碴刺得我的掌心癢癢的。
不由覺得好玩,愈發掙起來,掌心在他臉上揉搓,正搓得來勁,他卻突然笑了起來,抓着我的手按在臉上,一個翻身就壓了過來。
“小淘氣,一點都不老實。”瑞臣哥哥雖然是魂體,但是在我不停地用陽氣修度,還有柒幽的營養液的薰染下,漸漸的竟有些重量。此時他壓制着我,英俊的臉在我上方輕笑,我竟毫無力氣反抗。只好笑着求饒,偏他不肯輕饒了我,一定要親個盡興再放我,這下好了,我再次被親的手腳無力,竟是爬也爬不起來了。
“咚咚咚”門上有輕啄聲,“你倆醒了沒?我能進來不?”
瑞臣哥哥一面答應,一面招呼我蓋好被子,剛一開門柒殤就迫不及待地衝了進來,“瑞臣兄,感覺如何啊?越梨雖然男人婆了一點,但是對你還是挺女人的吧?”
你聽聽,這叫什麼話嘛。我剛一聽到,心頭火就莫名其妙冒了起來,“柒殤你這人怎麼這麼愛打探別人呢?整個就一欠扁的娃。”
柒殤一聽這話就不願意了,“你要再罵我,我就不告訴你秦牧剛纔已經醒了。”
我一聽這話,精神抖擻,分分鐘從牀上彈了起來,光着腳就要往外跑。
瑞臣哥哥責怪地看着我,“回來。”
“哦~”我灰溜溜地走了回來。
“坐下!”這語氣不容置疑。
“嗯~”我只好乖乖坐下。
瑞臣哥哥彎腰替我套上了鞋子,“眼看着就冬天了,雖然家裡是木地板,但是寒氣那可是無影無蹤就來了,你這不穿鞋子光着腳就亂跑,小心到時候中了風寒,到頭來,還不是你難受?”
羅裡吧嗦地說了一堆,還不肯停嘴,“我知道你惦記秦牧醒了,可是再怎麼着,自己的身體要照顧好了,你自己都不健康了,以後還怎麼有精力替秦牧療傷?嗯?”
我竟是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就這麼乖乖聽他嘟囔,他說一句,我便認真點頭一下,說的句數多了,我只覺得自己化身成啄木鳥了,磕個不停。
“好啦,去吧。”終於得了這最後一句,我得了大赦一般跑開了去。
遠遠的聽到後面柒殤跟他告狀,“瞧她這麼個歡撒樣,我跟你說哈瑞臣兄,梨子這個娃,就是欠管制,你以後家規可一定要嚴格,不能全由着她的性子來,這日後你倆若是有個小寶寶,那八成得被她帶着上房子揭瓦。”
我心裡詛咒柒殤這張破鑼嘴,日後一定要把茹珊嫁給他纔好,卻默默聽到瑞臣哥哥接了一句,“八成不會帶着小寶寶上房子揭瓦,我估摸着她會帶着小寶寶先學會抓鬼。”
是年,柒殤卒。究其原因,那自然是被我們倆氣的吐血而亡啊。
我得意洋洋地晃進房間,卻見柒幽已然先我一步守在那裡了。見我進來,才擡了擡眼皮,注意力卻還是放在躺在那裡的秦牧身上。
“梨子…”秦牧已經醒過來了,此時的精神狀態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他本就是眉眼清秀的少年,雖經受了一番折磨,面容仍然有些憔悴,但是我之前用道術護住他的靈魂,很明顯他現在的心境清明,不比之前。
“躺着別動。”我見他要起身,連忙虛按了他一把,他身體還是很需要休息的,“有些事情,你躺着回答就可以了。”
秦牧這才安下心來,一雙溫柔的眸子盯着我的臉,柒幽在他腦袋後面多加了一個枕頭,他這才能和我對視,點點頭以示感謝。
“你怎麼會在皇家花園的?”柒幽率先開始審問了,她一向性格率直,感情和現實分的很清楚,一開腔就是重頭戲,一語中的。
秦牧看了看眼前這個帥氣的女孩子,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說話,“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柒幽皺了皺眉頭,目光如炬,緊盯着秦牧的眼睛好一會兒才放開。
“我真的不太清楚,”秦牧無辜地看着我,“我一醒來就在默寒的畫室裡了,梨子,你相信我嗎?”
我張了張嘴巴,卻什麼也沒說,坐在秦牧的另一邊和柒幽對視了一眼。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秦牧帶走了裝着兩條靈魂的樂樂,我也許真的不會懷疑秦牧的話,畢竟我們相識也不短了,他的人品我還是信的過的。但是柒幽也一定不會騙我,樂樂被他抽離的靈魂還裝在小瓶子裡,
柒殤被他打傷的印記我也是親眼所見。這些證據不容忽視。
“梨子,”秦牧的眼神裡面帶了點哀傷,“我真的記不起來了,我像是做了場夢,直到剛剛纔醒過來。”
夢?我飛快地看了一眼柒幽,她也正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
“做了場什麼樣的夢,能跟我說說嗎?”我轉而微笑着問他。
他的目光鬆散,像是墜入了另一個世界。
“我記得我原本是躺在牀上的,對,是和胖虎瘦龍他們睡在一個房間的,後來,突然有人把我叫醒了,他說,讓我遵從主人的意旨,要我跟他一起去見主人。”
“主人?是,撒旦嗎?”我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有些涼,也有些發抖。
“我不知道,我跟着那人就走了,他走的很快,我幾乎追不上,旁邊很黑,看不到路面,我只能通過那人手裡的燈籠辨認方向,彷彿走了很久纔來到一個空曠的地方。然後,就…”
“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