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自埋怨着帥警官的直白,卻無法用言語來和胖虎表達祈福咒上面的內容,臉上不自然的升騰起來了一團紅暈,不無害羞的感到屋子裡的氣氛變得非常的尷尬。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令我顯得有些激動,那是太熟悉不過的腳步了,自小我就是聽着它長大的,一陣激昂的聲音連帶着關懷穿透了牆壁:“大丫兒,我的寶貝女兒你咋樣了?”
老爹掛着滿臉的皺紋,一臉焦急的推開門闖了進來,看到我安然無恙的坐在牀上,這纔有些放心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看來這個可愛的老同志是一路小跑的來到這裡的。
“真是不讓老爹省心啊。”老爹一邊說着,一邊掏出手機拿出來讓我看。
我去這是什麼節奏啊,老爹的來電顯示已經佈滿了整個屏幕,全部都是我的手機打來的。
“怎麼都是我打的?”我疑惑的說道。
老爹看着我眉頭緊鎖的樣子,頓時陷入了一臉的困惑,不無疑惑的問道:“怎麼,不是你打的?”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老爹陷入了沉思,看來這件事情變得有些撲朔迷離,我也是十分不解,老爹的手機屏幕就像是中了‘呼死你’軟件的襲擊,就算是我連續不斷的發送信號,也不可能完成這樣艱鉅的任務。
“爹我又喝大了,當爹醒來的時候,纔看到滿屏幕都是你的來電,可是回去又總是佔線,要麼就撥不通號碼,心裡一下子就慌了神兒。”
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老爹是怎麼知道我住的醫院呢?
“老爹,你是如何找來的?”我萬般疑惑的看着老爹同樣充滿了懷疑的神色。
“對啊,我是怎麼來的呢?”看來常年打獵的獵人如今被大雁啄了眼睛,不過老爹的面子可是最重要的,明明是自己中了詭計,卻還是不願意承認,“我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好像是迷了路了,一下車就稀裡糊塗的來到了這裡。”
有些支支吾吾不願意多說的老爹,倒是有些像小孩子一樣的天真,我也不好在繼續的折磨他下去了,不過那些來歷不明的電話,開始不時地折磨着我。
聽說了我爹越夏生來了,好朋友陸伯伯高興地將我們接了回去,一路上談笑風生的,好像喪子之痛早就跑到了九霄雲外了。
我爹剛剛下車,還沒有走進別墅,望着充滿了詭異色彩的別墅,眉頭之間不斷地充滿了陰雲,很熟悉老爹的心思,我心裡想到,也許我爹已經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老夥計,怎麼了,走進去咱們老哥倆好好地喝一盅。”毫不知情的陸伯伯,似乎並沒有看出來我爹的心情,一臉微笑的拍着我爹的肩膀,拉着他走了進去。
“噢,走走走……老哥你先請。”看着老爹忽然從陸伯伯的熱情之中緩過神兒來,急忙笑着陪同着陸伯伯一起走了進去。
畢竟是多年不見了,陸伯伯非常熱情的招待着這位好朋友,再加上我爹這個人最沒有出息的地方,就是一見到酒就沒命了,看着香噴噴的美酒,頓時忘卻了自己是爲啥來的了。
之見我爹一隻手不停地抓撓着自己的後腦勺,嘴裡嘟囔着:“不好吧,我已經戒酒了。”只不過那個聲音就算是你將耳朵貼到了他的嘴邊,也不一定聽得清楚。
在陸伯伯熱情相邀下,我爹就好像是一個小媳婦,半推半就的坐了下去,可以端起了酒碗,就不是他越夏生了,一碗接着一碗的喝個不停。
我一看就知道今天又沒戲了,我這個老爹啊,一見到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不過看到陸伯伯和越夏生老哥倆喝的不亦樂乎,我也只能搖着頭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不知道爲什麼,住在陸伯伯家的這段時間裡面,我似乎已經習慣了在陸瑞臣的陪伴下,兩個人談談心,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獨自面對這座空蕩蕩的大別墅。
“瑞臣哥哥,你還好嗎?也不知道我的往生咒起到了作用沒有,希望你好人一路平安,晚安我的瑞臣哥哥。”
我的思緒久久的不能夠平復,懷着往日的甜蜜,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越……梨……我在這兒呢……”
“曉曉,看我不抓住你。”我雙眼蒙着黑色的紗巾,心裡默唸着數字,嘴上不依不饒的發誓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唸完了數字,我扒下了黑紗,狡黠的環顧四周,可是曉曉還有青頭鬼他們都鬼靈鬼靈的躲到了我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好像是我正在和他們玩躲貓貓的遊戲,腦子裡面稀裡糊塗的,怎麼也想不清楚,我爲什麼會和他們在一起做遊戲。
不過那個時候我滿腦子似乎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一定要抓住他們,這兩個傢伙實在是太狡猾了,也不知道躲到了哪裡去了,我尋遍了整座別墅,連個影子都沒有找到。
忽然我聽到了地下室傳來了一陣莫名的唏噓聲,心裡還是異常的興奮,好啊原來藏在這裡了。
可是當我順着那個莫名的聲音來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處的時候,忽然產生了一種陌生的感覺,這個地方我似乎從來都沒有進來過啊。
‘越——梨——’那個聲音就像是從遠方傳來,好像還隔着萬重山的樣子,不過那個時候我就是滿腦子暈乎乎的,對於這些反應都變得非常的遲鈍,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機會來琢磨。
我走進了那個只容得下一個人肩頭寬的狹小木門,裡面的空間也是狹窄的只能夠容得下一個人的隧道。
而且那個聲音還在不停地呼喚着我的名字,有節奏的敲擊着我的耳膜,好像就是一種迷幻劑,勾引着我不停地向裡面深入。
底下越來越黑,而且好像永遠走不到盡頭,最後我不得不摸着牆壁摸索着前進。
終於當我走到盡頭的時候,又有一扇狹小的木門橫在了我的面前,而且不等我推開門,那扇木門就詭異的自動敞開了,一陣‘咯吱’聲劃破了黑暗的寧靜。
可能是在黑暗之中呆的時間過長了,我的眼睛已經開始適應這個環境了,在詭異的黑暗裡面忽然一個影子晃到了我的面前。
“越梨,救我!”
迷幻之中,我看到了我的瑞臣哥哥滿臉血色的站在我的面前,面容是那樣的憔悴,更是顯得異常的悲慘,可憐巴巴的望着我的眼神:“越梨,我哪都去不了,幫幫我。”
聽到了陸瑞臣向我求援,一種酸澀的痛楚,不時地繳割着我那脆弱的內心,“瑞臣哥哥,我的往生咒你沒有接到嗎?”
可是不管我是怎麼的詢問,陸瑞臣就是不和我交流,只是一味的呼喚着我的名字,重複着上述的話語,就在他消失的那一瞬間,臉色忽然變得驚恐異常:“越梨,救救我,不要放棄我……救我……”
我看着陸瑞臣像我伸出來了一隻寄託着希望的大手,可是卻虛弱無力的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牽扯而去。
“瑞臣哥哥,不要走!”
我大聲的喊叫着,睜開了雙眼,這纔看到我的身體上面擺滿了道符,還有硃砂符籙,老爹正在揮舞着桃木劍,有節奏的在屋子裡面跳躍着驅鬼的步伐。
“越梨,你醒了,不要亂動,配合爹,這裡煞氣過重。”
我捂着有些疼痛的腦袋,怎麼難道我剛纔僅僅的是做了一個夢嗎,不是噩夢,關於我的瑞臣哥哥的噩夢。
俗話說老將出馬一個頂倆,老爹還真不是吹出來的,只要稍微的一動手就會立刻得到期頤的結果。只看到老爹桃木劍一揮,在劍頭的木尖上面,挑着一個黑影子,直接的將那個黑影甩到了被臨時擺放的法壇上面的陶罐子裡面。
並且以極快的速度蓋上了蓋子,這才如釋重負的放下了心,擦拭着額頭的汗珠,嘴裡說道:“好小子,總算是讓老子抓住了。”
老爹說着,拿着黃色的符籙粘貼到了蓋子上面。
就在老爹將黑影封印進去了陶罐之後,我忽然有了一種難以釋然的心情,“爹!?”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那麼叫,因爲我的天眼並沒有打開,所以只能是看到一個黑影,不過我爹也沒有看清楚那個黑影是什麼,也只是想當然的憑藉着抓鬼的經驗,還以爲那也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鬼而已。
要說這些陶罐子,在我們家裡面早就擺滿了一間屋子了,裡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大大小小的陶罐子,全部都是封印着孤魂野鬼,誰讓那些鬼不聽話呢,所以只能等待着一年一度鬼差大會的時候,將他們帶走。
一個不太恰當的形容就是那些孤魂野鬼都是一些不甘寂寞的活躍分子,一有機會就會出來做壞事,所以我爹也是替天行道。
這一次肯定是老爹又把那個黑影當成一個普通的小鬼兒了。
“怎麼了孩子,爹已經抓住那個煞氣的淘氣鬼了,不用爲爹擔心。”老爹笑着將捉鬼的法器整理好了放回去。
我還是不安的說出了自己的心事:“不是爹,我怎麼總感覺那是陸瑞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