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的,其餘門派也抵達白暮山,繼位所需的一切禮儀早已準備好,賓客坐在前庭,看着眼前祀臺上的人兒,等待繼位開始。
珊畫吟“楚山掌門接位儀式開始。”
琉夏在蘇然的攙扶下從左側慢慢踏上了祀臺,而白羽夜也捧一灰盒從右側走上舞臺。
“先天拜,後地拜。”琉夏念着手裡的臺詞,大聲說着。
琉夏向前一步,對着西南方跪下,“咚”輕微的磕了一下,再起身轉向東北方磕了一頭。
“因,楚山他日遭遇不幸,只餘琉夏一人。故,今日白暮山爲琉夏繼位。”白羽夜將灰盒放在蘇然手裡,自己雙手打開灰盒,拿出掌門之印放在兩手之上,站在琉夏面前。
“是歲,今日。吾於此印,交授與汝。今日,汝爲掌門,掌管楚山。謹遵師命,嚴執門規。謹以至誠以告神靈,謹以本心以慰亡靈。”白羽夜雙手舉着掌門之印,對跪在面前的琉夏高聲說着。
“琉夏定發揚門派,光復門派。定不違抗師命,叛逆門規。”琉夏低頭恭敬的說道。
“接印,繼位。”
琉夏雙手舉過頭頂,白羽夜將掌門之印慢慢放在她手上,轉身下臺。
琉夏舉着掌門之印,緩緩起身,站在衆人面前,“今,琉夏爲楚山第三十二爲掌門。楚山,存在萬年,乃是仙界不可缺失的一派。雖楚山現只有琉夏一人,但琉夏今日立誓,楚山定會重複光明。然,三年之前,琉夏定會查個明白,以示交代。”
蘇然在一旁拿着盒子看到驚了,雖琉夏平日是個溫和易處的人,可現在一身華服站在臺上,身姿卓越,氣質不凡,身上散發出的領袖風範讓蘇然感嘆。
“楚山掌門有禮!”臺下衆人起身均已抱拳,高聲說着,如此一來,算作他們承認琉夏爲掌門。
琉夏抱拳回禮,將掌門之印別入腰間,一步一步走着,腰身挺直,腳步穩定,不急不慢的走下臺。
此番禮儀就算結束,衆派開始把酒言歡,互相熟絡着,席間一片歡聲笑語勸酒聲。
青丘族長陸天辰也在席間,坐在陸浩的身邊和旁人高談闊論。陸浩如坐鍼氈般的在椅子上扭來扭曲。
說起來,陸浩在這世上怕的恐怕就是他爹陸天辰一人。陸天辰在他心裡一直是嚴厲的存在,因他是青丘第一個公狐狸,自打他剛會跑步時,陸天辰就逼着他繞青丘跑上百圈,後來化成人形時,就逼着他不斷練一些奇怪的東西,在什麼懸崖邊上金雞獨立,差點掉下去好幾次。扔進水池裡讓他獨自撲騰,好幾次嗆水,以至於他是青丘唯一畏水的狐狸。還有什麼在火圈圍成的一米空地裡跑出來,每次都弄得自己白色皮毛變得焦黑。可這樣的練習,卻讓他在多次歷劫中不似那麼痛苦的熬過。
“你扭來扭曲作甚?”陸天辰發現一旁的陸浩不安分的扭着,斜瞟了一眼。
“沒事,爹,我去找下蘇然啊。”陸浩起身就小跑着離開,卻被陸天辰叫住,“你喜歡她?”
陸浩眨着眼睛,聽聞這般話,整個人有些扭捏,“恩..啊,對啊,我要娶她。”
陸天辰眼眸暗了下去,“去吧。”轉頭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命運終歸是命運。
陸浩在席間沒有找到蘇然,跑進大殿也沒有見到她,有些奇怪,“着蟲子跑哪去了?”
出了殿門,問了好幾個人都不知,看見遠處有片樹林,急忙走了過去。
穿過樹林,便看到一片沒有盡頭的草地,而蘇然就叼着一根草,閉眼躺在草地上哼着小曲。
陸浩腳步輕輕的走了過去,便聽到蘇然在哼着,“一個漂亮的姑娘,在門口等着她的夫君啊,太陽落下又升起,可是她夫君還沒歸,姑娘還是等着,一天又一天呀...”
陸浩慢慢坐在蘇然身邊,看着蘇然叼着草,一搖一搖的腦袋,臉上浮現起溫柔之色。
“你這隻蟲子,倒是會享受。”陸浩將蘇然嘴裡的草抽出,自己叼了上去,好笑的看着蘇然。
蘇然見草被拿走,猛地直起身子,怒目,“你只死狐狸!當初答應過我不欺負我的!”
陸浩把草從嘴裡拿出,圈成個圓,“小然,我想與你成個家。”一本正經。
蘇然怔了下,擺擺手,“不行的。”
“爲什麼不行,你上次答應過我的!”陸浩有些着急,蘇然答應他又拒絕他,讓他有些生氣。
“我上次問了珊瑚師姐,珊畫師姐說夫君是要自己愛的人,要一起共度一生的人,要心裡念着,愛着,擔心着。我對你的朋友的感情,所以我們不能成家。”蘇然嘟着嘴,似是委屈。
“那你也掛念我,愛我,擔心我不就好了麼?你答應過做我娘子的。”
“那現在說對不起可以嗎?”
“永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陸浩苦澀的笑了下,拿起蘇然的手將草環套在第四指上,起身拍拍袍子,正欲離開。
“那...好吧。我們以後都是朋友!”蘇然看着手指上的草環,恩,不錯,挺好看的。
“恩,一直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