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客卿沉吟了一下,這纔回應我的話。
“沒錯,凰羽山莊的行動應該是和大幻魔嶺同步的,我們對方外宗門亮出兵鋒的同時,對方也開始亮刀了。
最有意思的是,它完美的避開了大幻魔嶺鎖定的目標。
我方針對千相道庭採取行動時,它在聯絡太虛天宮,我方收拾邪尊寺時,它轉到了其他不在我們計劃之中的目標身上。
這一步步的,將事態推到了目今境地,簡直像是用尺子丈量過一般,太精準了!
我有一種感覺,大幻魔嶺老怪們開會商議的時候,凰羽山莊高手團在同步收聽。”
它說到這裡,話頭就是一頓。
“你懷疑大幻魔嶺核心層中有臥底?而且他有同步將訊息傳到外界的神奇手段?”我心頭凜然。
“你還別不信,我再提幾個點,是不是從你去了大幻魔嶺總壇之後,陰山法陣才被破壞的,陰山更是被炸平了?就好像是你將炸平陰山的那個人帶進去的一般。
轉回頭來,要說消息泄露方式,我首先就懷疑你!確切的說,將訊息通到外頭的神奇手段,很有可能是藏在你的身上。”
狗客卿的一席話,說的我額頭沁出了冷汗。
“炸平陰山的人猜測是魔僧古鏡,但你說他可能是我給帶進魔嶺總壇的?這怎麼可能?太離譜了吧?
至於消息泄露?身上帶着的陰靈夥伴們,每一個都值得信任,這點眼力我還有,更別說它們遠沒有這種本事,不驚動我和大幻魔嶺長老團就將會議內容同步傳送到外界去,這太玄了吧?那是怎樣的大手段?
法具牢獄中囚禁的幾尊魔頭,他們沒有這種機會的,我敢保證。”
急急將這番話送回狗客卿。
“你說的也有道理,難道是我多慮了?”狗客卿聞言有些猶豫不定了。
“這些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解決的,還是一步步來吧。
古鏡到底是怎麼潛入陰山的?我暫時是想不明白的。
咱們先專注於消息泄露這個點上,若真有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早晚會露出端倪的。
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怎樣的手段,竟然能通過我滲透到大幻魔嶺內部來?要真有這種手段的話,我也想學一學。”
心頭疑雲密佈,但也知道憑空猜測只會誤入歧途,不可能找尋出真相的,明智的選擇是能等時間來證明一切。
“好,那就先專注於這件事吧,可乾等着也不是辦法,依我意思你應該做個試驗。”
狗客卿忽然給出建議。
“試驗?你是說故意弄些假訊息,然後,看凰羽山莊那邊的反應?”
我又秒懂了。
“孺子可教也。”狗客卿語氣歡快起來。
“這辦法不錯,但茲事體大,需要點時間,容我想一下該如何運作。”
斟酌一番,覺着真的可以試一試,一旦證明紕漏確實出在我身上,那反而可以善加利用。
至少,我和狗客卿的意念交流不會被泄露出去,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聽我這麼一說,狗客卿留下一句‘你自己看着辦吧’,就陷入沉默之中。
意念聯繫斷開了,但我的腦袋中一個又一個主意冒了出來……。
又等了半個小時,那邊廂,嶺主他們散開了禁制,我方人員齊齊站起身來,一道看過去。
注意到丘掌教臉色難看,嶺主的眼神透過面具,表現的很是不悅,我心頭就咯噔一下:“難道,談崩了?”
一時間,我方所有法師都暗中握緊了自家的法具,隨時準備開戰。
四巨頭於會面地點散開,迴歸各自陣營。
神秘的凰羽莊主和周爵對着一衆法師說了幾句後,那些老傢伙冷哼聲聲,敵意很重的盯了這邊幾眼,然後,秩序井然的通過山門,返回太虛天宮去了。
“這是什麼意思?”我心頭疑惑重重。
我方老怪們都不解的看向嶺主和丘掌教。
“先下山,安營紮寨,然後,長老們開會。”
嶺主示意了一聲,我們就懂了。
按照命令原路返回,出了山口。
在太虛山的山腳下架設起了營寨,最大的營帳內,嶺主召集骨幹成員們開會。
我身爲客卿團一員,自然有資格參加。
會議正式開始之前,我暗中傳音給大幻魔嶺三巨頭,命令他們三個配合着演一出大戲。
嶺主他們搞不懂這是弄什麼幺蛾子?但祖師爺有命了,他們豈敢不從?
如是,嶺主臨時吩咐,說是讓大傢伙原地等待一段時間,大幻魔嶺核心骨幹先去另一座營帳單獨商量一番。
千相道庭掌教他們做爲投誠方,自然不能違背嶺主命令,雖然,他們的臉色不太好看。
邪尊寺當代主持忍不住冷哼一聲,但到底是不敢多說什麼,都發過血書誓言的,嶺主只要做的不過分,他們就沒有資格質疑。
丹鼎河掌門人藥心真人和夜山閣閣主拓跋樂交換了眼神,默默不語。
死咒王端木巷、屍山巫門掌門苗二廟和琵琶半山山主羊脂居士自然以大幻魔嶺馬首是瞻,不好表現的太明顯就是。
總之,大幻魔嶺將其他門派老怪集體晾在這裡了。
這在以往不可能發生,太不尊重客人了,但現今形式不同了,他們都是嶺主的屬下,用不着太過客氣。
有氣可以,憋着吧!
我觀察着頂級大佬們的不悅神情,暗中笑破了肚皮。
沒想到他們也有今天?真是風水輪流轉,以往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他們也該領略一下人間冷暖了。
這才接地氣不是?
大幻魔嶺核心高手們進入一座空營帳中,嶺主佈置好禁制後,示意大傢伙脫下面具,不等其他人發問,開門見山的說:“談判很不順利,本座已詳細說明了異界大敵入侵的威脅,對方也意識到聯手抗敵的必要性,但在覈心利益上,凰羽莊主和周爵宮主卻不肯退讓半分。
這兩人竟然要求在對抗異界大敵之時,我方所有人員必須聽從他們的指揮,人家給出的理由是信不過邪派首腦,萬一亂指揮讓他們赴死呢?
不管我和丘掌教如何苦口婆心,他倆就是咬定了這一點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