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展滿轉頭看向我,眼中都是憤怒.
“姜度,姜館主!老夫今早還和團長大人建議,應儘早趕赴過去消滅方內道館,不想,我方還沒有上門討債,你自己到送上門來了?”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啊!來的好,老夫一會兒就用你的人頭祭奠我可憐的兒孫們。”
“至於打他?那是因他不懂規矩,可不是爲了給你消氣兒,你別高擡自己的身份。”
姜展滿語聲中都是殺意。
我漠然一笑,忽然問:“你和姜照有聯繫沒?”
“姜照?”姜展滿就是一愣。
我心頭有數了,屍魂院骨幹遁到方外之後,和姜展滿是沒有聯繫的。或者說,姜紫淮活着的時候,和他就斷開聯繫了?
“姜照在哪兒?”姜展滿追問一聲,他顯然是意識到了些什麼。
“無可奉告。”
我轉過了頭去,盯住距離我三百米就停住腳步的蛇眼面具團長。
“你可敢摘下面具?”
我冷冷的問。
“放肆!”
另外幾位副團長和五位客卿齊齊上前一步,齊聲呵斥。
傭兵團長虛擡了手,副團長們就止住了聲音。
我不爲所動,只是靜靜看着神秘團長。
“姜度,你要是有本事贏了大客卿,就有資格讓本團長摘下面具了。只怕你一個黃口小兒,還沒有這等能耐。”
他聲音洪亮,眼神深邃的讓人心驚。
“哼!蛇眼團長,你是不是太自負了,本館主既然敢來,豈會沒有把握?”
我冷笑起來。
“是嗎?本團長拭目以待。”
對方倒是沉得住氣。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轉回來,落到對面的驅騰山人身上,心頭沉重起來。
因爲,蛇眼傭兵團的實力出乎意料的強大。
不見我和團長說話的時候,大客卿驅騰山人一聲不吭嘛,這是尊重團長的意思,變相說明,大客卿自認爲比不上團長的實力。
而我方預估的是,道人有可能是隱藏了實力的通天初階大能。
但以他對蛇眼團長的態度來看,團長的實力豈不是遠超大客卿?
“難道,在這小小的傭兵團中,竟然遇到通天中期實力的大能高手了?”
這念頭生出來,我心底不踏實了。
“這裡是方內,不是方外,從何時開始,方內冒出這麼多的通天境了?”
“他們,從何而來?利用傭兵團掩護身份,意欲何爲?”
一個個疑問於心頭誕生,但都找不到答案。
計劃沒有變化快,蛇眼傭兵團的實力遠超預估,我得提起全副心神應付變局。
我眼神冷酷的盯住驅騰山人,寒聲說:“來吧。”
“姜館主真是藝高人膽大,也罷,本山人就如你所願吧。”
隨着這話,驅騰山人渾身氣勁兒爆發,我霎間就感應清楚了,觀則巔峰波動。
道人清矍面孔上的肌肉扭曲、猙獰起來,散發狠戾氣息的飛撲!
狂暴的破空聲中,桃木劍對着我就釋放了數百道劍氣,犀利的切碎了空氣。
這廝先前的模樣還帶着點世外高人的感覺,但此刻,兇狠的宛似地獄中衝出來的索命無常。
其身形步伐變化莫測,一看就是高級身法,千淬百鍊!
和我一般,都是主攻劍道的,所以,一上來先是較量劍道,沒有使用法術或符籙。
這廝此舉正中我的下懷。
雖然道行等級上比他低兩個小層次,但我的抗壓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再說,我的劍道中融合了周爵劍意,若說劍道修行,當然遠遠比不上週爵,但和驅騰山人一較高下還是可以的。
道行等級並不是衡量戰力的唯一方式。
越級戰在法師之中,從來都不是什麼罕見的事。罕見的是越級太多、太高,但只越兩個小層次,真就不算什麼。
我有能力做到。
所以,我沒有啓動任何振幅手段,就是要看看此刻的自己,達到什麼境地了?
驅騰山人是一塊上好的試金石。
我倏然動了。
身形彈起,宛似鷂子飛騰,利用肌肉震動產生的力量短暫滯空,甩手間,鋪天蓋地的劍光水銀瀉地的向下擊落。
黑光閃耀,能量狂飆。
到處都是‘叮叮噹噹’的劍氣撞擊聲,緊跟着,漫天都是火星子,地面齊齊開裂,被劍氣劃切的砂石碎裂、塵土飛揚。
“好劍法!”驅騰山人吼叫一嗓子。
我聽出他吼聲中見獵心喜的意味了,可能是平時遇不到我這樣合適的對手吧?這廝倒是興奮起來了!
冷哼一聲,我幾個筋斗避開數十道劍光穿刺,穩穩落地,霸狂焰劍法全力展開。
密密麻麻的劍光在空氣中蜂擁殺去,內中蘊藏的高階劍意起效,形成碾壓場域,將對方的劍氣完全消融,然後犀利反擊。
劍氣如潮,強如驅騰山人也得暫避鋒芒。
他狼狽的向後倒翻出去,落地後,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道袍上都是大口子,有幾處都滲血了。
“大客卿,姜館主可不是一般的年輕俊傑,你於劍道上修行數十年之久,可不要在此地翻船嘍。”
遠處觀戰的蛇眼面具團長不陰不陽的提醒了一聲。
包括姜展滿在內的四個副團長,臉色都非常難看,他們都沒有想到,觀則巔峰的大客卿和觀則中期的我劍道對決,竟然落了下風?
只聽蛇眼團長的話,就知道他想要剷除我的心多麼迫切。
也是,任誰看到眼前場面,都會意識到不該給我時間成長下去,要不然,未來一定是心腹大患。
可惜,蛇眼團長並不曉得,上空高處,有多少我方高手正靜靜的看着下方?
“想要剷除我?做他的白日大夢吧!”我暗中冷笑聲聲。
被蛇眼團長拿話一激,驅騰山人的臉色就難看起來。
他的眼神變的無比認真,然後,一股股能量灌注到桃木劍之中,璀璨彩光閃動。
其手中的桃木劍是一件非常厲害的法具,和阿鼻墨劍相撞而無損,可見其質量之強。
“姜館主,小心了,貧道這次可不會留手!”
他擡頭就喊了一聲。
我心頭暗凜,但嘴上自然不肯示弱,空着的手對他勾了幾下,示意他儘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