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子怕你不成?想殺我,你這廝還不夠格呢。”
我纔不鳥他呢,放狠話誰不會?
撒丫子一頓狂逃後,轉頭卻發現,早就將對方甩的無影無蹤了。
風遁術使用時限到。
其實,也就是一分鐘罷了,但這一分鐘,就是生和死的區別。
“彭!”
腳下風旋兒消散的那刻,渾身散架一般的我,狠狠砸在了草叢之中。
幸虧鬆軟土地緩衝了砸擊力道,不然,受傷會更重的。
“哎呀俺滴媽,真是疼啊!”
我沒出息的喊叫了幾嗓子,心裡倒是痛快多了,但身體上的劇痛卻失控般的發作起來了,疼的眼前陣陣發黑。
手忙腳亂的掏出一塊紅點發糕吃掉,勉強半坐起來,盤膝運功,修復傷勢。
半小時後,我才控制住傷情。
WWW ●ttкan ●C○
骨裂處運法力對接了,正在紅點發糕力量下高速癒合,但這個過程中,始終不得勁兒是真的。
小沙彌懸庸靜靜的躺在一邊,還處於昏迷狀態中。
這沙彌的命真大,四個被抓,只有他真的活下來了。
我睜眼打量他一眼,暗中搖搖頭,心念一動。牛哄、姜七八和二千金都出了鬼牢法具,我一眼看清這三位,不由的張大了嘴巴。
牛哄身上多出四個透明窟窿,不停的冒着黑煙。
姜七八最慘,那顆男鬼的頭顱幾乎被打斷,正吊在前方,但看樣子,陰氣足夠的話,就能對接完全。相比這個傷勢,姜七八鬼軀上的五六個窟窿倒是小事了。
二千金臉上的裂縫似乎更多了,我很是擔心,下一刻她的整張臉就碎裂開來!至於身上倒是沒有其他傷勢,看來,二千金受傷最輕。
也是,相比另外兩位,二千金道行最低了,釋放的力量小,受到的反彈力相應的就小數分。
“苦了諸位了,趕快療傷。”我掏出魂石內芯,牽引出浩瀚的陰氣,送到三鬼軀體之內,它們盤坐草地上,拼命的消化這些陰氣,傷口窟窿緩慢的修補着。
這次我們全員受傷了,但都是輕傷,沒有誰是重傷,算是吉星高照了。
療傷是個漫長的過程,我想加速度也不成,這還是有魂石內芯做基礎呢,要是正常狀況,這樣傷勢,三鬼想恢復八成,需要一週以上的時間。
但因爲魂石內芯不限量的能源供應,修補起來自會事半功倍。
數個小時後,三鬼身上的窟窿都被陰氣修補完全了。
姜七八好懸掉落的那顆男鬼頭顱,也迴歸原位了。
我乘着這段時間,再度食用數枚紅點發糕配合些療傷丹,成功的將身體恢復了九成以上,好在是骨裂輕傷,要是嚴重的話,那可不是這麼點兒時間就能恢復的。
已經到了這天的下午,估摸着,冥虛城的全城範圍內開始爆發可怕的事件了。
手機信號消失了,目前,不知外界是什麼情況?但估計不會太妙了,冥虛城居民一定會以爲末日降臨了。
我示意了一眼,姜七八走過去,對着昏迷的小沙彌連着點動好幾下。
幾個呼吸後,小沙彌的睫毛和眼皮顫了下,然後,緩緩的睜開眼睛,他躺在那裡,眼神迷茫,沒有焦距,半響後才‘哎呀’一聲,翻坐起來,然後,驚訝的看向我。
這時候,現階段療傷完畢的三鬼已經回到鬼牢法具之中了,所以,懸庸只能看到我在旁。
而我暫時封閉住了鬼牢法具,因爲,懸庸和我的對話,不能讓牛哄聽到。
“姜施主,敢問,小僧的師傅……?”
小沙彌醒來後,沒有關心其他,第一句話問的就是圓鉢和尚的安危。這是個尊師重道的,即便圓鉢和尚的人品有問題,但他帶出的徒弟卻是沒問題的。
我低沉的說:“懸庸,已經盡力了,但在那種情況下,最多救一個人出來,我選擇了你。”
我沒有直接說,但意思已經非常清楚了。
“阿彌陀佛,師傅功德圓滿,往生西天極樂去了,回了佛祖座前,善哉,善哉。”
懸庸雙手合十,對着西方一禮,臉上沒有展現悲痛,倒是符合出家人看淡生死的特性。
我看着這幕,直覺感到,這個懸庸小沙彌,其實,是塊很有慧根的璞玉,好好打磨,未來或許是一代大師也說不定。
當然,他得能活下去才成呀!
wωw ●тtkan ●C O
想到遊巡競賽團隊失敗後,助手跟着被抹除的規則,我就心頭髮寒。
雖然我們拼盡全力的救下了小沙彌,但第一輪競賽結束之時,按照規則,就是小沙彌的死期了。
他是參與者,自然知曉其中的利害關係,但眼下,小沙彌似乎毫不在意這件事,不但能看淡圓鉢的生死,也能看淡自身的?
我忽然有些敬佩了,敬佩他的心境。
“姜施主,小僧感謝施主仗義相救,但其實沒必要的,師傅去了,按照遊巡競賽規則,貧僧必然也要跟去陪着,施主這是何苦來哉?”
懸庸睜眼看向我,眼神清澈,談及自身的下場,平淡的像是喝水吃飯。
暗中點點頭,對小沙彌說:“我只求心安,其他的,不予考慮。”
“善哉,施主乃是道義之人啊,貧僧期盼施主勝出,那個遊巡職位,施主這等心存俠義者居之,纔是陰陽兩界的福氣。”
懸庸真摯的看向我。
“承你吉言了,這種事不好說,能不能活到最後,誰都沒有把握。你師傅雖然沒了,但還有孟一霜和劍羅剎昊純子呢,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這兩個女人,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且城府一個比一個深沉,我若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她們坑死,所以說,能不能最終勝出,也需要些運氣。”
我攤攤手,說出內心真話。對那兩個女人,我一分不敢小看。
和孟一霜早就打過交道的,此女的手段和計謀層出不窮,關鍵是,目前的孟一霜實力大進,且更加殘酷、狠辣,絕不是好對付的。
比孟一霜更恐怖的,就是劍羅剎昊純子了,那個女修可是通天境大能周爵親自教導出來的,鬼知道擁有怎樣的實力和底牌?
所以說,替補遊巡生死競賽最終鹿死誰手,此時根本就看不出來的。
“姜施主要有自信纔是,貧僧相信,佛祖定會保佑施主這樣的善人。”
懸庸三句話不離他的佛祖,我也是沒脾氣了。
和出家人說話就是這樣,他們時刻提及自家的佛祖或道尊什麼的,誰又能多說什麼呢?
我只能表示理解和尊重。
“這裡是哪兒?”懸庸忽然轉移了話題,左右看了一番。
我轉頭看了一圈,攤攤手說:“荒郊野外。”
這說的很是無奈,也有幾分自嘲。
沒辦法,能逃出鬼王大高手的追殺就不錯了,哪還顧得上選擇方位?
眼下可不就迷失在荒野之中了?
周圍黑灰陰霧瀰漫,能見度超低,且因爲鬼氣的影響,大自然的磁場發生了改變,所以,手機上自帶的指南針功能完全失靈,根本辨別不出東西南北了。
天上地下的無比昏暗,光線少見,不曉得太陽位於何方?
只能使用原始的辦法去判斷方向了,比如,砍斷大樹,查看年輪形態,以此判斷方向之類的。
但我知道,這地界是陰司鼓動出來的,所以,用陽世的標準在此地做檢測,很可能行不通,如果,依照年輪去判斷方向,反而容易走向錯誤方位。
冥虛城是五天時限產物,規則本就與衆不同,我不能使用任何既定法則去衡量這個詭異空間,不然,一定會走入歧途,那可就耽誤大事了。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