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嘛,這個遊戲的開始,不可能被師門默許,畢竟,我要殺的人不少,還都是無辜的人。所以,我要做事的話,只能暗中進行。只要師門不曉得,那就不會觸犯鐵律。”
“但驚喜發生了,因爲度哥的出現,我的行爲就變得合理化了,別說殺這麼幾個人了,即便殺百八十個人,那也無礙了,師門知曉後也不會追責的。至於陰德損耗?以後再想辦法修補就是。”
孟一霜說了這話,很是複雜的看我一眼。
我心頭‘咯噔’一下,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浮上來,心中直喊:“不能吧?這麼巧?”
但畢竟沉穩了許多,所以,外表沒有任何反應。
寧魚茹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也沒有什麼反應。
“小度,她這話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做因爲你啊?”大虎追問一聲。
“虎哥,不急,聽她說下去。”
我轉頭安撫一聲,大虎就不再多問了。
“看來你想明白了幾分,那我跳過此話題,先說說莫導吧。”
孟一霜嘲笑我一聲後,臉色正經起來。
“我奉師門之命下山遊歷數年,找了個自己喜歡的工作做着,本來什麼事兒都沒有,混的挺好,但拍攝超級筆仙大亂斗的過程中,發現自己竟然被做了法力標記。”
“這種標記一旦出現,就說明自家被捲入靈異事件了,此等標記普通人觀察不到,但豈能瞞過我的法眼?”
“是在飲食中下的法力引子,這過被我發現了,我不動聲色,順水推舟,很快就發現了端倪,原來,是莫導在搞鬼,而裴小鶯是莫導的幫手,她負責在我們這些‘目標’的飲食中放置法力引子,那只是些看起來不起眼的粉末,但只要入口,就成了目標,被鎖定了。”
“可笑和莫導暗地裡廝混一處自甘墮落的裴小鶯,竟然以爲自家可以倖免?莫導欺騙了她,其實,裴小鶯也是目標之一,甚至包括莫導本身,都吃下了粉末引子。”
“我察覺此事後很好奇,搞不懂莫導爲何要將自身都陷入進來?隨後,開始嚴密監視莫導的一舉一動,時間一長,就搞明白了,原來,莫家冤孽纏身,被一張‘木板法具’鬧得天翻地覆,硬生生的弄得死傷慘重、家道中落。同時,影響到莫導的命數。”
“莫導本身是有大才華的,卻因爲此事而時運不濟,無法一展抱負,終日飽受驚嚇鬱鬱寡歡的。”
孟一霜說着話,可能是覺着有些累,走到路邊,找塊石頭坐下。
而我方三人卻宛似釘子般停在原地不敢亂動。
這女人即便收了威壓,危險感也始終存在,讓我們的精神高度緊張。
孟一霜不屑的掃了我們一眼,自顧自的摁了幾下太陽穴,輕聲說:“莫導不甘心承受這種命運,如是,和木板法具中的血傘女鬼做了交易。莫導準備按照女鬼吩咐的施展‘四靈陰祭’邪術。”
“他在劇組中選擇了六名‘預備目標’,加上自身,就是七個目標。但其實,只需要死掉四名目標,就能完成‘四靈陰祭’的條件,打通禁錮通道,釋放女鬼一家自由。那麼,莫導就能擺脫困境,從此後不再受折磨。但完成‘四靈陰祭’過程,其實,是有附加條件的。”
孟一霜停頓了一下。
“什麼附加條件?”
回想着血傘女鬼不久前和我提及四靈陰祭時的過程,和孟一霜所言的相互去對應,可以確認的是,莫導確實準備祭獻他人性命,解脫自家的困境。
至於施展此術需要的附加條件?血傘女鬼沒跟我說。
輕笑一聲,孟一霜故意嫵媚的看我一眼,輕聲說:“度哥可是心急了?”
我暗罵一聲妖女,被刺激的三尸神暴跳,奈何勢不如人,只能壓着情緒。
“心急說不上,只是好奇罷了,你要是不願說,我也不勉強。”我沉着的回答,對她做作的嫵媚姿態權當看不到,眼不見爲淨。
“咯咯咯,度哥,我發現你越來越有意思了,可惜,今天不得不殺你,真是心疼呢。”
孟一霜搖着頭,爲我惋惜。
“貓哭耗子假慈悲。”大虎罵了一聲,到底是忍不住怒氣了。
“莽夫,你別急,一會兒我先將你給扒皮了晾着,你以爲,他倆能保住你不成?喊你虎哥是給你臉,別蹬鼻子上臉!”
孟一霜眉頭一豎,宛似羅剎。
“你這個……!”大虎暴怒。
“稍安勿躁。”寧魚茹轉頭盯了大虎一眼。
大虎很是憋氣的跺了跺腳,伸手抹了大光頭一下,腮幫子鼓動數下,到底是忍住了氣。
“哼,識時務者爲俊傑,寧魚茹,其實,我很欣賞你。”
孟一霜冷哼一聲,轉頭看向寧魚茹。
“閣下的欣賞,我可承受不起。”寧魚茹不卑不亢的。
“和你說話比較舒心。”孟一霜笑的很是得意。
我眼前回閃着夥伴們死亡時的場面,看着孟一霜的笑容,感覺分外的刺心。
忍字頭上一把刀,我感受到這句話的威力了,握緊了劍柄,握的生疼!
孟一霜收回眼神,不知從哪裡掏出把雕花鏤空的小木梳,將長髮捋到身前,輕輕的梳着,繼續方纔的話頭,說了起來。
“這附加條件說起來,應該是血傘女鬼的惡趣味,她要求,莫導也要跟着參與,同時,在四個生人被弄死之前,莫導需要竭盡全力的演戲,若是莫導被人識破了,且證據確鑿,那麼,四靈陰祭就失敗了,莫導就會承受木板法具的反噬,會死。”
“換言之,莫導需要做的是,不要被人證明了自家就是‘策劃者’。別人懷疑沒關係,但就是不能被鐵證給證明了。”
“只要堅持到四個活人死亡,這盤棋就活了!在四個目標死亡後,若是能順利的收割剩下之人的生命,那麼莫導的氣運會向着好的方向轉變。這就是說,四人死亡後,本可以結束此事,但若想利益最大化,就得殺掉除了策劃者之外所有的生人。”
孟一霜這樣一說,我們幾人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沒想到,血傘女鬼竟然還有玩遊戲的心思?要知道,莫導行動失敗的話,它們一家子可就出不去了。
“孟一霜,你在說謊。”我突然打斷了孟一霜的話。
“說謊?”孟一霜似笑非笑看向我。
“這個附加條件,絕不是血傘女鬼提出的,而是木板法具藉着女鬼的嘴說於莫導知曉的,這是法具的意志,纔不是女鬼的想法,她難道不知這樣做會增加失敗機率嗎?她又不傻。”
“哎呀,度哥,我就說嘛,你很是睿智,最喜歡你這點了。嘻嘻,沒錯,附加條件其實是法具添加的。莫導以爲是女鬼提出的,但我暗中感應着,很清楚,是法具提出的附加條件,這件法具,它很皮啊!”
孟一霜梳着頭髮,擡頭看了看高空的滿月。
“莫導以生命去搏,可惜,他死了,原因是,因爲我的干涉。”
孟一霜收回看向滿月的眼,幽幽的說了這麼一句。
這話很平淡,但內中蘊藏的狠辣,讓我們幾人同時嘴角一跳。
“我呢,奉行的原則始終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是犯我,勢必十倍百倍報之!莫導將我祭獻給了法具,豈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典故?”
“我順勢而爲,暗中啓動獨門巫術,移宮換羽,將莫導於此事中的的因果轉接到自身之上,莫導自以爲得計了,其實,這件事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孟一霜的話傳過來,我們都顫了一下,心頭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