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讓我不敢相信的一幕發生了,這骷髏竟然自己去搬棺材蓋,將一頭擡起來,又將另一頭扶起來,就着方向推上棺材,最後詭異的鑽了進去,好像在躲避着什麼。
休佑趁機趕緊將棺材蓋一腳推着完全合上去,重新封好了棺材。裡面發出了一陣騷動,隨後安靜得像是什麼都沒有一樣。
我想也神了,阿勒這招比我的所謂元神出竅可管用多了,完全不戰而屈人之兵啊。我正在替她得意呢,她忽然昏昏欲倒,我趕緊扶着她,誰知道她一下子倒進了我懷裡。這一下來得太突然,差點沒把我壓摔倒。
我驚慌失措,趕緊注意觀察了一下,幸好是夏天,身上的屍水污漬已經被我烘乾了,對她造不成什麼毒害。我正想要不要自己揹她,靠不靠譜,這時候她就醒了,衝我笑了笑,就讓我扶着繼續往前走。
一路很順利,一直走到了白虎宮,才發現這邊通往六合宮的門還是沒打開,這下我們都傻眼了,所有的力氣幾乎都像是被抽空了,大家都就地歪坐下來休息。
休佑提醒我們說:“現在的情況,是不清楚就一定不要亂跑,咱們就在這裡坐着休息,弄懂它,不然就會和之前一樣,繼續陷入死循環的。”
我不死心地用拳頭捶打着墓牆,聽着聲音感受着從手到心的傳導感,發現它完全是實心的,和我們之前的試探一樣,判斷不出究竟是不是隔斷牆。
休佑瞅着我,看我安靜了就說:“你休息下吧,喝口水。”然後站在原地閉目養神。我好奇地盯着他,新說你這樣能睡着嗎?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睜開眼,跑到側面牆壁上敲打起來,並對我們說:“仔細聽,有什麼不一樣?”
我們都說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啊,他就讓我們仔細地聽,認真地聽。我嘗試着感受迴音的震盪感,發現居然真和我試探的正牆迴音不太一樣,要很仔細地聽才能分得出。
阿勒道:“是有些不一樣嘞。”
眼鏡說:“不一樣又怎麼樣哦,這個龍樓寶殿四通八達,哪個不曉得中間是空的嘛?關鍵是沒得路,墓牆又厚,我們又沒得工具,不可能硬開嘛。”
休佑說:“我們在墓道里轉了一整圈,等於是兩兩之數走完了一個周天,這裡既然沒有通道,說明肯定還有地方被我們疏忽了。你仔細揣摩我們來時的路線,肯定有玄機。”
眼鏡說這樣啊,仔細回想起來。忽然他說:“我們一路走下來,按照九宮陣的邏輯,應該每兩兩之數爲一個變化,但實際上呢,我們只是在從九地宮回頭去九天宮的時候,才遇上了關卡攔路。以及走到這邊,從白虎宮通往六合宮也被攔了,你們不覺得這很奇怪嘛?”
休佑說:“這是個疑點,雖然每次兩兩之數一走完,地宮就會發生一些局部變化,但攔路卻只有這兩次。你們等着,我回頭看一下,要是玄武宮沒有石棺,就說明和之前九地宮的變化不一樣,那麼從白虎宮到六合宮,究竟有沒有通道還很不好說。”
我們答應了,一邊等他一邊思索着、商量着,卻怎麼也想不通這其中的道理。
這是個古墓,要想保證機關的正常運轉,肯定不是自發動力,也就是說,動力其實來源於我們觸發機關的過程,需要有外力介入。也就是說,我們進來之前,墓是死的,人進來了,它就因爲我們的行爲而變成了活的。
以古人的科技水平,一座墓不可能設計得太複雜,除非是多樣重疊,原理簡單但設計巧妙。也就是說一個地方一個花樣是不太可能的,它是有規律的,我不能太異想天開,否則只會誤入歧途,不得其所以然。
過了一會兒,休佑回來了,他說他不放心,又去九地宮看了,發現那口棺材也沒變化,然後回來也還是可以和我們碰頭,這說明在後來這段時間裡,我們這裡是一直沒有發生過變化的。
我說不會是機關卡殼了吧,我們被困死在這裡出不去了。
眼鏡對休佑說:“你膽子可真夠肥的,越出兩兩之數,就不怕被孤立起來了?”
休佑爽朗地開玩笑道:“你腦殼有包。忘了之前李維生帶人走回頭路了嗎?當時也是沒有發生變化,後來他們順着這條路走下去了,而我們回頭進了值符宮,結果走岔了,和李老闆、小哥分開了。”
阿勒點頭道:“既然看不到他們的人影,說明這裡一定有路!”
眼鏡說:“也有可能被困在另一個和我們類似的地方,出不來哦。”
休佑搖頭道:“這不可能。如果是相鄰的空間,不可能聽不到動靜,而如果是同一個空間的物品替換,就更不可能了,因爲他們不可能和我們出現空間重疊,這是現實世界的悖論。”
我也反覆想着,突然想到一個很詭異的事情,忙問道:“不會他們進了平行空間吧?”
休佑在我後腦勺上拍了一下:“現實點,別做夢。”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繼續道:“機關沒有變化,又不可能出現悖論,這裡又找不到什麼機關開啓的地方,那麼結論變得非常簡單。”
他說:“那就是,雖然這座墓機關無處不在,但並不是每兩兩之數中間都存在可以被人爲啓動的機關,唯一能被我們首先觸發並造成墓牆封鎖的機關,在九天宮到值符宮的那道門。”
眼鏡好奇地問:“可那道門我們反覆走過好幾次,沒什麼問題啊?”
休佑解釋說:“那道門的機關出發後,並不作用於哪個地方,而是在九地宮和九天宮之間那道門,而且它並不是馬上封門,而是換掉一口棺材,後續我們一路走下去,纔會出發後續的機關,也就是說,這是個連環機關墓,只有觸發了第一道機關,後面的機關纔會隨着我們的進度跟着被觸發。”
他繼續解釋:“而且這個連環機關到此爲止,我們到了白虎宮,就沒辦法繼續往前走了,如果回頭,就又會觸發新的機關,重走一次似是而非的老路,我懷疑如果這邊有人,而那邊的機關同時被觸發的化,就會打開新的通道,進入中宮之門!”
我心說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按照這個邏輯,李亨利他們豈不是已經到達中宮之門了?
我提出疑問,休佑點頭說:“所以唯一解困的辦法,就是我去觸發機關,你們繼續往前走。這是合乎邏輯的猜測,我也不敢說一定是這樣,說不定前面還有新的危險,也許存在大糉子和殺人機關。”
我吃了一驚:“那怎麼行,那樣你不是被困住了嗎?”
休佑笑道:“我活了兩千多年,不在乎多被困一下,你們就不同了,如果你們不能及時出去,就會死在墳墓裡。頂多是你們出去直呼,再想辦法營救我咯,賺了錢挖空這座山也行嘛。”
我說你開什麼玩笑,別說這輩子,我用十輩子賺的錢,也不夠剷平這樣的大山的,更何況還有地宮,這還不談法律限制。
休佑哈哈笑道:“就按我說的辦!我去啓動機關,你們在這裡等待命運的青眼,說不定我啓動機關之後,這裡發生巨大變化,墓牆交錯,舊屋換新房,變成絞肉機呢,我反而可能會害死你們的。”
我想了想,也的確不能幹坐等死,有變數就有希望,只好答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