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非常好奇,卻又不敢出聲問他,跟着他在院子裡轉了兩圈,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中邪了,這樣不讓說話兜圈子,是什麼意思嘛
休佑領着我們轉了三四圈,才說:“沒事,安全了。這裡有四扇門,每扇門裡面都有一口石棺,包括我們進來的地方也是。但這四扇門裡面,兩扇生門,兩扇死門,如果進錯死門,就會死在裡面,如果回去,就前功盡棄,所以還得分析一下。”
我聽鬍子講過,驚道:“你說這裡是阿修羅四門葬”
休佑點頭道:“內地墓葬有模仿它建制的,就已經很可怕了,而這裡曾經是小乘佛法最昌隆的地方,羅漢果是小乘佛法修爲最高的果位,羅漢不執着,但是有分別心,所以很容易動念,一念善,一念惡,容易滋生魔障,所以這裡的阿修羅信仰也很猖獗。”
東海說:“你別給我講佛法了,講了我也聽不懂,就說點簡單的,怎麼走一句話的事兒。”
休佑說:“美人如雨柔風嬌,其實是白骨一架,我還以爲你們都超脫不了,誰知道郭爲先竟然還能發出雷霆之怒,破了這個魔障。這纔是小菜一碟,真要進去,後面有你們受的。”
我好奇地問:“阿勒不是女孩子嗎,她也能被美色所迷”
休佑笑道:“哈,你難道色心大發了嗎這種術,本來就是陰功的一種強制效果,會讓人不由自主靠近祂,女人看到美人雖然不會起色心,照樣會喜歡親近。”
阿勒點頭贊同道:“是的嘞”
我迷茫地問:“那我們到底該走哪條路”
休佑看了一眼四周,說:“門分四方,進入的是生門,而左、右是死門,我們不能走錯了。”
我點頭道:“我們進來的方向已經佔用了一個生門的名額,那現在要在這三扇門裡面分出一個生門,有三分之二的可能性會走錯啊。”
東海說:“毛線阿佑說得很清楚了,中間是生門,左右兩邊是死門,我們進來的時候走的是生門吧那另一個生門顯而易見嘛,就在對面”
我想想也是這麼回事,就跟着他們走了進去。越過這個院落,就會進入另一進建築空間,但四個方向都有入口,除了我們進來的方向,還有三個方向,其實誰也不知道何去何從,只好跟着東海亂闖。
走了一陣也沒出現什麼危險的情況,我想東海應該是蒙對了,但阿勒忽然攔住了我們,小聲說:“別走了,前面有點不對勁”
我們心裡一驚,趕緊都停下來,我仔細地觀察前方,根本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我問她看到什麼了,她說前面有幾個和尚在走動。
我說不是吧,我怎麼什麼也沒看見隨即我想到她的重明眼,再聯想到以前的詭異情況,她一定是看到了我們還看不見的、陰轉陽狀態下的幽魂了。
想到這一點上,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小聲問她:“我們什麼也沒看見,難道是鬧鬼了”
阿勒說:“有可能哎不好嘞,祂們過來嘞”
我趕緊從口袋裡摸出兩枚驅邪金令,給她發了一枚,我自己一枚嗎,並問她有幾個死和尚。
她將驅邪金令交給了東海,一邊說:“有三個。我看得見,容易躲避,金令還是留給需要的人吧。”
東海拔出了殺豬令刀,緊張地看着前方說:“你可別哄我阿勒,這不能開玩笑的”
阿勒一邊後退一邊說:“快往後退幾步我又不是小孩子,哄你做什麼嘞”
我們趕緊往後退,回頭燈再一照,發現有幾個和尚忽然出現在前面,他們臉色灰白,沒有半分血色,耷拉着眼睛卻還盯着我們看,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很詭異。我留神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個人
祂們不是人,是糉子不對,是幽魂我嚇出了一後背的汗液,衣服貼在身上黏搭搭的,很不舒服。
休佑說:“這些是寺院裡的普通比丘,殉葬的那種,他們生前弘揚佛法,靈魂已然昇華,但肉身現在卻成了死亡的桎梏。善與惡,生與死,怎麼分別”
東海急道:“我的天,摸金校尉都這麼多愁善感嗎你別發表感嘆了,快想想辦法吧”
休佑問我們:“帶犀角香了嗎”
我嚇得不輕,忙說:“誰帶那玩意兒啊古人云,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心有靈犀一點通,在這裡燃犀角香,搞不好招鬼上身咧”
休佑說:“你緊張什麼,這些幽魂,是比丘生前的執念,它們精通佛法,度己度人,我只怕不燃犀角香,反而會不能溝通,導致人鬼相鬥”
東海馬上說:“聽摸金校尉的。你明明帶了那玩意兒,非說沒帶,搞咩啊”
我迷惑不解地問道:“我什麼時候帶生犀角了”
東海說:“拉倒吧,說你記性不好還不承認,黑驢蹄子裡面,不就有生犀角的成分嗎”
休佑笑道:“有黑驢蹄子更好,這是摸金一派的東西,還是我發明的,看來你也是半個摸金校尉嘛。”
我趕緊從包裡拿出了黑驢蹄子,催促道:“別笑了,還有這心思,馬上都鬼上身了,急死我了”
休佑問阿勒咬了熱合曼彎刀,將黑驢蹄子切下來幾片,我以爲他的意思是要大家吃掉,結果他又摸出打火機,真的燒了起來。
我屏住呼吸,不敢聞這種香氣,據說幽魂無形無質,可以瞬間轉陽,變成實體傷人,也可以瞬間轉陰,化入犀角香裡,隨着人的呼吸進入吸入者的大腦,產生各種幻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休佑貪婪地吸入這種煙霧,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我看在眼裡,越發覺得他像是個變態神經病了。隨着煙霧瀰漫開來,我們三個趕緊退後,過了一會兒,他好像陷入了一種迷茫狀態,而三哥比丘幽魂已經靠近他身邊了,他還恍若未覺。
我好好醞釀了一下呼吸,吸飽一口氣就決定憋氣去救他,這時候他忽然開口道:“三位上師,何由圓寂而不去,以鬼魅之態示人”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媽的,聽不懂老子說的話”我一愣,就見他跑了回來,一邊說:“這是些執念,沒法溝通,怎麼辦”
我見狀也急了,就接口說:“你不是摸金校尉的祖師爺嗎,你都不知道怎麼辦了,我看咱們還是逃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