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4章 坦白
我是確實沒想到，鬼門關上的那位守將竟然在這當中發揮了這麼大的作用。
我只是給予了一個跑腿的鬼差一點小小的賞錢，它又給我出了一個小小的招數，而後我就照辦了，主要是，我付出的那些，在陽人看來，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
誰知道竟然會產生這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這還真是……人生處處是驚喜啊！！
“那兩位鬼帝現身後，某家觀其神態和行事，與從前大不相同。”
鎖爺道：“他們的命令非常果決——發兵，斬盡殺絕！！
陰兵鬼將，全都是鬼門關上的部將。
而這個命令又是非常詭異的。
其一，你買通的鬼將即便是神荼的親隨，但單憑它和神荼的關係，不足以說動兩位鬼帝做出如此重大的舉措。
他可以爲你通風報信，可以爲你說幾句好話，但這麼重大的舉措他影響不到。
畢竟，止桃山和鬼門關的鬼帝有兩位，神荼性情火爆，可蔡鬱壘卻非常公正，循規蹈矩，當時蔡鬱壘在場，可見這次舉措不可能是神荼的一時衝動。
其二，他們的命令是斬盡殺絕！！
對於流竄在陽間的亡魂，陰司一向都是能鎖拿儘量鎖拿，然後再去陰司審判懲處。
這個命令很反常。
而且，你也看到了，通過媒介和獻祭流竄過來的不僅僅只有亡魂，還有很多妖物！
這些妖物都是活物，只是得道了而已，在陰司看來，和你們修行之人是等同的。
鬼物作亂，這是陰間管轄的範圍，可妖邪作祟，那就不歸陰司管了。
這個規矩你一定清楚，可你看看這些陰兵鬼將的行徑，幾乎是不分青紅皁白，全部擊殺！
這已經是很壞規矩了，傳出去就連酆都都要過問的，陰司眼裡無人畜之分，只有生死之分，哪怕是妖，只要人家還活着，就跟你陰司沒關係！
其三，當時神荼和蔡鬱壘神情凝重，只有很深的忌憚。
通過這三條，不難看出，真正牽動他們神經的，恐怕是門戶後面的那個地方，以及……你！
你是衛氏一族目前唯一的繼承人，你父親都算不上是傳承者，因爲他沒有成爲天官的可能性。
再加上你家裡有一塊鬼門關的石頭，當你涉及此事時，他們的表現又如此出人預料。
這一切結合在一起考慮，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於是某家才做出一些猜測，認爲東方鬼帝和你家的某位祖先有協約，他們贈與你家陰陽石，此次忽然果斷髮兵，殺伐凌厲，都與協約有關係。
再往深一點想，門戶後面那個地方，可能是你家和東方鬼帝共同的敵人。
不，甚至有可能是整個陰司都極爲忌憚的一個地方，東方鬼帝甚至不惜對活着的妖物出手，如果說他們這些大人物沒有達成共識的話，我是萬萬不信的，這可能是下面所有大人物共同的意志！”
南海……
數位天官的葬身之處！
我所知道的天官不多，但很多人都葬在了那裡。
那些我不知道的天官，除了我們這一脈，其他衛氏分支，又有多少天官葬在那裡？
這不可揣測，也無從揣測。
但我隱隱覺得，這個地方可能埋葬着由古至今最大的秘密，於是問道：“您對於這些，一無所知嗎？”
“除了黑白無常這些與你走的近的，陰司又有幾人知道某家完全站在衛氏一族這邊？”
鎖爺咧着血盆大口笑了起來，隨即嘆道：“陰間獨立在外，陰間的鬼神卻各有側重，它們與陽間有什麼樣的聯繫，這是不可對外人說的，甚至要竭力隱瞞，某家與止桃山打交道不多，鬼帝那個層面的事情，某家也不夠格知道，對此也是毫無頭緒，只能做些猜測。”
說到這裡，他看了我一眼，道：“此事對你可能至關重要，某家礙於立場，沒辦法打聽什麼，如果被東方鬼帝知曉某家在打聽這些，可能會帶來災禍。
但是，你或許是有契機接觸到一些真相的。
某家或可提點你一兩句，你仔細想想這件事情。
單純的從表象來看，其實就是你請了兩位陰帥，這在陰間很常見，陰帥打不過了，又因爲你買通了鬼門關上的鬼將，於是他們準備召集自己的部將降臨陽間。
這就是整個事情的經過，對吧？
很簡單的一件事情，按照常理，那位鬼將的處理方式不外乎就是放一些部將過關，對吧？
可是，那位鬼將卻跑去找東方鬼帝了，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分量嗎？那他還爲什麼去找鬼帝？除非，他很清楚，鬼帝在知道這件事情後，一定會出兵，一定會親自下場化解此事，而他又對你懷有感激，於是……從中使了把力氣，幫你促成了此事。”
我眼睛一亮：“您是說，那位鬼將一定知道一部分真相……”
話未說完，鎖爺連忙擺手：“舉頭三尺有神明，有些事，心裡清楚，也可做得，萬萬不可說！”
我連忙收斂心情，毫無疑問，關於南海……我或許找到突破口了。
如他所言，有些事，心裡明白，也可做得，就是萬萬不可說。
鎖爺這些話，其實是很犯忌諱的。
可他還是和我說了，許多恩情，我都銘感於內，可是一想到衛老六，我就心裡不舒坦，這些恩義又讓我有揹負着千鈞重擔的感覺，壓得我喘不過來。
左右看了一眼，見鬼門關上那位鬼將已離開，這裡只剩下道明法師在淨化心臟，無雙和張歆雅爲其護法，漫山遍野都是鬼叫，反而我成了個閒人，左右無事，最終我還是決定說開，對一個對自己有恩的人心懷芥蒂，非君子所爲。
沉默了一陣，我問道：“鎖爺，您……您一直說，我的一位祖先對您有恩，而且他現如今一定還活着，可對此卻從未細說，您……能不能跟我仔細講講您的那位恩人，我的……祖先！！”
鎖爺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小子，有什麼話就直問吧，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呼！”
我吐出一口濁氣，鼓足了勇氣，終於將衛庶人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
（第二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