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沈墨離

沈家,是焉天的第一家族。

沈家三代爲焉天皇朝撰寫史記,倍受皇族所敬重。

我爲沈家麼子,沈墨離,上有一兄一姐。

兄長接替父親的擔子成爲皇朝的史官,姐姐嫁於大皇子爲正妃。

自小飽讀詩書,從十五歲起,不知爲何被人稱爲焉天的第一智者。許是我曾經爲杜雄老將軍解決過邊疆的一些難題吧。

父親對我沒有什麼期望,也許該說,是完全失望吧。

我志不在史官,也不在官場。官場的黑暗,實在不適合我這個散漫的人。

對生活也沒什麼要求,過得舒心就行。

父親告老還鄉的時候,我想跟着他回鄉,過過平靜的田園生活。可是他老人家怎麼不肯,硬是要我留在京城。

父命難爲,我只好留下。

大哥要我想想將來要做什麼,不能老是這樣混下去。

將來要怎麼樣?

說真的,我不知道。

每天,我就在家中喂喂池塘裡的錦鯉,想着等它們養肥了之後就捉上來煮來吃。如果大哥知道了我存着這樣的想法,一定不會再讓我靠近池塘一步了。

午後,出門溜達,看看京城的面貌。

有時候會和睿璇一起遊玩,聊聊現今焉天的走勢。

皇帝一直都沒有立太子,幾個皇子鬥來鬥去也是爲了那個皇位。睿璇也是其中一個,而且他是最有才華的一個皇子。

晉王姬隨雲是擺明車馬的支持他,而且皇帝也沒說什麼。

我不明白,這名與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他們這樣爭來爭去到底是爲了什麼?

得到了那無上的權力也不過是短短几十年的風光罷了,帝王與平民,死後所得也只是那三尺的黃土罷了。

也許,不同圈子的人不會明白另一個圈子裡的人的想法吧。

京城是全焉天最繁榮的城,可越是繁榮就越顯得貧富的懸殊。無論人民如何安居樂業,街道上始終會看到乞丐。

對於那些向我乞錢的乞丐,我會看看他們的年齡。看不起那些有手有腳而身強力壯卻不去找工作的乞丐,通常都不會給錢他們。

可是對於那些被流氓欺負的小乞丐們,我就無能爲力了。肩不擔,手不能擡的我連自保都有問題,如何能幫到那些可憐的小乞丐呢。

路人更沒有敢出聲,頂多在那些流氓走後,給些錢讓小乞丐們去看大夫。

可是有一天,我卻看到有一個女子從人羣裡走出來,喝止那些正在欺負小乞丐的流氓。

當時,心裡真的爲她捏了一把汗。

那是一個很平凡的女子,沒有弱到不禁風吹,可也沒強到可以跟那些流氓打。

我發現,她有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

這是我見過最清澈的一雙眼睛,沒有絲毫的雜質,就像一面鏡子。在裡面,你可以看到最真實的自己。

也許她身藏高強武功吧,我在心裡如此希望着。

可是,她憑的不是武功而是晉王府的令牌。全天下沒有人不知道,晉王姬隨雲是當今皇帝面前的紅人,得罪不起。於是,那些流氓灰溜溜的跑了。

她很年輕,頂多不過二十歲。可是在她身上,我卻看到滄桑。

晉王府的人,我打量着她,一身青白色的衣服沒有絲毫的裝飾,樸素得有些不可思議,只是料子是上好的絲綢。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

再次見到,是在城外的破廟裡。

那天,跟睿王爺出遊,遇到大雨,就到破廟裡避雨。

那時,她還是一身青白色的衣服,那淡然的神情也沒有改變。

她跟那些小乞丐很處得來,完全不在意他們身上的骯髒,更教他們唸書,雖然那是我從來沒聽過的句子。

我依然過着庸庸無爲的日子,在迷失的人生森林裡尋找着自己未來的出口,想自己還可以做些什麼。

人生在世,總得做一些事情,到死去時是纔會覺得不枉此生。

可是,我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沒多久,傳出晉王府要辦義學的消息。

讓人打聽過,策劃人其實是那個女子。

對了,她叫寒尋風,頗爲不平凡的名字。

她是爲了那些沒錢上學的孩子而辦的義學,京城裡有很多人也捐了錢;我也以兄長的名譽捐了十萬白銀。

義學弄得整個京城都沸沸揚揚的,所有人都在談論這事情。

有一天又傳來了,要招夫子的消息。

那時,我在想,也許自己可以做些什麼吧。

我跟兄長提起,他認爲這是好事;我若要去當夫子,他不但不會反對而且很贊成,還說反正我一直都是由他養的。

唉,怎麼說得我好像蛀米大蟲似的呢?

他還說,我肯去當夫子是發憤做人的第一步,他對父親也算有個交待了。

想想,我做人有這麼失敗嗎?

去了那天的夫子招收會--奇怪的名目,發現這個女子提出的教學方針十分新奇,而且絕對是空前絕後,當然很多老夫子無法接受,就走了。

可我覺得,這樣的男女混合班很有趣。

最後,還要做試題。

是她親自出的題,我現在還記得第一道題目:爲什麼要來當夫子?

爲什麼?

我當時答了,因爲覺得有趣。

第二道試題,嗯,很讓人覺得驚訝:對師生戀的看法。

師生相戀是爲世俗所不容的,可是這個女子卻出了這麼一道試題。我卻不覺得有什麼,相愛的人是沒有罪的。

我的答案是:只要雙方的年齡不要相隔太多就行。

她考的不是才華,而是人品。

交了試卷後,她讓夫子們回去等消息。

於是,我繼續過着喂喂錦鯉打發時間,午後出去逛逛的無聊日子。

不過池塘裡的錦鯉肥了,可以吃了。找天待大哥不在家,就捉上來煮一道紅燒鯉魚,肯定很美味。

沒有一絲意外,我被錄取,當了夫子。

夫子可以選擇住家或是學院,而我選擇住在學院,纔沒那個閒情每天早上散步出城呢。每次出門被人盯着看,害我都毛骨聳然了。

開學之前,經常開會。

教材不是我從小看大的那些,而是新編的,後來才知道是寒尋風自己編的。

這個女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才女啊。

開會時會討論很東西,校服,校規,食堂,反正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會與夫子們討論,得出最好的結論纔去進行。

這樣的舉動讓人覺得,她不是專斷□□的人。

哈佛學院剪綵典禮--是那個女子說的,那一天,她沒有出席。賓客頻臨,而主人卻不見客,主持剪綵的人是晉王姬隨雲。

她辦這義學,果然不是爲名利。

她跟時下的女子很不同,說不出哪裡不一樣,可是她給我的感覺很特別。

沒有去親近這個女子,在她身邊圍繞着太多人,已經沒有了我可以插足的地方了。遠遠看着,將她視爲朋友,也不錯。

雖然,她不知道。

這個女子讓我知道,人生在世,我總得做些事情,纔不會對不起生養自己的父母呀。

開學當天,她就闖禍了。

我從來不知道安靜如古井的她居然會生氣得動手打人,吃驚之餘不禁有些佩服杜勝意,到底她是如何辦到的。

隔天就知道答案了,她居然爲了兩個不相關的人而大動肝火。

呵呵,原來這個女子的心除了善良還是俠義。

事情鬧到皇帝那兒,而她最後還能化險爲夷,說是幸運不如說是她身邊的人都費盡心思的要保她平安無事吧。

那幾個男人爲了討她歡心而費盡心機,可這個女子的眼睛從來就不看他們。

當我喚她一聲[院長]時,我保證自己沒有看錯,她的臉部真的在抽筋。

呵呵,真是個有趣的女子呵。

睿王爺登基後沒多久,她突然離開了京城。

同一天,宮裡來了聖旨。

從大哥那裡知道,那是皇帝要召寒尋風進宮封爲貴妃而擬的聖旨,可是那個女子已經走了。

姬稟泉說,她探親去了。

探親嗎?

會這麼巧合嗎?

不管如何,她還是避開了。

私心裡認爲,皇宮那個地方不適合她。

跟她一起離開的還有殷離兄妹,三人這一走就是一年多,沒有一絲消息。

對於童日朗,我有個想法,讓他將杜三孃的故事寫出來,以[冬落]之名出版。

他想了三日後來找我,同意了我的提議。

再次有她的消息是在饌過集結兵馬在沙潼關之時,我去晉親王府找姬稟泉。童日朗跟我說,這小王爺要向皇帝請旨出戰饌國。

那小子終於長大了,我半個老師也算對得起寒尋風了。

到了王府,姬稟泉跟我說,寒尋風成親了。

那個女子嫁人了,我覺得有些意外,也有些遺憾。對象是殷離,她過去的護衛。

那麼多個王爺尚書,甚至是闞靈戰這個有名的鐵面御史,她誰也不挑,偏偏就挑了一個護衛,真是個奇特的女子。

從晉王府到學院,直到離開京城也帶了殷氏兄妹,一路伴着她的是那個沉默的男子,日久生情十分有可能。

其實,我早該猜到她不會嫁與朝中之人。

她的性子,跟我有些相似,同樣的喜歡平淡。

她已嫁做人婦,皇帝還對糾纏下去嗎?

英雄自古難過美人關啊,身爲帝王又如何,也不過是一凡夫俗子罷了。身份再尊貴,也只是個被情所苦的平凡男人啊。

姬稟泉是她名義上的侄子,他要出戰饌國,看在她的份上,我就充當一下那小子的軍師吧,反正在哈佛學院也呆悶了。

這小子從當初的不甘願到現在的心甘情願的喚那個比他大一歲的女子一聲[姑姑],改變的可真不少,可見她的確有讓人折服的地方。

即使她不知道有我這麼一個[朋友],我仍想爲她這個[朋友]做一些事情。

大哥很贊成只是擔心我會有危險,是啊,誰叫我只能文而不能武呢。

不得不感嘆一下,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我只能向他保證儘量不讓自己出事,而且我只是一個軍師,不到必要的時候是不用上戰場的,應該不會危險到哪兒去吧。

在出戰之前,我一定要從池塘裡捉一條錦鯉煮來吃。一次也好,那也不枉我餵養了它們這麼久。

這次去了邊疆,不知多久才能回來,怕有人會比我捷足先登把這些魚給吃了啊,那就太讓我難過了。

離京前的一天,拉了童日朗,姬稟泉還有小十八來我家,不管大哥在不在家,我們的目標是池塘裡那些肥美的錦鯉。

在我們捉魚捉得高興之際,小十八提出了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

[這些錦鯉能吃麼?]

我,姬稟泉和童日朗望了望手裡肥胖的錦鯉,又看看彼此,對方眼裡都帶着相同的疑問。

[錦鯉是鯉魚嘛,]姬稟泉如是說:[是魚就能吃啦。]

[對。]

於是,我們繼續捉魚。

吩咐下人拿來烤爐,拿起已經宰洗好的錦鯉放在爐邊烤。

實在不能小看姬稟泉這個小王爺,這些野外求生的本領他還真有一手。

[沈先生啊,如果讓學院裡那些女學生看到你這樣,嘿,她們怕是會哭崩了沙潼關的城牆吧。]姬稟泉笑着說。

這小子,不就是說我表裡不一麼。

[管那麼多,高興就好。]突然發現,我也有率性的一面。

大哥當然知道了我們四人吃了他親愛的錦鯉,但是因爲行兇者有兩個是王爺,他也不好追究。

不然幹嘛拉上那三人呢?嘿嘿,我聰明吧?

晚上唸了我一個時辰,他說:[小璃啊,到了邊疆,你就是一個軍師了,不能再如在家裡這般荒唐了,知道嗎?]

[知道。]

不過是吃了十來條錦鯉罷了,他居然說我荒唐,有沒有搞錯?

沒辦法,誰叫他是我大哥呢?

荒唐就荒唐吧,反正也不是我自己一人吃了那些錦鯉,嘿。

離京前,晉王姬隨雲親自來送。

從姬稟泉口裡知道,他與父親之間並不親密,雖然姬隨雲之前經常來哈佛學院看望兒子。

而那天,我看到這個王爺雙目帶淚的送兒子上戰場。

想起在大哥撰寫的一本史記上對這個王爺詳盡的記載,我想,他並不是故意要對兒子那麼冷淡的吧。

前去萬里關山,等待我們的是未知的將來。

而我,可以親手撰寫自己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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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小十八多大的某人,你沒有認真看文哦

他該十一歲了說,嘿

覺得寫沈墨離的番外,嗯,很有破壞形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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