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真心真意

五月十五,雲深不知處開張。

寒尋風沒想過將茶居發揚光大,這樣擺明暴露行蹤嘛,只想着賺的錢可以維持日子就行。

總括來說,這茶居要走低調路線。

第一天開張,客人滿堂,好奇而來。

兩個夥計忙得不亦樂乎,白雲深的手指因爲撥動算盤而出現僵硬的症狀。

他不知道,那些奇奇怪怪的點心居然會這麼受歡迎,光是那個什麼豆沙包一個早上就賣出了過一百碟。

五文錢一疊,三個一碟,材料是麪粉和豆子,成本夠低。

還有其他什麼蛋糕啊,餃子啊,龍鬚糖...二十幾款的點心,每一樣都很受歡迎。

他不能不說,這個女人很厲害。

天已經黑了,店裡還有幾個客人。

[白大哥。]殷菲跳到那個抱着算盤猛撥的男子面前。

忙裡抽空看了她一眼,白雲深又繼續埋頭算賬。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盡力做這掌櫃的工作,好歹他也是一殺手啊。

[有事?]他淡淡開口。

她一臉認真的點頭,[非常重要的事。]

[說。]嗯,他拿起筆在賬本上寫了幾筆,是這樣了。

[要數人生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它了。]望着那個認真算賬的男子,她一臉莊重的說:[那就是吃飯。]

筆差點就脫手掉到地上,他立刻握緊,[你...好吧,你先去,我等下就來。]自己該習慣了,他自我安慰着。

[那就要快了。]她笑着扭頭看了一圈店面,繼而又說:[今晚是姑娘親自下廚。]

[是姑娘做飯啊,我這就去。]他立刻丟下算盤,走出櫃檯往後堂走去。

寒尋風是個懶人,她很少很少會親自下廚---除了那些點心。

自從吃過一頓她做的飯後,白雲深每天都在期待她會下廚。只是那個女人實在是懶得可以,寧願吃殷菲做的也不願自己動手,雖然說那小妮子的手藝也不錯啦。

殷菲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走到櫃檯後充當起掌櫃來,她就知道他會去吃飯啦。

客人陸續離開,殷菲讓夥計打烊關門,至於賬本嘛,當然是留給白雲深這個掌櫃啦。

開張第一天,所有的點心宣告售完。

接下來一個月,生意都停不錯,據白雲深結帳所得,去除所有開支,一個月收入有一百兩之多。

寒尋風很滿意這個數目,打算一直保持這個數字就好了。

白雲深說:[沒有野心。]

[知足常樂嘛。]她笑。

她每天的節目:天還沒亮就起來做點心---一整天的份,大概九點多就完工;跟着拉上殷離外出逛,美其名曰爲做市場調查,實則行培養感情之實。中午以前回去,因爲太熱了。

吃過午飯就躲在房間直到下午4點多才會出現,問她做什麼,就說研究新品種的點心,實則是避暑。

拉着殷離出門,她發現這個酷酷的男人很能吸引別人的目光,正確來說是女人的目光。而她總是被那些女性同胞瞪,雖然一點也不無辜啦。

那些女人愛瞪就讓她們瞪個夠,反正她又不會少一塊肉。她繼續挽着殷離的手臂宣示自己的主權,讓她們更是咬牙切齒。

對於她過分的溫柔親近,殷離看在眼裡,高興在心裡。總覺得到了江南之後,她放開了自己。

他喜歡看着她開心快樂,這樣自己也會覺得快樂。

雨天的五月過去,六月的江南熱起來,於是來雲深不知處的人就更多了。

怕熱的寒尋風幾乎都不出門了,殷菲好歹都是本地土生土長的孩子,當然沒她那麼怕熱,一直都在店裡幫忙。

人生路不熟,開張這麼一個月來也遇到一些上面找渣的,但都被殷離踢飛到天邊去了。自此,雲深不知處生意興隆,再沒有人敢上門找麻煩。

眨眼間,六月就過去了,七月來臨。

平靜的一個月,寒尋風依然過着隱士一樣的生活。興致來了就會拉着殷離出門,習慣了被女人瞪的她自得其樂的逛自己喜歡的店鋪,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跟在身邊的殷離總是靜靜的看着她,察覺有人在看他們時就會丟過去一記冷眼,立刻無人敢再看。

白雲深依然是勤奮的掌櫃,發現算數也是蠻有趣的一件事情。

小妮子殷菲呢,忙着研究寒尋風從京城帶來的書。平時除了幫忙做點心,不是看書就是去逗一逗那個沉悶的殺手。

很平靜的日子,但踏實得讓人心安。

一早天就陰陰的,天邊烏雲密佈,看來今天會下大雨。

果不其然,當寒尋風做好今天的點心踏出廚房時,天就下起大雨來了。

沒有立刻回房,她在欄杆上坐下。脫下鞋子,伸出腳沐浴在雨水中。

望着雨幕,她想起了一首歌。

----好像就從那一個夜晚開始 下起雨一直沒有放過晴

我勾着那把傘 漂浮在人羣裡

慢慢的以爲身邊還有你 小氣的用着那些你的記憶

一點點就夠我看到彩虹 全世界的顏色

全留在你那裡 我只有不斷一直淋着雨

我相信我愛你 蒙上眼手交給你

慢慢的安心在黑暗中 共有一雙眼睛

我要不斷的愛你 不斷拼湊了自已

生命中所以好不好的過去 彷彿都在等我遇見你

---------------------《雨人》,周華建--------

他們一家人都講粵語,也能講一些普通話,而她是最流利的一個。

她不喜歡香港的歌手,實在不覺得他們的歌有什麼好聽,所以只聽中國內地的歌和臺灣的歌曲,也練就了一口流利的國語。

她特別喜歡周華建,因爲他會作曲填詞,簡直就是全能歌手。最喜歡的還是他的聲音,讓人覺得很舒服。

望着被雨水打溼的雙腳,她淡淡的笑了笑,雨水是暖的。

在加拿大,即使多熱,在下雨的時候,落下來的雨水都是冷的,沒有人間的溫度。

其實,她也不太喜歡那個國家,人都是無情的。但至少在那兒有自己的家,讓她覺得有歸屬感。

而在這兒,她沒有這種感覺。

慢慢走到她身邊,殷離發現自己無法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那抹淡淡的微笑眩了自己的目。

她的歌聲很輕鬆,雖然那些詞他不是很明白。

[尋風。]他輕輕出聲,生怕嚇到那個在唱歌的女子。

聽到聲音,歌聲停下,她轉頭望過來,[過來,陪我坐坐。]見是他,她笑着拍拍身邊的位置。

他依言在她身邊坐下,這次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她搖頭望着雨幕,看不到天空,[京城那邊有什麼消息?]有多久,自己沒有詢問了?

這段日子,刻意的不去想京城裡的一切,不去想那段傍惶無助的日子,到現在她還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捱過來的。

[如你知道的還沒有變。]他是指睿璇沒立後沒封妃。

她應了一聲,[嗯。]望着白茫茫的雨幕在心裡嘆氣。

[王爺安好,只是忙着與饌國的戰役。小王爺比以前更加懂事了,也開始幫王爺做事了。]他淡淡說着:[學院的運作一切正常,再過些日子就會放假了。]

她點點頭,[真是苦了蕭總管。]說得不怎麼認真。

他微微一笑又道:[木葉欣爲聖上生了一位皇子。]

[木葉欣?]沒聽過。

他淡淡一笑,即使她去過睿王府多次,都沒有留心那裡的人。

[是聖上還是王爺時的側妃。]望向那不小也不大的腳,他淡然開口,只是心如鹿撞,連忙移開目光,只覺臉額微燙。

[哦。]她拉了拉被雨水打溼的褲擺,淡聲問:[聖上得麟兒,好事啊。我們需要送禮嗎?]

我們?

他微微呆了一下,隨即說道:[我認爲不妥。]口氣平淡。

聞言,她微微笑了一下,有些苦澀,[我也知道,這樣會暴露蹤影的。]最後,她和睿璇連簡單的朋友也做不成。

他沒有出聲,她都知道。

輕輕吐出一口氣,順了順被微涼的風吹亂了的發,她淡淡開口:[我知道,他不會死心,即使我避到江南來。]

他,是睿璇,殷離知道。

皇帝愛着寒尋風,他是知道的。

[他坐在那個位子上,也是孤獨的。]扭頭望着身邊的男子,她淡淡一笑道:[我很壞吧?居然狠心得將他的心意視而不見。]

[不。]直覺,他否認。

她笑,帶着淡淡的落漠。

[你不喜歡,他,]看着她,他頓了頓又說:[那也是緣分的安排。]

[緣分。]輕輕喃着這兩個字,突然她笑了,轉頭睇着身邊的男子笑道:[你越來越會說話了。]

對於睿璇還是他人,她都是沒心的,就不知道他爲何喜歡自己。

也許真如身邊這個男子所說的那般,是緣分的安排吧。

殷離俊臉微微一紅,別開眼睛不敢看她的笑臉。

她伸手握住他放在身側的大手,感覺他猛地握緊拳頭,卻又迅速的放開。

[我不知道將來的路會怎麼樣,]握緊他的手,她望向雨幕淡然道:[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何處,但這條路我仍然得走下去。]

很輕很輕的語氣,卻那麼無助,[尋風。]他反握她的手,想給予支持。

扭頭對他一笑,她問:[你願意陪我走下去嗎?]

這還需要問嗎?

望着那雙明亮的眼睛,他莊重的點頭。

今生,她到哪兒,自己就跟到那。對於這一點,他很早就決定了。

[無關職責。]她淡淡的又加了四個字。

早就知道他心裡裝着自己,即使一直以來總是淡淡的,但對待自己無微不至。如果她還察覺不到他的心意的話,那二十一年就白活了了。

還以爲等他開口,只是一等再等,她等得花兒都快要謝了,他還是沒有表示。她鬱悶得很,古代的男人就是這麼悶騷的嗎?

身爲二十一世紀新新新人類,她也主動出擊了。可是到了現在,他還沒有表態,真是沉重的打擊啊。

他的心猛地一顫,她的意思不會是自己以爲的那樣吧?

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在想什麼了,於是微微點頭。

[尋,尋風。]他發現自己有些緊張。

[不要將我當作主子。]她開口:[你知道,我從來沒有將自己當是你們兄妹的主子。]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很早以前他已經沒有將她當主子看待了。在那一天知道自己殺了人後,她說不怕自己時,他就無法再將她當主子看了。

但是,她那麼好,自己配得上她嗎?

[別說誰配得上誰。]她說。

他望着她,爲什麼她總是能猜到自己最深的心意?

[你不願意嗎?]她有些幽怨的嘆氣。

[不,不是的。]他連連搖頭。

[那是?]她瞅着他。

望着她,他極力忍住心裡的狂喜,望着交握着的手,[我...我真的可以嗎?]問得很不自信。

她點頭,[當然可以。]目光真摯。

[尋風...]他激動不已。

發現自己也有些緊張,她微微苦笑一下,[你的答案呢?]原來她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啊。

他輕輕點頭,定定的看着她,許下一生的承諾,[我會一直陪在尋風身邊。]有一個女子這樣真心真意的對待自己,他還多想什麼呢?

她開心的笑了,望着這張讓自己心跳加速的俊臉,[那麼,稱呼是否要改一下呢?]

他一愣,跟着笑開了,[尋。]將佳人拉入懷裡,圈住她的纖腰。

沒想到,在她心裡自己佔着位置,就如同她在他心裡一樣,他是註定避不開她的了吧。

她這才滿意的笑了,將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望着那兩個相依的人,殷菲面帶笑容的黏手黏腳的走開。

沒想到首先開口的寒尋風啊,唉。想想也明白啦,自己那個比木頭好一點點的兄長才不敢呢。

不過,她也得向未來大嫂學習了,敢做敢爲啊。

她笑着走出店面,嗯,應該很快就會辦喜事了啊。

[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白雲深看了一眼那個小丫頭,很少見到她露出這種,嗯,發自真心的笑容。

[呵呵,當然是爲好事而笑了。]她笑着回答。

說了等於沒說,他不再理會她繼續算賬。

[你都不好奇麼?]手肘抵着櫃檯面,雙手託在下巴,她看着這個總是沒什麼表情的男子。

淡淡掃了她一眼,心爲那個不解的表情而輕輕一動。[想說,你自然會說。不想說,我何必再問?]他淡淡開口。

[你這個人啊,真是太沒勁了。]她嘆氣,[好奇心被貓叼走了嗎?]

聞言,他只是淡淡一笑,繼續撥動算盤。奇怪的比喻,不過出自她口,聽來不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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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深不是什麼出名的傢伙,是一個小到不行的小配配配配角,所以應該沒問題吧?要是那作者看到反對跟偶說了,那偶再改吧

我很歡迎大家來看我的文,但請別在這裡打廣告,MERCI!

殷和風會是幸福的一對D,大家請放心D說

以後週五跟週末更新會比平時遲一點,因爲這三天要打工,到傍晚7點才能回家

繼續BS霸王D傢伙,期待長評ING,還徵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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