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三點種，面試正式開始。

林凡向在場的幾十位候選人宣佈了面試規則，大致內容就是要用英語自我介紹，並且用英語回答主考人員提出的一些問題，面視結果等會後由紅榜的形式公佈等等。林凡本來計劃按報名順序叫選手上場面試，可在宣佈規則之前，他臨時改變了主意，他用英語問道：

“Everybody, who first?”

話音剛落，大家都開始面面相覷，林凡注意到全場只有齊佳琳一個人仍舊安靜地坐在那裡，絲毫沒有驚慌的意思。林凡又問了一次，這次齊佳琳稍稍側臉看了看，然後站了起來，整個中心立時靜了下來。

不知是誰帶頭鼓掌，掌聲立刻響成了一片。齊佳琳平靜地走到了場地中央，向主考人員和所有選手恭敬的鞠了一躬。此舉再次引來了大家熱烈的掌聲，林凡也含笑點了點頭。

齊佳琳開始自我介紹了，一口標準的美式口音，混合着她那具有透析力的嗓音婉轉地飄蕩在場地上空，令在場的所有人不禁嘖嘖稱讚。回答主考人員提問的時候，齊佳琳依舊錶現優秀，不僅回答地準確而且不乏幽默，使得主考人員不住點頭稱是。林凡在一旁一言不發，看似深沉老到，裝的跟孫子似的，其實，他心裡早以樂開了花。林凡覺得自己很幸運，走了一朵“嬌豔欲滴的蘭花”又來了一支“含苞待放的百合”，真是“天上掉下來個林妹妹”！

林凡覺得，聽齊佳琳說英語真是一種聽覺上的享受，他好想讓這種感覺一直延續下去，永遠不會結束。可好的感覺偏偏總是那麼短暫，讓人把持不住。齊佳琳很快並且順利地完成了她所有的面試項目，不用說也知道，所有主考人員給的測評結果都是“優”。

齊佳琳再次向大家深深鞠了一躬，掌聲第三次在大學生活動中心響起，而且掌聲更響，時間更長。

“哎呀媽呀！Good, good, very ~~good!”還是剛纔那個東北人兒。這回小夥子早有防備，那女孩沒找到機會下手。

齊佳琳在掌聲和讚美聲中緩步走下場，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待掌聲平定下來，林凡站起來面向選手們說：“Second one, who?”

沒人站出來，林凡又問了一次，還是沒人。

咳，怎麼可能還有人自己站出來呢？除非你趕得上剛纔那位漂亮、迷人、秀雅、可人的“神仙姐姐”哦！要不就老實點兒，別去丟人眩眼了！

沒辦法，林凡只好逐個點名了。後面的選手和齊佳琳相比的確或多或少有些差距。但林凡發現，即便如此，每一位選手上場的時候，齊佳琳都在認真地聆聽，時而鼓掌，時而點頭，很是專業的樣子。林凡頓時覺得，這個女孩兒很特別。

這個面視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提前結束的大部分人都先走了。結束的時候，林凡想向後仰伸個懶腰，伸了一半，胳膊就停半空中了。他發現齊佳琳還沒走，她一直聽到最後。齊佳琳衝着伸了一半懶腰的林凡笑笑，林凡趕緊把胳膊收了回來，很有幾分不好意思。

齊佳琳問林凡：“結束了嗎？”

林凡沒說話，點點頭。

“那我先走了。”

林凡又點點頭。

“那再見。”

“Bye-bye。”他還沒成啞巴啊！

晚上，林凡在牀上輾轉反側，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反正也睡不着，騷擾一下蘭馨兒吧。

“睡了沒？我失眠啊，睡不着啊，啊啊啊……”短信中寫到。

五分鐘過去了，沒反應。想必是睡了吧，林凡尋思。

正要關機，短信來了：“神經病，幾點了？還讓不讓我消停啊？剛做夢撈錢呢，就被你吵醒了。出什麼事了，讓你夜不能寐的？”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睡不着！”

“找死啊你！不知道什麼事還這麼晚折騰我？！是不是不好意思說？別瞞我，告訴我，我能幫的一定盡力，別悶心裡，啊。”

看着短信，林凡知道蘭馨兒還關心他，心頭一暖，眼睛有點兒潮。

“真沒什麼大事，就是今天剛剛招新，結果還不錯，想和你說一聲。我可能太興奮了，今天。所以一時半會兒睡不着，真沒事。你還是休息吧。有事我一定會告訴你的。憋心裡我也怕憋出毛病啊！到時候怎麼喝你喜酒？沒有我，你那婚結的好有什麼意思啊？！嘻嘻……”

“真想死啊，你？一定腦子灌水了，我看都可以養鯨魚了！！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哦！那，我不聊了，明天還上班。再聯繫。睡吧，噢。睡一覺就什麼都好了。”

林凡沒再回短信，他把手機關了，放在一邊。其實也真沒什麼事兒啊，林凡琢磨着。然後，掀起被子矇頭就睡。

三天後，面試結果公佈了。

不必說，齊佳琳必然榜上有名，而且一定是紅榜上的第一人。這是英語協會所有會員的一致想法，林凡呢，自不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