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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凱爾。”
我在哪?又是夢境嗎?這一次又要從哪裡開始?
不對,這裡……不是夢開始的地方。這裡沒有黃沙,沒有亡者,沒有風,這裡到底是哪?
“凱爾,凱爾。”
是誰,是誰在呼喚我?爲什麼四周一片漆黑?爲什麼我什麼也看不到?
看到了!
原來是這裡,原來是你們。我親愛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
“凱爾,該起牀了,今天早晨和往常一樣,五公里跑,跑完才允許吃早飯。你是伍德家的孩子,你是伍德家的驕傲,疲倦、痛苦、膽怯,這些都不是你退縮的理由,懂了嗎?”
“是,父親大人。”
呵呵,我想起來了,這是我五歲的生日那天吧。只是隱約記得,那天的雪是那麼冷,風是那麼大。對了,那天到底有沒有吃到早飯呢?好像吃到了吧。呵,這樣的小事,果然不記得了嗎?
“母親,我……”
“不許說話,現在是早餐時間,忘記你的貴族禮儀了嗎?只有放下餐具,擦淨嘴角才允許交談。”
“可是母親,我們並不是貴族啊?”
“曾經跟你說過的話,你全都忘記了嗎?伍德家曾經是高貴的貴族家族之一,每一個成員都是謹守貴族禮儀的紳士淑女。而現在,雖然伍德家暫時沒落了,但是我們不能有一刻忘記我們的榮耀和高貴。你要記住,雖然我們重回貴族之列的努力失敗了,但是你絕不會失敗。你是伍德家的驕傲,你是伍德家未來的希望,你不會失敗,也不允許失敗,你如果連這樣的覺悟都沒有,還怎麼配得上伍德這個姓氏?”
“是,母親大人,我永遠牢記。”
哈,差點忘記了,我是伍德家未來的希望呢,你們沒有完成的事,你們沒有實現的夢想,想要讓我來延續呢。可惜啊,直到多年以後我才明白,那只是你們交給我的夢想,那不是我自己的夢想。
“站起來,凱爾,給我站起來。握好你的劍,爬也要給我爬起來。兩千次斬擊就讓你倒下了嗎?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是我的兒子,怎麼能這樣軟弱?你的勇敢呢,你的堅毅呢,你的無畏呢,你的不屈呢?你如果這樣倒下了,以後就別再叫我父親。”
“集中精神,凱爾,箭術的關鍵就在於集中力,調動你的全部潛力,不要說你做不到。你的目標是成爲完美的聖人一樣的人物,在你的心裡,不應該有做不到這個詞的存在。給我集中精神,一千次射擊,不允許失誤,決不允許,否則我這個做母親的恥於承認有你這樣的兒子。”
呵呵,完美的人啊,聖人啊,美德的代名詞啊,親愛的父親母親大人,這些就是你們想要刻進我心靈裡的一切嗎?我接受了你們灌輸給我的一切,我努力讓自己成爲一個完美的聖人,但是你們也許從來不知道吧,成爲完美的聖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不知道當你們在病牀上的彌留之際,而你們唯一的兒子卻因爲所謂的美德而在遠方爲了挽救幾個不相干的人的生命而戰鬥,那個時候,你們可曾後悔過?是的,我後悔了,非常後悔,因爲,我愛你們啊。
“午飯之後,有半小時的休息時間,你有什麼想法?”
“母親大人,我……想出去走一走。昨天鄰居家的小孩約我一起玩。”
“有意義嗎?你是要成爲聖人的人,不要去做那些沒有任何意義的事。你的每一分鐘都是寶貴的,你沒有時間用來浪費。你的語言學背完了嗎?法陣學呢?還有紋章學、數學、魔法概論,這些你都背完了嗎?你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玩耍上,不如去多背一些知識,記住,你是伍德家的未來,你是我們的兒子。”
“是,母親大人。”
我該感謝你們嗎?因爲你們爲我養成的習慣,我曾經一度無時無刻不在學習,學東西已經成爲了一種本能,多年以後才知道,原來這並不是真正的生活,這只是一種扭曲的態度而已。但是也正是因爲你們給我的習慣,讓我現在什麼都懂一點,我該感謝你們嗎?
“注意聽課,凱爾。騎士精神是貴族重要的組成部分,你要重視。”
“凱爾,不要走神,魔藥學是很複雜的學科,記錯一點都會導致致命的結果。”
“凱爾,你把聯邦東部的植物特徵背一遍,背錯了今天的晚飯減半。”
“凱爾,醒一醒,凱爾。”
“凱爾。”
“凱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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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尼斯,醒一醒,你睡得好死啊。”
“呼。”潘尼斯暮然坐起,呆呆的看着叫醒他的薇薇安:“沒有感到殺氣的時候就會睡得很死的。外面有變化了?”
“恩,你之前猜的很對。”凱瑟琳隱藏在窗邊,隔着窗戶向外看着:“雖然還沒有動靜,但是死亡能量的濃度已經高到誇張了。”
“朵拉呢?”潘尼斯四下裡沒有發現女騎士:“不會真跑掉了吧。”
“吶,那裡。”麗娜指了指房間的角落。在角落裡有一團瑟瑟發抖毯子,毯子外還露着一截褐色的捲髮:“她在假裝自己是一隻蝸牛。”
“咳咳。”潘尼斯干咳了幾聲:“她這麼怕亡靈,還怎麼當傭兵?傭兵有時候也會遇到亡靈的啊。”
“她不是怕亡靈。”凱瑟琳解釋道:“她只是怕單獨存在的幽靈類亡靈而已,其餘的完全不怕。在騎士學院的時候她就已經有這個弱點了。”
“隨便她吧。”潘尼斯聳聳肩:“不過我聽說,幽靈們出現的時候,最喜歡從牆角鑽出來。”
牆角的毯子有節律的抖動突然一頓,然後便以飛快的速度向四人身邊挪動,直到挪到了四人中間才重新停了下來,重新開始瑟瑟發抖。
“我還聽說。”潘尼斯壞笑了一下:“幽靈往往喜歡從地面下鑽出來,不知道在毯子下面的封閉空間裡,某人突然發現自己面前貼了一張痛苦的臉……”
“啊啊啊啊啊,你給我閉嘴。”朵拉掀開毯子跳了起來,揪着潘尼斯的領子搖晃着:“閉嘴閉嘴閉嘴,逼着我陪你們留在這裡發瘋也就算了,你居然還一次又一次嚇唬我,逼急了我跟你同歸於盡啊。”
潘尼斯突然露出一個很勉強的乾笑,暗地裡用眼神瞟了瞟朵拉的左後方。朵拉愣了愣,又重新開始搖晃潘尼斯的領子:“你又想騙我,我已經被你騙過一次了,不會再上當了。”
潘尼斯沒有說話,依然看着朵拉的身後,臉上的表情非常僵硬。朵拉重重的嚥了口唾沫,試探着問道:“這次,不會,是真的吧。”
“呵呵,呵呵。”潘尼斯干澀的笑着,沒有回答。
朵拉求助似得依次望向三位少女,但是無論是麗娜、薇薇安還是凱瑟琳,都一臉驚訝的盯着她的身後。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朵拉終於忍耐不住,大喊了一聲,直接撲進潘尼斯的懷裡,把臉埋進潘尼斯的胸口。
“真好騙。”潘尼斯輕佻的聳聳肩,突然發現三位少女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和懷裡的朵拉,勉強的解釋道:“這個……我說這是一個意外,你們一定不相信吧。”
三位少女整齊的點了點頭,很尖銳的盯着潘尼斯的臉。
“那個那個,我覺得我可以解釋的。”潘尼斯想後退兩步,卻被朵拉死死抱住,只能站在原地滿頭大汗的說道:“你們一定會聽我解釋的吧。”
三位少女再次整齊的點了點頭,又整齊的用手掌摩擦另一隻握成拳頭的手。
“那個……其實吧,事情是這樣的。”潘尼斯眼珠亂轉,冷汗不斷冒出:“對了,這個解釋很長,要不我們明天再說?哦~~~~”
正說着,潘尼斯突然發出一聲被踩住脖子的鴨子一樣的叫聲,臉上的肌肉痛苦的扭曲着,緊緊捂着小腹,用緩慢的動作一點一點跪倒在地。
三位少女一齊皺眉,臉上一副牙酸的表情:“哦,這一定很痛。”
朵拉憤憤的哼了一聲,收回擡起的膝蓋,撣了撣身上的鍊甲,大步走到三位少女身邊:“太可惡了,居然敢連續欺騙我,判你死刑。”
失去了依託的潘尼斯跪在地上的身體慢慢向前傾倒,最終屁股朝天的跪趴在地上,用翻白的眼珠充滿期待的看着麗娜,掙扎着向她伸出一隻手:“救我,麗娜。”
麗娜嘆了口氣,走到潘尼斯身邊單膝跪地,帶着悲天憫人的慈愛表情拿起腰間的銀色法書,低頭唸誦了一陣,把法書放在潘尼斯的臉旁:“親吻法書,你的靈魂可以得到永恆的安寧。”
“喂。”潘尼斯勉強擡起頭大喊:“我還沒有死呢,不要現在就做臨終告別好不好。”
“原來還沒有死啊。”麗娜重重一拍法書,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過沒關係,我看已經差不多快死了,提前先把儀式舉行了吧。”
“這種儀式不需要提前舉行吧混蛋。”潘尼斯的語氣說不出的可憐和哀怨。
“活該。”朵拉瞪了一眼潘尼斯,把頭扭向窗外。
“怎麼樣,不害怕了?”凱瑟琳站在朵拉身邊,似笑非笑的說道。
朵拉一愣,眨了眨眼,把目光重新轉向還賴在地上哭鬧的潘尼斯,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卻又輕輕的哼了一聲,迅速把頭扭開。
“噓,有動靜了。”一直盯着窗外的薇薇安突然揮了揮手:“它們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