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叔叔用力咬着拳頭,思緒凌亂到快要崩潰。
小姐的姦夫,呸!意中人竟然真是殿下,啊!天啊!小修他們會怎麼想!小夜他們又會怎麼想!這是要天下大亂啊!
澹臺叔叔見那邊的形勢越來越熱烈,識趣的走開,他回到大廳附近的院子,恍恍惚惚的唸叨一會,最後想到什麼刺激的事情,突然岔氣,磅的一聲倒地。
路過的修叔叔見澹臺叔叔倒地,嚇得心快跳出嗓子眼,臨近生辰的昏迷,修叔叔只能往不好的方向想,他大喊一聲,跪倒在澹臺叔叔身旁,哭天搶地的將他扶起,“澹臺撐住!千萬不要有事,老夫冒着性命危險給你找藥材,你說什麼也得給我撐到生辰,你要是敢現在給我掛了,休想我們會燒錢給你!”
其他叔叔聽到哭喊聲急忙過來,衆叔見澹臺叔叔不省人事,倔強的眼淚嘩的一聲,源源不斷的噴發。
“澹臺,你要挺住,藥都弄好了,你說什麼都要堅持啊,你忍心讓你澹臺一族斷子絕孫嗎?啪啪——”
“小預住手,有你這樣扇人的嗎?沒看到澹臺昏迷了嗎?”
“對不起,一時激動。”
“就你那點力度扇了也白扇,小隕你上,你比較大力,扇醒他!”
“小修不太好吧,澹臺都昏迷了要是一不小心扇到不醒,我可是罪過了,我不扇,你們快叫小儻過來。”隕叔叔握緊兩手死活不下手,情急之下催促其他叔叔去抗儻叔叔過來。
“別急,澹臺還能挺得住。”霆夜叔叔探了探氣息,勉強鬆了一口氣。
衆叔聽聞也聽着哭喊,修叔叔略顯嫌棄的推開澹臺叔叔,拍手起身,“原來還沒死啊,浪費老夫的眼淚。”
霆夜叔叔扶起貼灰塵的澹臺叔叔,細心擦拭,惋惜道:“這樣也不是辦法,澹臺能否撐過小儻自己都不敢確定,要是澹臺真的這麼走了,澹臺一族就真的沒了,最起碼留個香火也好啊,哎——”
衆叔齊齊惋惜,無奈道:“我們又不是沒勸過,澹臺死活不想禍害別人,我們還能強逼不成?哎,算了吧,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
“辦法也不是沒有。”預叔叔突然插話。
衆叔頓時激靈,爭先恐後的追問,“什麼辦法,小預快說,你是不是掐到什麼了?”
“掐倒是還沒掐。”預叔叔慢悠悠的蹲在澹臺叔叔的另一邊,笑意溫潤的看着面容清秀的霆夜叔叔,笑呵呵的問道:“霆夜啊,問你一件事。”
“你說。”
“你有沒有心儀的女子。”
“嗨哎,他眼裡只有畫哪有什麼心儀的女子。”
“沒問你,霆夜你老實說,這很重要。”
“沒有。”霆夜叔叔聽到重要,毫不遲疑的回道。
“那就好。”預叔叔慶幸的點頭,話落,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霆夜叔叔,兩手按着他的肩膀,沉重道:“霆夜,延續澹臺一族的重要任務就交給你了。”
霆夜叔叔驚訝的左右張望,難以置信的指着自己,“交給我?我能做什麼?”
“能,就只有你心胸寬廣,無憂無慮,也只有你才能擔起這重任。”預叔叔給予一抹堅定的眼神,拍了拍霆夜叔叔的肩膀後,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扣住霆夜叔叔的腦袋往下壓。
隕叔叔看出預叔叔的意圖,飛跑上前按住霆夜叔叔聚起掌風的手,大聲叫道:“按住了,快親!”
霆夜叔叔驚恐的看着逼近眼簾的紅脣,死命掙脫,“放開!不準亂來,親下去會有身孕的!你們要親也找個女的親,我可是男的!快放手!”
衆叔明白怎麼一回事後,火速圍上前吶喊助威。
“女子親了就很難嫁出去了,霆夜你就不一樣了,你是男的,你說生過孩子都沒人信,不用擔心。”
“對呀,反正你整天只知道畫畫,又沒有心儀的女子,註定孤身,怕什麼呢!你偉大一次,澹臺一族在冥府有知,會感謝你的。”
“就是啊!這個偉大創舉我們的後世也會好好歌頌的,你放心的親吧,將來要是真有女子看上你,我們都會爲你保密的,親吧。”
“……”
各種鼓勵和勸說,仍然不能讓霆夜叔叔低頭。
“哎呀,還聽倔的啊,你以爲你不低頭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是不是?”預叔叔拍拍手,幹練的捲起袖子。
“你們死了這顆心吧,我纔不親,你們說的那麼偉大你們怎麼不親。”
“我們哪跟你一樣?我們一個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出去一大把女子要呢,再且我們都有心儀的人,跟偉大無緣,霆夜註定偉大,來,親吧,我們絕對會爲你保守秘密的。”
衆叔握拳,齊齊保證守口如瓶,霆夜叔叔仍然不爲所動。
“你不親我也治得了你!”預叔叔神情一狠,托起澹臺叔叔就往霆夜叔叔臉上蓋去。
“唔唔——”
霆夜叔叔欲哭無淚的掙扎,卻被其他叔叔按住。
一輩子的陰影,就此烙下。
過了一會,霆夜叔叔暴走,追着其他叔叔狂毆,整個院子,打鬥聲此起彼伏,修叔叔聽到此事,神情一變,抄起勺子將霆夜叔叔拖走。
“霆夜!你也太不像話了,大着肚子能這樣亂走嗎?沒點分寸,跟老夫去小儻那喝一些安胎藥,以後別亂動,澹臺要是撐不過去就要靠你撐起澹臺一族了。”修叔叔邊託邊訓斥。
霆夜叔叔聽到安胎再次抓狂,修叔叔嫌吵,一勺子打昏,就地拖走。
這一邊,勉強安寧。
石室那邊,火色暖息越演越烈,黑曜的美眸,時而迷離時而清澈。
緊貼的雙息交纏繾綣,暖息熱吻,吻走距離和矜持。
狂暴的怪物就快要衝破束縛,龍捲而起。
“月兒——”一道清脆嘹亮的聲音,突然恍入通道。
“糟糕!閻司快躲起來!”雲月兩眼一瞪,瞬間回神,她推開閻司,手忙腳亂的衝去通道。
閻司凝視那慌亂的背影,略顯幽怨的抿了抿晶瑩流轉的脣瓣。
雲月整理完儀容,從容不迫的開門,微笑道:“哥哥,你怎麼來了,我在看書呢。”
“不好意思,打擾月兒了。”赫連劍臺站在門口尋找紫墨身影,看了好一會都沒有見到人,倍感疑惑。
雲月被赫連劍臺張望的模樣嚇到,她扯了扯嘴角,擠出鎮定笑意回道:“我房間沒人,我一直在看書呢。”
“莫非沒進來?”赫連劍臺狐疑的左顧右盼,他進去轉了幾圈也沒看到閻司以爲他沒走進來,他囑咐雲月近期小心後,恍恍惚惚的回陣法圈裡找人。
雲月見赫連劍臺遠走,心力交瘁的關上門,爲自己捏了一把冷汗,“遲早會被嚇死。”
雲月有氣無力的回道石室,剛到門口就撞到暖熱的胸膛,一擡眼,血色薄脣再次強勢壓下。
“閻司,別鬧。”雲月擡手擋住,身手敏捷的轉到閻司背後,將他朝門口推去,“閻司先離開,我有空再去你那裡,還有!不許再掉下來。”
閻司摩挲雲月的手背,神色晦暗不明的問道:“是怕被發現?”
雲月兩腳發軟,無奈嘆氣,“當然怕啊,要是突然間被發現,那可是很難解釋的。”
閻司在門口停步,轉身抱住雲月,輕聲問道:“你不是說我最好?不能光明正大?”
“還不行,我都還沒想好怎麼他們解釋。”
“我來解釋。”
“不行,那樣更糟糕,閻司先回去吧,我會想辦法的。”雲月堅定的看着閻司,鄭重的保證。
“好了,你要儘快。”閻司依依不捨的鬆開手,看了爲難的雲月幾眼,轉身離開。
雲月看見紫墨流光閃過,再次關好門,跌跌撞撞的回書桌附近坐下,她掏出小本子,魂不守舍的看着空白頁面,她一往後靠,陽光灑落在空白頁面上,隱約透出幾個模糊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