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司,眼睛沒閉緊。”雲月瞥到沒有閉緊的眼縫,臉色沉了幾分。
“嗯,爲夫一時疏忽,這樣就看不見了,月兒放心的穿。”閻司擡手遮眼,節骨分明的手指夾出幾條細細的縫隙。
雲月扯了扯嘴角,不滿的瞪了閻司幾眼,她快速抓起衣物潛到水下,只見水面波動幾下,一名渾身溼透的白衣女子從容的站起,她走到岸上轟散氣息,身上的水分瞬間蒸發。
“閻司,回去吧。”雲月朝閻司伸手,清甜的笑意裡,夾雜着難以察覺的狡黠。
閻司交出手掌,緩緩起身,毫不吝嗇的稱讚,“月兒越來越精了。”
雲月驕傲的擡起下巴,眉彩飛揚,得意洋洋的回道:“那是,人類的好東西我也有好好學呢。”
“對別人精可以,不可以對爲夫精!”閻司抱起雲月,語重心長的叮囑。
“閻司剛剛好是有聽我的話,我就不會對閻司精,傾傾還說妃令如山呢,我的話閻司都不聽,閻司也變了。”雲月倒在閻司肩膀上,舒舒服服的休憩,順帶抱怨一下沒有言聽計從的某王。
閻司感覺雲月不太開心,緊張的解釋,“爲夫沒有變,還是妃令如山,月兒的話爲夫何時沒有聽過?”
雲月想了想,展顏一笑,她戳了戳閻司的胸膛,小聲警告,“好像也是,那這次就原諒閻司,下次可不許偷看,當心我放大招。”
“好,月兒不給看就不看,月兒給,爲夫纔看。”閻司態度誠懇的接受威脅,他一轉身,兩人瞬間消失。
雙色流光劃過孿生山巒上空,某處閣樓裡的黑檀椅落座一男一女。
雲月和閻司說起洗塵宴一事,出乎意料的是閻司放心讓她去,他只說不會有麻煩沒有說其他,他的眸光時不時的閃動,顯然有另一番打算,自從上次雲月不經意的說起她府裡有一些叔叔很痛恨戰王,閻司沒有再執着信息問題,他的真實身份也一直沒說,雲月問起時他都是三言兩語的帶過。
雲月聽了洗塵宴的詳細內容,疑惑不解的問道:“既然洗塵宴要三品以上的大臣才能去,爲何爹爹也要去?”
閻司輕點雲月的眉心,無奈的回道:“月兒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爹爹是做什麼的?”
“我知道啊,爹爹是做生意的,哥哥的衣服跟某個地方的一些人的衣服很像,爹爹他們一定是在那邊做生意,龍浩皇宮也在那邊的話……呃!我知道了!爹爹要把洗塵宴要用到的東西賣到那裡。”
“月兒,你怎麼總是在該靈光的點上不靈光?”閻司揉着雲月的頭頂,不知該如何解釋。
“我很靈光了啊,這多明顯?爹爹今天一大早就起來準備,肯定是想要大賣一場,嗯!一定是這樣。”
“你爹爹若要去賣東西,爲何要帶月兒去?”
“也對哦,要是不賣東西,又帶我去,天!爹爹該不會是想賣了我吧?不會不會的,爹爹這麼疼我,絕對不會把我賣了的。”雲月突然有了可怕的想法,不過好在近期赫連丞相給過她太過關愛,她毫不猶豫的拋在腦後。
閻司寵溺的看着越想越偏的雲月,等她冷靜之後才接話,“你爹爹不是去賣東西,重臣權宮那邊只有大臣和皇族才能進,你爹爹和你哥哥出現在那裡,真的想不到其他的?”
“我知道!”雲月靈光一閃,瞬間被點通,“爹爹和哥哥也是大臣是麼?”
“嗯,月兒真聰明,所以洗塵宴月兒跟你爹爹纔要去。”
“爹爹真的是大臣?大臣的話不是應該要挺有錢的麼?叔叔們老是抱怨爹爹賺的錢很少,還說有個吝嗇的混蛋故意給那麼少的,是真的麼?那當大臣豈不是很可憐?”
“沒有故意給少,你爹爹已經是最多的了,不過你爹爹不收其他人的錢財,也沒有利用他的權勢謀私利,和其他以權謀私的大臣們相比,的確少了很多,不過月兒放心,爲夫已經送了數百箱珍寶過去,夠他們揮霍到老。”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其叔叔們總說爹爹坐那麼高的位置過的沒其他混賬瀟灑,原來是這個意思,這麼說爹爹是很大很大的大臣咯。”
“是龍浩最大的大臣。”
“哇哦——爹爹原來這麼厲害啊,那哥哥呢?哥哥好像也要去參加洗塵宴,哥哥是多大?”
“第二大,月兒最近好好休息,三天後去洗塵宴,其他事月兒都不用擔心。”
“哥哥也這麼厲害啊,這要怎麼辦呢,我聽叔叔的意思好像洗塵宴上會有人刁難我和爹爹,雖然開始練琴了,但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平均水平。”雲月托腮尋思,十分苦惱。
閻司聽到彈琴,眉頭緊蹙,神色有些慌張,他裹住雲月的手,不安的問道:“月兒,你彈琴了?”
雲月不好意思的捂着左臉,難爲情的回道:“叔叔們說要聽我彈,誇得我都快飄起了,也只好獻醜了。”
閻司的呼吸突然停了幾秒,他瞳仁一縮,強勢轟散的氣息迅速蔓延至某處荒山,很快籠罩丞相府,他探到氣息沒少多少後立即撤回氣息,他輕嘆一口冗長的濁氣,小聲提醒,“月兒不要練琴,不會有人刁難你們的,若有,全作了!”
“不行!閻司不能亂傷無辜。”
“重臣權宮裡的人沒有多少個是無辜,月兒大可放心。”
“那也不行,這會給爹爹添麻煩的,我現在可是大家閨秀,不能老闖禍,祁叔叔說大家閨秀必須要會琴棋書畫的,我的畫連閻司都看不懂,他們就更加不用說了,書倒是還行,不過只有三天,再快也只能看一兩千本,可能比不了那些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棋呢,前幾天剛接觸,可能之前表現不太好,祁叔叔死活不肯讓我下棋,目前情況就只有琴能拿的出手,多練幾天,碾壓她們應該沒問題。”
雲月仔細分析,最終發現彈琴最合適,閻司聽完,額角冒出幾滴冷汗,他緩下急促的呼吸,心情氣和的勸道:“爲了你爹爹他們的生命着想,月兒還是放棄彈琴吧,他們若要比試才藝,直接作了!畢竟月兒那些乾淨利落的清理方式也算才藝,他們想見識月兒的才藝,那就讓他們好好看看。”
“不行!怎麼能這麼衝動,去洗塵宴的人可是很多的,要是傷到無辜該怎麼辦?我要證明我不是紙糊的大家閨秀,就彈琴了,多練幾天肯定沒問題。”
“月兒沒問題,你的家人會有很大的問題,月兒是想把你爹爹他們彈沒了嗎?不準彈琴,要彈也只能對爲夫彈。”
“哪有那麼嚴重,爹爹今天可是最期待我彈琴的,我說我會彈時,爹爹可高興了。”
“等你爹爹醒來絕對不會再高興,月兒彈琴很危險,不許彈琴,也不用理會那些人。”閻司再三叮囑,勸了近半個時辰纔打消雲月彈琴的念頭,畢竟她彈琴是真的要命,誰都聽不起!
雲月接受閻司的建議後問起神影宮那名灰衣男子的問題,她總感覺閻司知道他的身份,也對他跟星塵的關係感到好奇,而那名黑衣男子她卻沒有提起。
閻司詳細的和雲月講了無憂的身份,雲月聽到無憂和月牙閣閣主時大吃一驚,上次見無憂時是朱雀替她見的,她想着他跟自家哥哥關係好,還有機會見也就沒有急着找他的信息過目,她仔細一想,發現她穿女裝和無憂對戰時,無憂總是躲避不出手,但是男裝對戰時他卻毫不留情,她沉思一會,茅塞頓開。
雲月想起另一件放不下的事,鼓起勇氣後,鄭重的請求,“閻司,幫我一個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