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勝趕緊正襟危坐,一腳油門,車子呼的就竄出去,雲冉一口氣堵喉嚨口。
不由得眉毛一挑,衝着慶勝道:開車不會招呼一聲?一口口水差點就嗆到了!
慶勝眼珠子都不動一下,只是咧開嘴巴,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的:“少爺,這不是沒嗆到嘛。你看,時辰不早,大少爺都在醫院裡這麼多天,肯定早不耐煩。
要換我,我肯定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狗窩……你說對不”
雲冉坐在一旁,眼神也沒有瞟一下:“所以,我嗆沒嗆到沒關係,雲容生不生氣纔是重點!”
他幽幽的嘆了口氣,“慶勝,你知道的,督軍一直想找一個人跟着雲容,你也知道,這麼多年了,也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來來去去的,到現在也沒有人固定下來!”
“我猜,等雲容傷好,這個事情還會再次提出來,一方面是爲了保護他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在他身邊按一個眼睛,省的再闖出禍事來!你如果願意,我可以和督軍說一聲,讓你去跟着雲容……”
慶勝的嘴巴都張的能塞個雞蛋,至於嘛!少爺這報復來也既快又狠,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嗎?那些跟着雲容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用腳指頭想想就能知道。
在勾搭妹子的時候,旁邊老是有個人陰魂不散的跟着,這勾搭的水準也要大打折扣。
何況雲容沒多大的本事,卻是個極要面子的人,被人譏諷了幾回,說是這麼大了,白夫人還當他是個寶寶,恨不得成天的吊在胸前。
這話任誰聽了都會氣炸,何況是雲容,可又拿人家沒有辦法。人家背景也很強大,還有一大幫人起鬨着,打又打不過,說又說過,怎麼辦,就把氣撒在跟他的人身上。
跟着他的一個最慘的是,被他從車上踢了下去,在落地的瞬間,被旁邊擦過的汽車給碾成了肉泥,據說收屍的人都搬不起來,直接用鐵鏟鏟……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打了個哆嗦,嘴裡趕緊討饒:“少爺,我錯了!再說了你要把我給雲容,他也不見得會要,我生是你的人啊……”
慶勝耍寶,雲冉也是哭笑不得,手指篤篤的敲着門扶手:“好好開車……”眼睛順着車窗往外看去,正好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慶勝也看到了,他驚愣的扭過頭來:“那不是紅玫瑰嗎?她怎麼變這樣了?”
怪不得慶勝驚訝,任誰看到她目前的模樣都會把下巴驚掉的,她正當街和一個穿着華麗時髦的捲髮女郎拉拉扯扯的。和那個捲髮女郎現在一起一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和紅玫瑰拉扯的是她原來的小姐妹,叫玉蘭的。要不說她們曾經在一個場子裡跳舞,誰也想不到前些日子還是萬衆矚目,一夜難求的當紅舞小姐,如今才幾日沒見,落魄到了這個地步。
她們在一個場子裡上工的時候,總是免不了爭搶,畢竟有錢的男人也是有限資源,誰的手段高超,誰得益就多,也算是各憑本事吃飯。
不是爲了錢,誰會來當舞小姐,所以都卯足了勁,勾搭那些豪門貴公子。
當時紅玫瑰如日中天,還把她看上的雲容給搶過去了。
爲了這個事情,兩個人差點大打出手,還是舞廳經理出面說和,對她進行了補償,又來自己又勾搭上了別的有錢人家的公子,這才作罷。
這才幾日沒見呢,紅玫瑰怎麼就成這樣了,今天要不是在街頭無意中碰見,無論如何她也是不會想到,一個人這麼快就變了模樣。
“玫瑰,你怎麼了?”她拉着披頭散髮,眼神渙散的紅玫瑰,使勁的晃着她的手臂,兔死狐悲,她還是見不得她這樣悽慘,想着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不想紅玫瑰一把揮開了她的手:“別拉我,你個流氓!”
玉蘭臉色微微一變,打量着紅玫瑰凸起的肚子:“你被別人欺負了?是誰,你告訴我,我告訴老闆去!”
“老闆?”紅玫瑰帶着愣怔,她的眼珠子轉到了玉蘭的身上,緊接着卻是推搡了她一把,道:“玉蘭,是你啊,你別擋着我……”
“玫瑰!”玉蘭還是拉着紅玫瑰不放,她怕一放手她就跑掉找不回來。
紅玫瑰掙扎着脫開她的牽制:“你放手,你放手。在舞廳的時候你要和我搶,現如今,你還要來和我搶?”
一把抱住自己的肚子,嘿嘿的笑:“你看,我有寶寶了,你是搶不過我的!”
玉蘭微一愣神,紅玫瑰就從她手中掙脫,轉身就跑,看着蓬頭垢面,大概也沒餓着,跑起來風一般的,轉瞬之間就跑了老遠。
玉蘭穿着高跟鞋,追也追不動,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的人,有意無意的擋着她的路,她剛要衝他們發火,大道有路不走,偏偏攔在她面前做什麼?
話還沒問出口,和之前突然冒出來一樣,突然就散掉了。
再回頭一看,哪裡還有紅玫瑰的身影,不死心的往前趕了段,腳腕子都要斷了,不得不支撐着腰呼哧呼哧的喘氣,抹了把汗水,帶着喪氣,慢騰騰的就往回走了。
走走還停停,轉身往後看看,希望還能看到紅玫瑰,問問她不是好好的嗎,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轉眼就變成這樣了。看在之前姐妹一場的份上,能幫一把是一把。
可惜,紅玫瑰再也沒有出現。
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是瞬間的事情,慶勝開着車從紅玫瑰身旁滑過,整個過程都看在了眼裡,他錯愣的看着雲冉:“大少爺就讓她在街上這樣瘋瘋癲癲的?”
雲冉回了他一句,“雲容大概也知道,想必知道了也不會這樣放任她在大街上丟人現眼。”
慶勝點點頭:“對啊,大少爺那麼好面子的一個人,據說之前爲了和人爭搶紅玫瑰,還差點和人打起來,等搶到了,還帶着她去人家面前顯擺,差點又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