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蓉再護兒,聽到這話她的臉色也撐不住,漸漸的變了。
這個兒子她再寵,再愛,她也得顧一顧雲南雄的面子,這一次沒有讓他滿意,下一回說不定還要舊事重提,剩下的那點錢可是爲了將來要堵他的嘴的。
“你可不要老是惦記着我的那點小錢!你要像雲冉好好的學習學習。你平時在外頭拈花惹草的媽不管,但是你學來的那些討女孩子歡心的本事怎麼沒見你使到正兒八經的小姐們身上去?”
白芙蓉的意思是秦菁菁對着雲冉一腔深情,黏上了甩也甩不掉,他也要好好的門當戶對的小姐,手段用用就是了。
不想,這話聽在雲容耳朵裡,他卻理解成了,你看,你成天流連花叢,到頭來,連雲冉都不如。
雲容就像被踩了腳的貓咪一樣,瞬間就有點點炸毛,但是礙於眼前不急不緩看着他的是他媽,不能不壓下心頭的燥火,口氣生硬的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白芙蓉闔下了眼皮子,盤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鐲子,她道:“你有?那怎麼沒見你成功過?”
雲容氣急敗壞,他強忍着怒氣,他怎麼好開口說實話,說實話就是打自己的臉。
他能告訴他媽,那些小姐們都是眼高於頂,看見他都躲得遠遠的。
更有甚者,看見他過去,就成羣結隊的酸溜溜的喊他一聲雲大公子……人家倒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可聽着就是非常的刺耳,一聲雲大公子可是含義萬千,他心裡有火也發不出,總不能就仗着雲大公子這麼一句話就上去怒甩別人幾個嘴巴。
何況敢成羣結隊,在他身後如此陰陽怪氣,抑揚頓挫的喊他這麼一聲的,哪個又是好招惹的?他沒事惹那一身騷幹嘛?
這種說不出的慍怒縈繞在心頭,就像一隻氣球一般,正在一點點的往裡頭充氣,也許就再差那麼一點點就要爆了。
雲容的臉有些紅,那是氣涌心頭的燥熱,奈何不能衝他媽發脾氣,看着站在一旁的雲冉,道:“就你一個人,也不知道讓人多開一輛車來……”
眼珠子朝着屋子裡一轉,“難不成你還想要讓我和這麼東西擠一輛車?”
雲冉順着他的目光一轉,看了眼白芙蓉,笑道:“現在錢也付完了……”
雲冉本來想說的是錢已經付完,我們可以先走,一會慶勝再開一輛車來把東西拿回去。
奈何雲容此刻是草木皆兵,就一點都聽不得這個錢字。
他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暴跳如雷:“你什麼意思!你今天存心就是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
雲容何止是聽不得這個錢字,他都不願意看到雲冉的這張沒有多少表情的絕美面孔,男生女相,賤貨生的賤貨!
他的眼神中恨不得能噴出條火龍來,把眼前這個礙眼的人一把火燒個乾乾淨淨,省得時不時就戳在眼睛裡頭,時不時的出來噁心噁心他,搞不靈還會是個定時炸*彈。
可他心裡頭,眼睛裡的火燒的再旺,旺到快把自己給燒着了,雲冉依舊雲淡風輕,抿了抿棱角分明的薄脣,語調平和:“大哥,你誤會了……”
“我誤會?我誤會什麼?你給我擺出一副死人臉來,我還沒死呢,你是不是很失望……”雲容剛纔積壓在心頭的火不能衝白芙蓉發,可朝雲冉發他是絲毫沒有顧忌。
雲冉好脾氣的彎了彎嘴角,說出裡的話也是直捅人心,大概也是被氣着了,他說道:“大哥,你要非說我今天存心就是來看你的笑話的,我不妨告訴你,你這個笑話何止今天才有……”
一聽這話,雲容徹底就炸毛了,他什麼意思,說他就是個大笑話?
他這個皮球就瞬間就被戳破了,怒火上頭,沖掉了理智,兩步跨到雲冉的面前,他稍稍比他矮了半個頭,因爲靠的近,不得不微微的仰着脖子。
他真是被氣着了,都忘記了不能離他太近,生生的被壓一頭,自己就像是個跳樑小醜。
他不着痕跡的退開了點,指着雲冉的鼻子,咬牙切齒,忍而不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雲冉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薄薄的脣瓣裡飄出來一句:“再說一遍……好。你這個笑話何止今天才有!”
輕飄飄帶着微嘲,像一把刀一般狠狠刺進了雲容的心裡,刺的鮮血淋漓。
他忍無可忍,揚起手來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震驚了所有在場的人,“我到是要看看,今天到底誰是個笑話!”
收拾東西的傭人更是嚇得大氣也不敢出,恨不得自己就是個隱形人,儘量的縮在一旁不被人注意到。
坐在一旁久未吭聲的白芙蓉擡眼看了眼鬥雞似的兩兄弟,哦,準確的說像鬥雞似的自家兒子,他的手還微微的在顫抖,大概用了太大的力。
視線緩緩轉向了雲冉的面孔,衝着她這一邊的臉上迅速的浮現出一個清晰的五爪印,在他本來就略顯的蒼白的臉上像開了多花,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她的眉頭皺了皺,心底略略的埋怨起雲容,他也太沉不住氣了,不就鬥了幾句話,何必在今天這樣的日子惹事,一會回家雲南雄看到了又有說頭。
雲冉的手緩緩的擡了起來,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巴掌打得不輕,嘴巴里已經有了血腥氣,而他的臉上肯定頂了個明晃晃的巴掌印,小的時候挨一頓打,身上都要青紫好些時候,他知道自己容易皮下出血。
他用舌頭在口腔裡轉了一圈,臉頰上的肉被咬破了,泛着股血腥氣。
他冷着臉,渾身透着一股衆人不熟悉的冷意:“我喊你一聲哥,不是隨便讓你打的,打人總得要有個讓人信服的理由!”
雲容也有點後悔自己的這一巴掌,懊惱太沖動了,要打怎麼也不要打在人臉上,要打在他不好意思露出來的地方纔是。
可打都打了,挺了挺脊背,又順帶着甩甩手,你能拿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