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皎提出說出去走一走的時候,她忙不迭的就點頭答應——起碼她要出門去走一走,看一看這個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即使要逃,那也要怎麼逃才勝算更大,盲目出逃等於找死。
現實馬上就教會了她什麼叫找死!
她跟在杜爺後頭出門去的時候,她的眼神就忍不住的東瞄西瞄,記住的東西越多,對於出逃就越有利。
杜皎連頭也沒有回,直接就來了句:“想逃啊?你可以試試啊!”
林夕察覺他的語氣裡甚至帶了點期待!
林夕馬上反應過來,他不怕她們逃,甚至想看着她們逃——垂死掙扎多有意思!
“變態!”林夕心裡暗罵。
“一會我們去看一場戲!別跟丟了!”杜皎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他今日穿着一身深紫色的斜襟長袍,底紋裡大概嵌着金絲線,閃着隱隱的光。
“你真好看!”林夕還是把這句話說出口了,她已經含在嘴裡好一會,怕說出來要惹他生氣,自己沒好果子吃。
可看見他在前面走的風姿綽綽的樣子——她又看花眼了,只是尋常的走路模樣,就是覺得前面走着一個大大的美人!所以嘴巴一時就沒有忍住。
沒有怒氣,杜爺輕描淡寫的呵呵了一聲,“當心禍從口出……”
“是!小的一定記得!”林夕在杜皎身後做了個吐舌的鬼臉,她剛說出那話的時候小心臟砰砰的跳的急促,可就是沒忍住!
不應該!林夕搖搖頭,暗暗咬了咬自己的舌頭,提醒自己一定要管好自己的眼睛、嘴巴,甚至鼻子,別老是去嗅杜皎身上的味道——他身上有股特殊的香味,很讓人沉迷。
杜皎呵呵一聲輕笑,居然轉身等她走近了,拉起她的手:“走快點,別在那瞎琢磨,好戲快開場了!”
“什麼好戲啊?”林夕笑問,她自然知道鐵定不是真的是去看戲,裝也要裝一裝的,不管他如何判斷她,她還是要不遺餘力的傳遞給她自己是個溫順善良的小白兔,降低他對她的警惕心!
林夕沒有把手抽回來,甚至還輕輕的回握了一下。
這輕輕一握,讓杜皎的臉上光彩更勝,他看上去很開心,林夕又忍不住把眼珠子定在他的臉上收不回來!
“到了!”杜皎擡步上了幾級階梯,把林夕領到了一個小小的平臺上。
站上去林夕才發覺,他們是從另外一個地勢比較高的地方上來的,而眼前的平臺下面地勢就比較低。
大概順勢就建了個平臺,底下劃了片廣場出來。
林夕覺得她一定是在做夢,她站上臺階豁視線然開朗的同時也看到了擠擠挨挨的人。
她的眼前居然整整排了大概有百八十號人,一個個都穿得非常的華麗,眼睛就這麼一轉,差一點點就晃花。
看上去繁複華麗的旗袍,都幾乎是貼着身體裁成的,多一分肉都塞不進去,粗粗這麼一看,沒有一件衣服的花樣是一樣的。
那些姑娘們臉色木然, 見到林夕和杜皎出現,頂多也就眼珠子轉了轉,表情一絲兒都沒變。
周遭連風都是靜止的。
“啊!”一聲短促的尖叫劃破了所有的木然和靜止,大家不約而同的朝着那聲尖叫處看去,那些姑娘的臉上多了些瞭然。
林夕也朝着那一聲尖叫處望去,只見一個姑娘披頭散髮的被拖了上來,沒有想象中的衣衫不整,只是看上去狼狽了點。
被拖上來的姑娘一擡頭,林夕不由得一驚:那不是那天和她一起被綁來的姑娘,還是那個給她餅吃的姑娘。
救還是不救?
林夕爲了難,按照道理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可目前這種情況下,跳出來肯定就是個死啊!周邊不知道隱藏着多少不爲人知的力量,說不定暗地裡還有人舉着槍對着這裡,一有點風吹草動就來個一梭子。
要不然爲什麼那個杜皎那麼篤定她們這些人翻不出天?要知道這百八十個人一擁而上不定誰輸誰贏,肯定他是有依仗的!
林夕皺了皺眉,暗自嘆了一口氣:看這樣子,是要儆她這隻猴子,未免太高看她了!
“大家聽好了,你們也來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大家都懂規矩,我很滿意!可昨天剛來的人還不懂規矩,不懂沒有關係,教一教就懂了!”杜皎開了口,“所以請大家都來看一看,不想遵循規矩的或者不懂規矩的都好好的想一想……”
那拉上來的姑娘一聽這話,突然的就開始掙扎起來,拼了命的掙扎。
“林夕,我恨你!”
啊?林夕舒然一驚,一開始驚得是那姑娘爲什麼要恨她,又一驚,驚得是她認識她?
她是誰?
“到了我這裡,再沒有恩怨情仇……你們只是工具,要明白,什麼叫工具!”杜皎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再好聽也掩蓋不住滿滿的冷漠。
林夕見杜皎一揮手,旁裡上來兩個壯漢,手裡舉着斧頭。
“到了這裡,規矩其實只有一條,就是順從,誰要是敢作天作地的給我搞事情,今天我就讓你們看一看是什麼下場。”
林夕見那兩個壯漢一左一右的到了那姑娘的兩側,那姑娘的手被另外兩個壯漢死死的壓在地上。
要剁手?
“你昨天得罪了我的客人,這個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你把客人打了一頓,那就陪兩隻手給人家吧。”杜皎說的輕描淡寫,林夕覺得簡直是不可思議。
她明知道她現在阻止他就是在老虎頭上拔毛,但必須要搞明白這個姑娘到底是誰,爲什麼認識她,雖然知道杜皎可能就是要讓她沉不住氣,她還是一頭就鑽了進去。
“杜爺,杜爺……”林夕擺出了一副討好的面孔,想了想到底沒敢去拉他的袖子,她尷尬的伸着兩個手,“能不能通融通融,你看大家都是新人!”
杜皎居然微微一笑,伸手捏住了她的手,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林夕還沒有來得及表示什麼,驚愣的看着自己被他當衆拉住的手,“他什麼意思?”不由自主的扭頭去看那些平臺上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