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半夜裡拳腳相加,巷子裡天台上,有人握着拳頭哦哦哦的看戲,還時不時的揮一揮拳頭,似乎自己也加入了戰局。
誰輸誰贏,關乎他的錢!那可是他全部的身家了。青峰衝着林夕道:“我肯定會贏,你要相信我……”
林夕看了眼桌子上厚厚的兩沓錢,往懷裡一摟,“充公了!”抱着錢就要往屋裡走,“我困了,要睡覺!”
青峰一把拉住她,指指外頭,又指指她懷裡的錢:“外頭兩個可是爲你在打架,你不願意下去就算了,你還想吞沒我們的錢!飛哥,你說她有沒有道德?”
飛哥點點頭,伸手要來搶林夕懷裡的錢,手伸到一半,又縮回去了,“算了,錢給你了,做點好衣服,別再做布料這麼少的了……”
青峰瞄了瞄外套下光溜溜的小腿,也訕訕的鬆了手,“給你,給你!反正我會去問雲冉要回來的!”
心疼的再看了兩眼他的錢,扭過頭去繼續看兩個人的對戰!什麼時候找機會和他們交一交手看看,自己肯定也不會比他們弱。
“怎麼,你摩拳擦掌的,也打算下去幹一仗?他們可是爲了林夕,你呢?也爲她?”飛哥一個眼神飛過來,“清醒一點,兄弟!”
青峰揮舞的拳頭一頓,下一秒就衝着飛哥過去了:“那我和你打一架,過過癮……”
“來,打就打,誰怕誰啊!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天太黑了,我怕你找不到你的牙!”青峰笑嘻嘻的道。
“你別跑……”
林夕躺在牀上,聽着外頭乒乒乓乓打架的聲音,翻了個身,閉着眼睛,睡覺。
愛打就打,她又不是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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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雲冉去醫院看望雲容,他的眼角淤青一片,那雙丹鳳眼差點就變成了獨眼龍,不像是來看病人的,倒像是來看病的。
他頂着這片淤青站在雲容牀頭的時候,雲容的眼睛越睜越大,繼而拍着牀沿哈哈大笑。
“哎喲喲……笑死我了!什麼人這麼膽大妄爲,連我們的雲二少爺也敢打?”雲容一邊哎喲喲的喊着傷口疼,一邊指着雲冉的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哥,小心樂極生悲!”
“悲?”雲容的笑聲漸消,“還有比我這樣更悲的?現在如你所願啦,我躺在這裡當廢物,你不去爸面前好好表現,跑我這裡來做什麼?”
“看你!”
“太陽今天從西邊出來的?”雲容眼角眉梢都寫着不可信,指了指他的臉,“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要不要哥哥幫你擺平?”
“哥哥的事情擺平了嗎?可要我幫忙擺平?”
雲容氣的一下從牀上半撐了起來,也不知道扯到哪邊的傷口,嘶的吸了口涼氣,啊喲一聲又倒了回去,盯着雲冉的眼睛裡似乎要冒出火焰來,“我就說嘛,你怎可能如此好心,原來昨天看我的笑話還不夠,今天還要來冷嘲熱諷一番。我告訴你,你別得意的太早,我這點事又算得了什麼事情……”
雲冉置若罔聞,用手捂了捂眼角,昨天晚上回去慶勝咋咋呼呼的給他用雞蛋滾了好久,說是今天就能消腫,可好像比昨天還要腫一點。按了按,有點疼。
慶勝就沒有靠譜過,虧得昨晚還忍着滾燙的雞蛋,聞着臭兮兮的味道,一點用沒有!
雲容見他低着頭不說話,用手使勁的推了他一把:“去給我泡點水來,渴了……”
雲冉看了眼明顯聽到了這句話,還站立在一旁的下人,抿嘴一笑,“難得爲哥哥倒個水,樂意之至!”
走到角落裡拎起空着的水壺,“那你要等我一會了……”說完開門出門去打水。
雲容看着漸漸合上的病房門,眉頭漸漸的蹙了起來,不是他的小人之心作祟,他就是覺得他這一次被人玩了一把,卻怎麼也找不到幕後之人。 他很是懷疑這一切都是雲冉給他設的圈套。
可是苦於沒有證據,紅口白牙,又不能撒潑耍賴指責他背後是他指使。暗自咬牙:別給我找到證據,不然有你好看!
白芙蓉告訴他,找了人去他賭博的地方查看過,那裡早就人跡全無,甚至都看不出來曾經開過賭場,爲這事雲南雄都沒回家幾天了。
他爸氣他蠢,她媽氣他爸蠢,各生各氣,他氣他們都丟下他不管了,還湊來個不順眼的杵在眼窩子裡,沒點自知之明。
聽到外頭腳步聲,是雲冉打了水回來。
雲容把臉上的戾氣收了收,依舊帶着狐疑的目光看着一臉淡然的雲冉——他纔不相信他這麼好心,肯定是別有用心,來看他別有用心,打水也別有用心,誰知道有沒有在水裡下毒。
雲冉對上了雲容的狐疑,笑了笑,“大哥在懷疑我什麼?難不成你以爲,你這傷是我派人給打的?”一邊彎腰從櫃子裡拿出了個杯子,“你以爲我會和你一樣的……不長腦子?”
“我家就你長了腦子?說話過過腦子!”雲容氣。
“大哥,別多想了,也彆着急,好好養傷,養好了傷才能圖後效。”雲冉把水杯遞給了雲容,“到底長沒長腦子不是我們說了算。你要是真的以爲你這臉上的傷是我找人打的,等你出去了,自己查一查,說話不過腦子……被爸聽到了又生氣!”
“不喝了!”雲容臉上滿是鬱氣,“這些日子沒見,你能耐了不少!你以爲我不會去查,要是被我查到和你有關,你自己先想好如何和爸交代!到時別哭着喊着說我冤枉了你!”
“是應該好好的查一查你到底得罪了誰,誰要在背後這麼陰森你!”
“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這是在讓你去追求真相!別把什麼罪名都扣我頭上!我不服,爸也不會信!你純粹就是自我催眠!”
“行,行,行!”雲容往牀上一躺,腦袋差點就撞到了身後的靠背,氣的罵了聲國罵:“真是什麼東西都來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