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
蕭兮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清晨,睜開眼就看到男性優美的頸脖,凸出的喉結是那麼的性感,她心中漏跳一拍,隨即吸入他身上特有的冷香,蕭兮精緻的小臉紅了。
他怎麼還沒有走啊?
鳳凌然這時候也醒了,濃黑的羽睫往下一壓,捕捉到懷中嬌弱的人兒紅了臉的小表情,他眉梢微動,赤黑的眸閃過一絲溫然,薄脣勾起一抹淺笑,隨即隱沒。
“起來了。”
蕭兮看到他醒了,精緻的小臉更紅了,小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嬌軟的聲音糅雜着才甦醒的氣息。
蕭兮臉紅,也並不是因爲鳳凌然抱着她,而是因爲……她感覺到他的某頭獸彷彿也甦醒了……
鳳凌然倒也沒有爲難懷中嬌羞的小人兒,掀開被子一角,就下了牀,擡手一吸,玄色的衣袍飛了起來,他張開手臂,一瞬間的功夫,玄袍已經穿在了他的身上。
蕭兮昨晚就沒脫衣裳,起來也不需要穿衣裳,看到鳳凌然形如流水般瀟灑的動作,她也是醉了,穿個衣服,還要動用靈力?
兩人走出房門。
宋家兩老還沒有回來,蕭兮心中愈發的不安起來,爹和娘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蕭兮準備出去找個村民問問的時候,姚笙過來了,看到蕭兮的身邊有一位男子,姚笙怔了怔,最爲震驚的是這個男子的容貌,五官如鬼斧神刀之手,輪廓完美,赤黑的眸,彷彿藏着一頭暗獸,幽深又嗜血,鼻樑玉立,薄脣如削。
姚笙從未看一個男人看的如此出神過。
眼前這個男人,他卻看入神了,是因爲這個男人的外貌和氣質,都太過完美。
“小兮,他是……”
姚笙以前從未在結花村見過這個男人,也就是說,這個男人並非結花村的人,看他身上玄袍錦綢就知道,他的身份,絕對是高貴的。
“他是我朋友。”
蕭兮淡淡的說了一句,並沒有過多的介紹,她不是感受不到鳳凌然對別人的排斥,他看姚笙的眼神,也透着不太友好。
“這位兄臺,我也是小兮的朋友,我叫姚笙。”姚笙彷彿沒感受到鳳凌然並不喜歡他,溫潤的笑着介紹自己。
宋兮的朋友,自然也是他姚笙的朋友。
鳳凌然沒理姚笙,目空一起的把黑眸移開,彷彿壓根就不想和姚笙多說一個字的廢話。
蕭兮這就尷尬了,笑着對姚笙說道:“我這個朋友不會說話,你別介意。”
姚笙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目中無人的鳳凌然,心中甚是同情,相貌絕對出衆,是個啞巴就好可惜了。
“對了,姚笙,我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你能幫我找個村民問問,我的爹和娘到哪兒去了嗎?他們一夜沒有回來,我很擔心。”蕭兮眸色水瑩瑩的看着姚笙,她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去找村民,而是那些村民很怕她,她去了恐也問不出什麼來。
“好,我這就去問。”
姚笙說完,就轉身去找村民了。
這時。
鳳凌然忽然抓住蕭兮的手臂,把她抱在懷中,手臂猶如銅牆鐵壁一樣的緊密。
蕭兮怔了一下,擡起小臉,瞅着居高臨下看她的鳳凌然,他直接俯下俊臉,在她嬌軟的脣瓣上印了一吻,就像給屬於自己的東西蓋章一樣,從此以後,她就是他的。
“蓋完章”,鳳凌然放開蕭兮,深深的看了蕭兮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蕭兮的小臉一陣發燙,直到他離開,臉上的熾燙才漸漸消失,腦中忽然冒出來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身上的味道那麼熟悉,難道她沒失憶之前就認識他了嗎?
而且,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一般?
但這不科學啊!若是她和鳳凌然真的認識,她失憶也就罷了,難道鳳凌然也失憶了?
姚笙沒一會兒就回來了,俊臉有青又白,表情有些古怪。
蕭兮收斂了心中莫名其妙的想法,急忙問道:“怎麼樣?你找村民問了嗎?他們怎麼說?”
姚笙臉色難看的走到蕭兮面前,伸手抓着她的手臂,說道:“小兮,你的爹孃應該沒事,我們去九聖宵學院報道吧!”
他實在不願宋兮待在這個村子,那些村民就會胡言亂語,說什麼宋兮是狐妖,會禍害他們,吸食男人的精氣。
他從未見宋兮害過誰,他們又怎麼能敗壞她的名聲,這樣說宋兮?
姚笙很生氣,很憤怒,只覺得是白蓮一家人太可恨了,處處針對宋兮,現在還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對付宋兮。
白蓮一家的終極目的不就是想讓宋兮離開結花村嗎?
好的很,他現在就帶宋兮去九聖都學院,等宋兮變成了煉丹師以後,亮瞎白蓮一家的狗眼。
蕭兮見姚笙俊臉異樣,彷彿發生了什麼事,她沒跟着他就這樣了離開:“姚笙,發生什麼事了?我爹孃若是沒事,他們現在又在何處?我想找到他們看一眼之後再去九聖宵學院。”
**************
然而,姚笙和蕭兮並不知道,現在的宋平庸和宋大娘正在一處暗室之中。
宋平庸的身上傷痕累累,盡是鞭子落下的長長血痕,他半鶴的頭髮散亂如枯草,嘴脣蒼白乾裂,彷彿受了什麼酷刑,才變成這個樣子。
宋大娘就在宋平庸的身邊,傷心的抽泣,看到宋平庸被虐打的奄奄一息,她心痛又憤怒,偏偏又幫不了宋平庸,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受到折磨和痛苦。
咔吱。
暗室的門打開了,一個黑巾蒙面的女子走了進來,左邊的衣袖空蕩,似乎裡面沒有左臂。
“宋大娘,你想通了嗎?是要你男人的命?還是要宋兮的命?”
黑巾蒙面女子的聲音陰冷,眸子透着陰狠的暗光。
“不,不要答應她,老婆子。”宋平庸乾燥的喉嚨說一句話,嗓子都疼痛難忍,他渾濁的眼睛看着身邊的宋大娘,堅定的眼神告訴她,不能幫着這個惡毒的女人對付宋兮。
“哼,我看你是還沒有吃夠教訓。”黑巾蒙面的女子眼神像毒蛇一樣,盯着躺在地上的宋平庸,噝噝的吐着毒信,陰冷的拍了拍手,惡毒的說道:“把東西拿進來,今天我就讓這個老東西嚐嚐,什麼叫痛不欲生的死亡。”
一個男子走了進來,手中拿着透明的容器,容器裡裝着銀白色的固態液體,看上去有些像融化了的銀子。
黑巾蒙面的女子走到宋平庸面前,蹲下來一把抓住宋平庸枯草般的亂髮,用力一拽,宋大娘想要阻止她的時候,被她擡起的一腳狠狠踢中了胸口,摔倒在地,胸口頓時劇烈的疼痛,宋大娘嘴裡吐出鮮紅的血,爬都爬不起來。
咔咔。
宋平庸的脖子發出響聲,頭皮劇痛,他被迫仰着頭,渾濁的眼睛,看到男子手中的東西。
宋平庸並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也清楚,那個東西今天可能會要了他的老命。
“老不死的,你想要用命護着宋兮,我成全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從丹砂中提煉出來的死亡之水,如果在你腦袋上開個洞,把它灌進去,能完好的把你這身老皮給一點一點的剝下來,你能慢慢的體會到皮和肉分離,是多麼的刺激又痛不欲生。”
女子看到宋平庸渾身顫抖,眼神驚恐,她陰冷的笑了,這就是宋平庸和宋大娘維護宋兮那個狐狸精付出的代價。
女子對男人使了一個眼神,男子從靴子裡拿出一把匕首,對着宋平庸的腦袋……
“別,別……嗚嗚嗚……”宋大娘用盡渾身的力氣,一把抱住男子的腿,失聲痛哭。
男子不悅蹙眉,釋放出氣壓,震開了宋大娘,彷彿沒看到宋大娘落在地上的手,他的腳直接踩了上去。
宋大娘手指很疼,快要被踩爛了,她痛苦的擡頭,看到男子手中的匕首已經落到宋平庸的頭頂,她驚恐的叫道。
“別,我答應你們,答應你們,求求你們,放過他吧!”
男子的動作頓住,女子陰冷的聲音笑了。
“宋大娘,你這麼做就對了,宋兮又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她不過是你撿回來的一隻禍害,你知道那隻禍害闖了多大的禍嗎?連單于元清這個聖都的王爺都保不了她,你們又何必爲了她吃那麼大的苦頭?不值得。”
女子眼底一片陰冷,宋兮,你害的我失去心愛的男人,失去左臂,就連家族也拋棄了爹和我,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活下來的勇氣,就是爲了親手把你送進地獄。
沒想到吧!宋兮,你的報應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