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師傅的靈魂一直在鳳凌然的體內,我們帶上這些寶物,或許有用得着的地方。”
蕭兮從奴兒手中拿過青銅鑰匙,輕而易舉的開了寶箱的鎖,她看着寶箱的開口,一種奇妙的感覺由心而生,這究竟是何感覺?期待又熟悉。
她活了二十幾個年頭,可以確定從未見過這寶箱,真不是這熟悉從何而來?
“小姐,快打開箱子看看。”奴兒聲音激動的有些顫抖。
蕭兮輕輕一笑,細白的手指打來寶箱,滿目的珠光寶綠,極爲耀眼。蕭兮微怔了一下,眸中沒有太大的驚喜,雖然她前世生在普通家庭,沒有見過什麼昂貴的珠寶,但是她穿越過來,生活在攝政王府,鳳凌然這裡的寶物可不少,就拿最簡單的茶具來說,也是一等一精緻的上品。
這寶箱出自靈宮,奴兒又以命相護,她的心中難免會對寶箱中的寶物期待值較高,看到這些珠光寶綠,雖說價值連城,但也還是會有點失望。
若是紫衣看到這些東西,也會失望吧!
“小姐,你快咬破手指,把血滴進嫁妝中。”奴兒激動的聲音和蕭兮失落的眼神形成鮮明的對比。
蕭兮疑惑的看了奴兒一眼,見她興奮不已,桃花眸熾熱的看着寶箱中的珠光寶綠,好似這其中有什麼珍貴無匹的寶物似的,蕭兮不由的又朝寶箱中看去,難道這裡面有她不知道的稀罕東西?
蕭兮聽了奴兒的話,把手指咬破,鮮紅的血滴入寶箱中,頓時,寶箱中的珠光寶綠色澤漸漸變淡,就像一塊碧綠的翡翠,漸漸的失去了光澤,變成了一塊再也普通不過的玉石,這失去的還有它不菲的身價。
蕭兮看着驚奇的一幕,心中不僅沒有爲這些珍寶失去光澤而惋惜,心中反而升起了期待。
果不其然,一隻螢火蟲似的東西點着綠色的小燈,一閃一閃,從那些失去光澤的珍寶中脫穎而出,飄到蕭兮的眼前,停住了,似乎在打量蕭兮。
奴兒屏住呼吸,桃花眸緊張的看着眼前那一閃一閃的小東西,殊不知,手心裡已經捏出一把汗來。
小東西離得近,蕭兮仔細一看,發現它通體雪白,肉呼呼的,黃豆大小,隨着它呼吸的起伏,體內綠光一閃一閃。
蕭兮驚訝的問道:“奴兒,這是什麼東西?”
奴兒聽到蕭兮說話,心中大驚,想要阻止已來不及,眨眼的功夫,小東西消失在蕭兮和奴兒的眼前。
奴兒心中萬分懊惱,都怪他,在蕭兮打開寶箱的時候,沒有提醒蕭兮,把靈蟲給嚇跑了。
蕭兮感覺耳珠忽然一疼,她皺眉道:“奴兒,我耳朵好像被什麼咬了,你幫我看看。”
奴兒知道,懊惱也換不回那隻珍貴的靈蟲,心中又感到深深的對不起死去的夫人。夫人生前一直在煉靈蟲,常笑着對他說,若是此生能煉出一隻靈蟲,死而無憾,哪怕窮其畢生的靈力,也是值得的。
夫人爲靈蟲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奴兒沒想到,夫人真的成功了,還把靈蟲封在了嫁妝中,送給小姐。
奴兒視線落在蕭兮的軟嫩的耳珠上,只見一個碧綠的“珠子”釘在上面,就像一顆綠珠耳釘。
蕭兮沒打過耳洞,這耳朵上也從未有任何裝飾,這一點,奴兒是知道的。
難道是……
奴兒騰然睜大桃花眸,露出狂喜之色,靈蟲,是靈蟲,它認了小姐爲主,寄生在小姐的耳朵上。
“小姐,是靈蟲,它寄生在你的耳珠上,你不用擔心,它不會傷害你的。”
蕭兮想到點着綠燈的小東西,難道奴兒口中的“靈蟲”就是它?
蕭兮伸手在耳珠上摸了摸,貌似多了一顆肉嘟嘟的“耳釘”,蕭兮嘴角微抽,這玩意兒寄生在她耳朵上,真的沒事?它會不會一點一點的把她耳朵給吃了?
“奴兒,它不會吃了我的耳朵吧?”
蕭兮對這麼一隻不太瞭解的生物,還是有些擔心的。
奴兒噗嗤一笑:“靈蟲以血餵養,它不吃肉,小姐就放心吧!”
以血餵養?這還讓她放心?
蕭兮很不放心,臉色有點難看道:“它每天需要多少血?最關鍵的是,我養它有什麼用?”
“靈蟲每日只吃一頓,大約小半滴血,對小姐的身體不會有任何影響。”奴兒說道:“夫人在世的時候曾說過,靈蟲養大,可救人亦可害人,小姐養它做什麼?這取決於小姐。”
這答案很模糊。
這麼一個肉嘟嘟的小東西,它又不是華佗在世,如何救人?rzib
算了,每天那麼點血,她還是養得起的,先養着再說吧!
寶箱中的珠光寶綠又恢復了原先的光澤,蕭兮叫人把寶箱搬上另一輛馬車,奴兒剛上馬車,伸手拉蕭兮上來的時候,秦溫過來說万俟羽叫她去鳳凌然的馬車上。
蕭兮想到鳳凌然還在昏迷,心中有些擔心,何況紫衣的魂魄還被鳳凌然那廝控制着,她轉身去了鳳凌然的馬車。
蕭兮踏上馬車,就看到鳳凌然的臉上和頭上,全扎着銀針,有絲絲寒氣從銀針上成霧狀上飄。蕭兮的心中狠狠的驚了一下,鳳凌然身上的寒毒,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
万俟羽額頭已經出了一層冷汗,眉心緊緊的蹙着,看到蕭兮進來,他朝矮几上的匕首和碗看了一眼,說道:“兮兮,你馬上放一碗鮮血,凌然體內的寒毒已經滲入骨骼,我怕寒毒會凍住他的骨髓。”
蕭兮大驚,精緻的小臉白了白,看到鳳凌然蒼白如霜的俊臉,緊閉着眼睛,那黑雀翎似的羽睫也彷彿被冰霜凍住,他現在的樣子沒有絲毫戾氣,像個純淨無暇,如玉清透的貴公子。
蕭兮沒有猶豫,一聲不吭的拿起匕首,小手對這碗,匕首朝手腕割去……
一刀下去,手腕沒被割破,有一道碧綠的光芒圈在了她的手腕上,就像一個熒光手鐲。
蕭兮瞪大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忽然,她感覺到耳朵上的靈蟲動了動,不及思考,仿若看到鳳凌然臉上和頭上的銀針,似有綠光滲入,她以爲自己看錯了,眨了一下眼睛,有些失望,銀針上哪有什麼綠光?
蕭兮手腕上的“熒光手鐲”也不見了,她有些恍惚,此時万俟羽一心撲在鳳凌然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她這裡,故而,這些奇妙的事情,万俟羽並沒看到,就連蕭兮也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蕭兮準備再次割破手腕放血的時候……
鳳凌然的手指動了一下,雖然是輕微的一下,卻被万俟羽捕捉到了,他眸中付出喜色,還不敢高興的太早,微顫的手指按在鳳凌然的脈搏上。
片刻之後。
万俟羽一臉的喜色,動手把鳳凌然臉上和頭上的銀針都收了,吐氣道:“連本公子都不敢相信本公子居然有這麼高超的醫術,凌然身上的寒氣被本公子的銀針輕而易舉的拔出來了。”
“兮兮,你不必放血了,先留着吧!”
蕭兮瞅着万俟羽自戀,總感覺事情不像万俟羽說的這般,若是他能耐這麼大,剛纔還急的滿頭冷汗?叫她放血?
蕭兮又想起那道綠光,她想到某隻綠光一閃一閃的靈蟲,難道是它幫了鳳凌然?
奴兒說靈蟲可救人,看來是真的。
蕭兮暗暗心驚,又想到某蟲是在她割脈放血的時候,這纔出手救了鳳凌然,某蟲是在護食嗎?
蕭兮心中笑了笑,擡起手,朝耳珠摸了摸,感覺到耳珠上原本軟嘟嘟的靈蟲,忽然變的很硬,她心中一駭,難道是因爲救了鳳凌然的緣故?
片刻之後。
蕭兮心中漸漸平靜下來,靈蟲能在寶箱中存活這麼久,它不會有事的。
万俟羽還在自吹自擂,貌似自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神醫,嘴巴吹乾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眼尖的發現蕭兮耳朵上的綠珍珠耳釘,他喝了幾口茶水道。
“兮兮,你打耳洞,怎麼只打一邊?帶一個耳飾?”一般女子不都喜歡打兩個耳洞,帶一對嗎?這樣才更配。
蕭兮眸色微閃,沒有回答万俟羽的話,笑着問道:“好看嗎?”
万俟羽很認真的看了看,搖頭道:“你這綠珍珠太小,色澤又差,配不上你的肌膚。”
蕭兮:“……”
万俟羽賤嘴還在說:“兮兮,你這耳飾不會是在路邊攤買的吧?本公子越看越次,你還是把它給取下來丟掉吧!改明兒,本公子帶你去選對漂亮的耳飾。”
蕭兮:“……”
万俟羽似乎想到什麼:“不過,買耳飾的錢,得你出。”
蕭兮:“……”
蕭兮已經不想和万俟羽說話了,這世上再貴重的耳飾,能和她耳朵上的靈蟲相提並論?
蕭兮也不打算和万俟羽解釋,這傢伙本就是個貪財的,若是知道她耳朵上的靈蟲有比他還厲害的醫術,豈非要打她靈蟲的主意?
“你們在說什麼?”
一道低啞的聲音傳入蕭兮和万俟羽的耳中。
兩人同時一怔,万俟羽看到醒來的鳳凌然,他欣喜若狂:“凌然,你這麼快就醒了?太不可思議了,我的醫術竟如此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