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往身後看了一眼:“那我們就慢慢走,等着他?”
“我們先去找葉陽!我總覺得,小矮子說的話裡,有什麼地方讓我想不通。”我快步往葉陽的方向追了過去。
我們雖然在老菸袋這邊耽誤了不少時間,但是旅行團裡卻都是些普通人,行動的速度並不快。
我們沒過多久,就在半山腰的一座土廟附近找到了葉陽。
我看到葉陽的時候,他正倚在一棵樹上盯着遠處土廟:“你們那邊怎麼樣了?”
“一頭霧水!”我說完也往土廟裡看了過去。
旅行團,除了徐玉龍那一夥兒人之外,全都跪在土廟外面,有人在不斷磕頭,有人把紙給攤在地上,用身子護着紙在寫什麼東西?
我看見有人寫好之後,就把紙給搓成了一團扔進了廟裡。
林照小聲問道:“他們在幹什麼?”
葉陽晃了晃旅遊手冊道:“這上面說,看見山神廟了,就先得在廟門口磕上一百個頭,然後把自己所求的東西寫在紙上扔進廟裡。等着太曲山裡神僧過來。”
“你沒看他們都帶着帳篷嗎?今天晚上,他們就都得住在這裡了。”
我深吸一口氣道:“今晚怕是不太平了。”
旅行團的人陸陸續續扔出了紙條,又一言不發地撐起帳篷住了進去。
那些人從沒跟別人商量過什麼,卻又像是已經商量好了一樣,進了帳篷就再沒出來過。
我們幾個退到營地邊緣時,徐家兄妹走了上來,徐玉龍先開口道:“李堂主,你們沒帶帳篷的話,我們這邊有多餘的帳篷,你要是不嫌棄,我給你拿過來。”
我一擺手道:“用不着。我們是術士,風餐露宿慣了,就算是到了冰天雪地裡也用不着那些東西。”
真正的江湖人一般不會用帳篷這種東西,我們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得經歷一場夜戰,帳篷那種東西反倒會礙手礙腳。
就算是功力稍差的人,最多也是往地上鋪點東西,隔斷潮氣而已。
修爲到了我們這個程度,只要不是遇上了瘴氣,還沒什麼能妨礙我們露天休息。
徐玉龍面色尷尬地道:“在下不打擾堂主了。”
徐安安忽然上前一步:“我有話要說!”
徐玉龍頓時慌了:“安安,你要幹什麼?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我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徐玉龍:“我還沒到,不讓人說話的程度?人家有話,你得讓她說不是?”
徐安安深吸一口氣道:“李魄,葉陽,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你們覺得,我是個聖母婊是不是?”
“我不問你們對我的看法,我想說的話,一樣要說完,心裡才舒服。”
我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徐安安說下去,後者說道:“我聽哥說了,你們都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兩界堂在東北的風頭一時無量。”
“這說明,你們有縱橫江湖、斬妖除魔的能力。你們爲什麼不願意救這裡的人?”
“他們都是一些被命運擺佈的普通人啊!”
“他們雖然都有目的,但那也是人之常情啊!他們當中更多的人,是爲了同伴犧牲自己的啊!”
“我聽說,兩界堂義薄雲天。李堂主、葉當家號稱黑白狼王,每戰必然生死相隨,甚至是爭先赴死。你們這樣做是爲了什麼?難道不是爲了你們之間的義氣和友情嗎?”
“帳篷裡的那些人,他們沒有你們的能力,但是他們有跟你們一樣的心。他們也可以爲了自己珍視的人犧牲!”
“我不知道死去的人會不會有遺憾,但是活着的人,一定會一直生活在痛苦當中,因爲他們的一切,都是最愛他們的人,用自己的命換來的。”
“你們也看到了,今天早上離開的那個女孩,哭得有多傷心?”
“你們爲什麼不肯幫他們一把呢?爲什麼不能用你們的能力,去阻止這種遺憾的發生呢?”
徐安安說到這裡,聲音也緩和了下來:“如果,你們怕沾染因果的話,我可以僱傭你們。你們想要多少錢?只要我能拿出來,絕不二話。”
徐安安滿是期待地看向我們的時候,林照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林照這翻白眼的動作,是盡得葉陽真傳啊!就算是眼睛都是白眼仁,也能讓人覺出她的不屑。
徐安安第一個注意到了林照:“我知道,你是詭棺門三少,不會在乎我這點錢。但是,我也請你想一想,這世上的東西,都是能拿錢來衡量的麼?”
林照冷笑道:“按你看,我們兩界堂是不是應該只收一塊錢,然後就衝上去拼命,才叫義字當先?”
徐安安剛要說話,就被徐玉龍攔了下來:“安安夠了,你別說了,你什麼都不懂!”
“我什麼都懂!”徐安安甩開對方道:“我在等李魄的答覆,不是讓你拉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