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轉頭看向城門,那邊卻是空空如也。
北雁雲歸冷笑道:“一方霸主,也玩這種嚇唬人的遊戲麼?這裡可沒有膽小的美女對你投懷送抱啊!”
我淡淡一笑轉身道:“今晚,我們就在城外紮營,明天繞城過去。”
是非道人像是想要說話,話到嘴邊卻最終沒說出來。
我們幾個在遠離護城河的空地上支起了火堆,就算是在紮營了。
我站起來把一盒罐頭送到了畫中仙手裡:“我們這些人風餐露宿習慣了,紮營不用帳篷,你將就一下吧!”
畫中仙接過罐頭:“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江湖共情而已!沒什麼可謝的。”我轉身往回走的時候,畫中仙忽然說道:“今晚,會有三個人來找你。”
“第一個人,你不用理他。”
“第二個人,你要信他。”
“第三個人,你得殺了他。”
“只有這樣,你才能順利從黑水堡走過去。”
我差異道:“你怎麼知道,晚上會有人來找我?你是命數師?”
“不是!”畫中仙道:“我沒法跟你解釋。總之這是對你的忠告。”
畫中仙沒再說話,而是小口的吃起了罐頭。
我坐到火堆邊上的時候,風若行說道:“你白天的時候,看見什麼了?”
我隨口道:“我什麼都沒看見,也確實是在嚇唬他們。”
“不過,這個黑水堡給我的感覺非常的糟糕。”
“我總覺得,黑水堡應該不是流放路上的一個要塞。”
我指着黑水堡的方向道:“作爲軍塞來說,黑水堡掐住交通要道並沒有錯。”
“問題是,黑水堡的兩邊山頭太容易攀登了。”
“如果,敵軍攻打要塞,只要登上山頭,就能直接炮轟黑水堡。”
“這裡未必就是屯兵的地方!”
我聲音一頓道:“還有,你們不覺得是非道人一直以來的表現非常矛盾嗎?”
“我們見到是非道人的時候,他是一個態度。”
“他來找我們的時候,邀請我們比賽的時候,又是一個態度。”
“等到了鬼門山,他的態度第三次發生了改變。”
“我怎麼感覺,那是三個人,不是一個人。”
風若行說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分不清是非道人的真假。”
我正在說話的當口,忽然看見火堆上的火苗,猛然間躥起來半尺。
猛烈的火光撲面而來的瞬間,我只是輕輕用手向外一擋,面前的火堆便徹底熄滅。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畫中仙,風若行卻比我快了一步,直接將匕首壓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別動。”
畫中仙淡淡說道:“我說的第一個人來了。”
我順着畫中仙的視線看了過去,卻看見是非道人滿身是血的站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李魄,你快點走,帶着那個囚徒走。”
“黑水堡被攻陷了,那裡面是鬼神禁地,裡面的人全都死了,你快點走。”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冷眼看着對方道:“你說,黑水堡被人攻陷,是被誰攻陷?裡面的人是怎麼死的?”
“是死人在魚目混珠。”是非道人厲聲道:“我們這一路上死了很多人。”
“那些人死了之後,就混在我們這些人裡了。”
是非道人急聲道:“你仔細想想,你這一路上看到了多少不對勁兒的地方?”
“那些事情,你就一點沒注意過嗎?”
是非道人說話之間,我腦中連續閃過了幾個畫面。
押送鬼魁的人,曾經帶着鬼魁坐在了一棵樹下。
那人當時是歪着腦袋,等他站起來的時候,我好像是看見,他的腳步有點虛浮。
還有押送裂天金剛的人,在路過一塊石頭的時候,幾次都被石頭別住了腳。
最後,還是他旁邊的人推了他一下,那人才走過去。
剛死的人,只會走直線。
如果加上輪迴司裡那三個落水的人,我看到的人裡,至少有五個死人跟我們走了一路。
那我沒看見的人呢?
是非道人道:“還有你身邊的人,你就能保證,他一個都沒死嗎?”
我凜然一驚之下,回頭看向了遠處的風若行。
我剛纔一直坐在風若行的邊上,可我卻沒有感覺到她的呼吸。
還有,王小渙。
獾子,那麼一個愛說話的人,爲什麼從進了鬼門山開始,就一直都沒說過話?
葉陽?
按照葉陽的脾氣,那個蛤蟆嘴不住挑釁的時候他就該動手殺人了,可他爲什麼一直都不動?
我這一路上,從沒跟他們分開過。
但是,我去給畫中仙做海鮮麪的時候,卻沒在他們身邊。
畫中仙殺人無聲無息!
我駭然看向畫中仙的時候,腦海裡頓時又浮現出了一個畫面。
王小渙給畫中仙買回來的物品裡有香燭,那是給死人吃的東西。
王小渙去超市,都有給自己買點零食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