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的臉色微沉道:“那你怎麼讓人相信你有陰陽眼的?全靠編故事?”
“也不是!”陳小寶道:“小貝,經常被窗外的人嚇得睡不着覺。我就跟她說,你看見什麼全都告訴我,說出來就不害怕了。”
“她就把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我了,我再把她看見的那些人,換個性別,換個身份什麼的跟別人說,也就有人相信了。”
葉陽和風若行對視了一眼,才冷聲道:“繼續說!”
陳小寶哭喪着臉道:“葉哥,你想讓我說什麼啊?我真不知道說什麼了?”
風若行沉聲道:“我聽說,你爺爺和你父親從來不信鬼神,也不讓風水先生進你們家,爲了這件事兒,你們家還得罪了不少人。”
陳小寶本能的辯解道:“這件事兒,也不能怨我爺、我爸。尾子巷的事情兒,他們想管,但是管不了。因爲我太爺留下的東西沒有了。”
風若行輕輕碰了葉陽一下,她的意思是:陳小寶的話,跟我在許二那裡得來的消息碰上了。
許二如果沒傳回來假消息的話,陳家老爺子臨死前伸出來的三根手指,應該就是他託付的某件東西。
陳小寶說道:“巷子裡的老鄰居都知道我太爺死不瞑目,也都說我爺不孝順,不是我太爺親生的。其實,我太爺留下的東西,我爺已經接了。”
“至於,我爺沒答應的事情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和我爸從來都沒說過。”
陳小寶說到這裡擡頭看了看葉陽,就好像是在猶豫着該不該把陳家的事情告訴葉陽一樣。
葉陽臉色一沉想要說話,風若行卻擋住了葉陽:“陳小寶,我現在的話,只跟你說一遍,你能聽進去最好,聽不進去,那就各走各路,我會給你安排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風若行正色道:“陳小寶,不管你是年少輕狂也好,還是年幼無知也罷!你的種種舉動在多數人眼裡,不值得去計較。”
“但是,你在做某些事情之前,你應該先想到自己是個人。每個人都有值得自己守護的東西,無論那種東西在別人眼裡是正是邪,是對是錯,都是屬於自己的執着。”
“如果,你的執着中只有嘲笑、侮辱、謾罵,爲了引起別人關注,而去肆無忌憚的釋放惡意。那麼,我們什麼都不必再說了,你人生的目標也僅限於此。”
“如果,你的執着裡還有你的家人,還有你需要守護的親情,那麼,我希望你能想想他們。想一想,你能爲他們做什麼?”
陳小寶在風若行、葉陽的眼裡只不過就是小孩,一個掙扎在自大與自卑之間的小孩兒而已。
他不願意說出陳家的秘密,肯定不是因爲他懂得江湖險惡,不能輕信於人。如果,他有那樣的城府,就不會把自己活成了跳樑小醜之後,還在沾沾自喜了。
他不說,只不過是想留着那個秘密,讓自己以後還有機會成爲別人關注的焦點。
可是,這個秘密留下了,說不定陳家就沒了。
陳小寶猶豫許久之後,才說道:“這件事,我瞭解的不算多。我只知道,我家的秘密都藏在尾子巷的鐘樓裡。”
葉陽沉聲道:“尾子巷有鐘樓?”
古時修建鐘樓,一般都是選擇城市中心,或者是貼近城門的位置。或是爲了報時,或是爲了示警。
尾子巷所在的地方極爲偏僻,在那裡修建鐘樓本身就不太合理,更何況,鐘樓還是被修在巷子裡面。
陳小寶卻點頭道:“原先有,就在巷子口那兒,鐘樓上的銅鐘早就沒了。但是,前幾年鐘樓還在。”
“後來,我二叔把鐘樓給賣了,那地方纔被人拆了。”
風若行打斷了對方:“你是說,你還有一個二叔?”
“對!”陳小寶道:“我二叔比我爸小不少,我小時候也沒怎麼見過他。自從他賣了鐘樓之後,我就再沒見過我二叔。”
“對了,陳小貝其實是我二叔的女兒。直到他賣了鐘樓跑了之後,陳小貝纔到了我家裡。這些事情,巷子裡的老鄰居都知道。”
葉陽沉聲道:“你繼續說。”
陳小寶咬了咬牙繼續說了下去:
其實,我太爺活着的時候,乾的是打更的活兒。以前,我太爺打更的動靜能傳出好幾裡地去,在巷子裡打更,梆子聲一響,幾條街的人都知道那是我太爺出來打更了。
我太爺沒了之後,我爺就接過了打更的活兒。不過,那時候就沒人再喜歡聽我爺打更。
因爲,我爺打更,跟我太爺不大一樣,他從來不往別的地方走,就在鐘樓附近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