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天機對着青衣弟子揮了揮手,後者快步走向門口拿回情報:“統領,情報上說兩界堂兵分四路,其中三路人馬已經離開了陽城。李魄爲首的三個堂主,明天七點出門。”
藏天機放在椅子上的手微微一緊:“好一個劉寶。以人算天機,零都不會輕易這麼做!”
青衣弟子低聲道:“統領,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藏天機道:“本來我跟李魄不會有什麼交集。但是,劉寶算準了我們東阿旁動身的時間。他故意讓李魄七點出發,是讓他在同一時間,和我們往同一個地點進發。”
“這就等於在我們的命數裡,強行插-進了一段因果,我和李魄,想不碰面都不行。”
“我先前的安排,故意避開了李魄,就是不想摻進他的因果。”
“現在除非我願意改變出發的時間,否則,只能跟李魄碰面。”
“命數師與無命之人,在同一個命數中相遇,不爲友,便爲敵。劉寶這是在逼我選擇啊!”
藏天機說話之間,聲音忽然一頓:“你手裡第三張情報是什麼?扔出去!”
青衣弟子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把情報抽了出來——那上面正是葉陽翻譯過的神諭詛咒。
藏天機手中盲杖忽然向上一揚,形同利劍直奔着青衣弟子手中的情報點了過去。
盲杖還沒碰到神諭,那張紙片便凌空炸裂,鬼哭神嚎的怪笑憑空乍起,室內所有玻璃製品也在一瞬之間全數炸裂。
門外侍衛聽見聲響,破門而入之間,當場被嚇得汗毛倒豎。
藏天機整座房間都被蓋上了一層血色,殷紅的血跡像是流水一樣,從四面牆壁上不斷淌落,站在藏天機身邊的青衣弟子,在沒有燈光照應的情況下,臉色變得一片慘綠,雙目當中血水直流。
藏天機仍舊是穩如泰山的坐在原地:“你們都看見什麼了?”
剛纔門口走進來的侍衛,忽然間在藏天機背後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雙眼裡的血跡也在不斷淌落:“我什麼都沒看見。”
對方最後一個字說完,藏天機的盲杖便隨聲而至,手指粗細的仗尖兒,瞬間穿透了對方眉心。對方屍體栽倒之後,藏天機才淡淡道:“一人血祭,夠了沒有?”
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去看地上的屍體,就會發覺屍體眉心的傷口上根本不見血跡流出。
本該流出來的鮮血,似乎是被某種力量給帶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藏天機手握着盲杖等待半晌,仍舊不見有人迴應,不由得冷笑了一聲:“既然,你不願意和解,那我就去找你。”
藏天機微舉盲杖頓向地面,銀白色的氣勁以藏天機爲中心向四面擴散而去,原本還在室內肆虐的血色,也在瞬間消散。
站在屋裡的青衣弟子,猛打了一個寒顫清醒了過來:“統領,這是……”
藏天機用盲杖輕輕點着地面道:“把屍體拖出去,告訴幽影,把這人所在的小組全部處死,同時告誡他人,這就是通敵的下場。”
“通敵?他……”青衣弟子看向屍體時,藏天機已經解釋道:“這人一直站在門口,卻非要等到我懷疑劉寶的時候才把情報拿出來。不是他被劉寶收買了又是什麼?”
“劉寶算計對手的本事不比零差啊!”
“我有時真羨慕零,身邊永遠沒有人背叛。”藏天機最後一句話是在自言自語。
青衣弟子卻說道:“不是零的身邊沒有叛徒,而是她從來不給別人背叛的機會。”
藏天機的身軀微微一震,才說道:“我們這裡是劉寶的第一站,輪迴司、棺材門那邊也該有人上門了吧!”
藏天機算錯了一點,那就是老劉的第二步找上的不是輪迴司和棺材門,而是君寄雪。
君寄雪也沒想到,林照會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還給自己帶來了幾口箱子。
直到林照把箱子打開之後,君寄雪更愣住了,箱子裡不僅裝着我和葉陽、風若行的兵器,還放着我們從二林鎮裡拿出來的鎮魔碑。
君寄雪道:“李堂主把這些東西送來是什麼意思?”
林照面色古怪的道:“這是我們師爺給你的親筆信。”
君寄雪拿過信件看了一遍,哈哈笑道:“好一個兩界堂,算人能算進骨頭裡。”
“回去告訴李魄和你們師爺,我在葬神雪山恭候兩界堂大駕。”
“兵器,法器,一樣都不會少。”
林照站起來向對方抱了抱拳悄然離開了監察司的駐地。
君寄雪沉聲道:“來人,點齊天煞十六騎,隨我走一趟葬神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