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你昨天晚上鬼叫個什麼玩意兒?”“人鬼你他媽都分不清了?”“做雞把眼睛//日壞了?神經病吧!”周圍的謾罵聲不絕於耳,而且大有越來越難聽之勢。這羣素質不高的鄰里們都趁着大清早出門上班的時候再順口罵董菲一句來發泄昨晚沒有睡好的怒火。董菲有點委屈,瑟縮在屋子裡不敢出去。姚樂樂在旁邊陪着她。

董菲昨晚那一嚎,將周圍九成九的人都吵了起來,人們都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着急忙慌報了警。最近是多事之秋,人們都想着可別再出了什麼亂子纔好。

可當衆人頂着倦色聚攏到這間大院裡來時才發現一切不過都是誤會一場。“我是真的沒有看清,誰讓他趴在我窗戶上的!”董菲還在抱怨。“好了沒事的,他們也不是故意罵你,最近出事兒太多,他們也煩。”姚樂樂輕輕攬住董菲的肩,寬慰道。

她昨晚也是被董菲的尖叫聲嚇到了。當時她和朱父同時衝出了家門,發現董菲站在窗後大叫,而有一個人站在她窗前手足無措,也是一副被嚇到了的樣子。後來陸陸續續的來了更多人,直到警察來了之後才把誤會解開。 原來是董菲把大科學家,也就是她的另一位鄰居當成了鬼。大科學家的臉因爲一些事故受了傷。出警的民警哭笑不得,勸退了旁人之後又批評教育了董菲一番這才離開。不過警察今天又來是幾個意思?檢查昨晚教她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她能不能背住了?

但今天來的是江小白,隨後緊接着就涌進了潘程程一干人,這才使得這間不大的院子顯得擁擠起來。

還有讓姚樂樂也吃了一驚的是,原來上次採訪她的幾個人是警察。江小白也被潘程程的陣仗嚇了一跳。這呼啦一羣人是幾個意思?蘇墨、小朱、歐陽邵、璃、還有隻小鬼??帶來開party嗎?璃湊到江小白身邊,冠冕堂皇的說道:“我是帶他們來學習學習的。”江小白冷哼一聲,根本不吃這套,“局裡不夠你們學習的?”

“話不能這麼說,飯還是得自己親自吃着纔有感覺嘛。”

江小白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打量起四周來。他原本只是單純的想來拜訪丟了女兒的朱家,但進了這間大院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兒挺多嘛,而且…江小白瞥了一眼大科學家的屋子。這件事變得有趣了呢。不過飯還是得一口一口的吃。他打算一家一家的挨着來。

江小白首先去拜訪陳家。身後依然是跟着呼啦一羣人。特別是蘇墨舉着的那個攝像機,礙眼得很,簡直想給他摔了!蘇墨似乎也能感覺到江小白身上散發出的不悅,於是離歐陽邵更近了。但歐陽邵自然也是對這件事好奇得不得了,又呼啦一下到江小白身邊去了,留下蘇墨委委屈屈的跟在黑着臉的璃身邊。江小白一踏進陳家就忍不住皺了皺眉。屋子小東西雜亂擺放擁擠就不說了,關鍵是還髒,一看就是主人不愛惜又沒打掃導致的。家中來客人了,陳彬從裡屋走了出來,眼底是掩蓋不住的倦色,他尷尬的笑笑,“見諒,家裡有點亂。”他又看一眼林成說道:“幾位是警察?”

陳家夫妻倆這幾天都沒有去上班,看着警察上門拜訪以及舉着攝像機的蘇墨都不感到十分意外。因爲前幾天他們爲了找女兒,想廣傳消息,早就將這件事登了報。只不過依然沒有陳玉的消息。江小白掏出了證件,“我們是再想來了解一下具體情況的。”本來江小白說得和顏悅色,但屋裡許詩的斥責聲依然傳來,“還來了解什麼?你們倒是把我小玉找回來啊!”陳彬像是受不了許詩的無理取鬧,吼了許詩一句“你說的什麼話!”說着連忙從衣袋裡掏出煙要遞給江小白,但江小白擺擺手拒絕了。“你們生氣是應該的,畢竟是我們工作失誤。”不管怎麼說,江小白還是有着身爲一個警/察的良好素養。這點還是讓歐陽邵很佩服的。

身爲民警,和基層百姓打交道時特別容易引起誤會,造成人民羣衆的不理解,這種時候什麼虧都只能自己嚥下去,決不能和人民發生爭執是他們的底線。

雖然這話已經對人說過無數遍,可是再說起的時候,陳彬還是控制不住情緒,需要不斷的抽菸才能將話繼續說下去。蘇墨聽了會兒就沒聽下去了,一來煙味兒太大,他嗆得難受,二來這些話他早就在姚樂樂那裡聽過了,甚至有些細節還更爲詳盡,所以他悄悄溜了出去。在四合院裡溜達了起來。要是在京師能擁有這樣的一所房子那也是相當了不起了。這裡一共有幾家租戶來着?蘇墨關了攝像機,將它收好背在了背上,數起門來。他知道這裡住着陳家還有姚樂樂,以及剛剛還在被人罵的那個昨晚上出烏龍喊鬧鬼的董菲。那麼這間屋子呢?住着那個被鄰居都當做鬼的人?

蘇墨來了興趣,朝着那間屋子走去。突然間,他彷彿聽見了大院門口傳來的竊竊私語聲。相比於這間屋子,這聲音倒是更吸引他。蘇墨湊過去一聽,才發現是兩個孩子在說話。 陳浩將於婷攔在了門口,壓低聲音問她:“你怎麼來了?”於婷就是那個陳玉失蹤當天和陳浩在一起的那個女生。面對陳浩的質問,於婷有些委屈,她說:“我看你幾天沒來學校了,我有點擔心。”陳浩面對這樣的答案也是沒辦法生氣,他只好緩和語氣,“你先回去,過幾天我就來上課。”於婷一把抓住了陳浩的手臂,語氣着急,“你妹妹還沒有找到?” 陳浩一臉頹然的搖了搖頭。

於婷用力握了握陳浩的手,安慰道:“你別自責,會找到的。相信我!”陳浩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摸了摸於婷的頭髮。頓時蘇墨這個大齡單身青年有種被狗糧糊了一臉的錯覺,他默默的收回了視線,看了看不遠的潘程程,潘程程正在和歐陽邵說着什麼,掐了掐自己的耳朵。讓你亂聽!聽見人家小朋友談戀愛,嫉妒了吧!嫉妒使我面目全非!爲什麼這年頭一個小毛孩兒都有了女朋友,他一個適齡青年還是單身狗?就在蘇墨內心極度不平衡的時候,一行人從屋子裡走出來了,然後打算進董菲的家。其中小朱興致飛揚,而璃哈欠連天。嘖,看來這睡出來的時差一說並非空穴來風。

蘇墨湊了上去,跟上了大部隊。進董菲家和進朱家是完全不同的感覺。董菲是個單身女性,且職業特殊,所以對應的生活精緻了不少,恰好姚知樂也在,正好省了再跑一間屋子的事兒。本來董菲看見這幫人進了陳家還以爲沒她什麼事兒,但現在怎麼又呼啦一大羣全跑她這兒來了?不就是半夜認錯人嚎了一嗓子嘛!能有多大個事兒,怎麼還沒完沒了,不依不饒了?還不等江小白詢問,董菲又一股腦兒的將昨晚的事又說了一遍。“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擾民,是在是昨晚上他實在把我嚇着了。最近這兒發生的事兒也挺多,這才讓誰報了警。”“喲,怎麼被嚇着了?說來聽聽。”歐陽邵饒有興趣的盯着董菲看。

讓她描述,董菲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您是不知道,他當時整個人都貼在我窗戶上,臉色又青又白,正常人那會這樣嘛!”最後一句董菲是嘟囔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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