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黑龍的幫助後,王昃都以爲自己的神魂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增強了。
可如今,這種彷彿在最精美的水晶製品中,小心的去除或者填補一個個肉眼看不見的氣泡一樣的過程,還是讓王昃感受到了神魂的進步。
良久之後,王昃深深吸了一口氣,從方塊上面走了下來。
他對女神大人笑了笑,說道:“確實是個不錯的東西吶。”
……
出了小世界,王昃伸了一個懶腰,看着牀邊的‘殘羹剩飯’,想了一下,走出了房間。
米國的夜景並不算很美,那種夜夜笙歌的地方也並非到處都是,比如這酒店的附近,只有走過去兩條街,纔有那種場所。
王昃漫步在酒店前方的小廣場上,不由得想到,米國的事情既然已經完了,自己還是要對上阮小京的。
當初是自己給了他這份前程,只是人世間大部分的人都健忘,看到的僅僅是眼前,總會忘了那些東西是怎麼來的。
王昃不遺餘力的在海外準備給自己打下一片江山,一個不能被輕易動搖的勢力,實際上……卻變成了他阮小京自己的東西,如今甚至還已經影響到了王昃自己。
嘆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跟出來上官無極,說道:“走吧,回去了。”
他回國了,留下上官無極去處理留下來的諸多遺留問題。
方塊是給王昃了,但總不能就這麼‘直接給了’。
這之後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出來,比如需要書面上的報告,不但要體現出王昃可以穩定住方塊,更不會使用它對米國造成危害。
這需要一個詳細的計劃,上官無極自然是隨便編了一個。
還有諸如‘借用期’‘歸還’等等的事宜,甚至還必須有‘不擅用’的保證。
總之一句話,上官無極從白天跑到晚上,吃飯都只能在車上,累的不行。
反觀沒心沒肺的王昃,這時候其實也挺痛苦的。
他本想一回國就直奔越國,當着面問問阮小京到底要幹什麼。
可才一回家,就發現紅姐早在這裡等着他了。
“我說紅姐啊,你能不能給我撩一個底,你到底想幹什麼,直說,但凡我能做的肯定幫你。”
王昃翻了翻白眼,這樣說道。
紅姐十分嫵媚一笑,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我可真說嘍~我想要一個消息,我記得無塵姐姐最後是跟你在一起的,現在她失蹤不見了,我想知道她在哪裡。”
王昃一愣,問道:“無塵姐姐?誰啊?”
紅姐笑道:“小昃先生,您這樣……嘿嘿,就太沒意思了,無塵姐姐是我的上司啊,她在人世間最長接觸的人,就是你了。”
王昃依然滿臉的疑惑。
紅姐愣了愣,突然說道:“天吶!她跟你身邊那麼長時間,你竟然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王昃有些微怒了,說道:“你到底在說誰啊?!”
“她總穿一身白衣……”
“靠!早說啊,你是說那個狐狸精啊?怎麼了?你找她做什麼?原來她叫做無塵啊,這名字跟她一點都不配啊,真是的……”
紅姐尷尬,半響後才說道:“無塵姐姐本名是白無塵,聽說是很厲害的人幫她取的,只是她本人不是很喜歡,所以我們很少稱呼她的名諱,因爲有點像……白無常……”
“哈,還真是。”
“我並不是非要知道她在哪裡,只是想要確信,確信她……並不會突然的出現,確信她是失蹤了,最好。”
王昃疑惑道:“這麼說來,你不想讓她出現了?難道是因爲你升到她那個位置了,所以不想讓她回來了?”
紅姐苦笑道:“這點也肯定是有的,畢竟無塵姐她並不太擅長管理,總是把我們累的不行,但卻什麼事都沒有辦成,但這並不主要,重要的是有一些人不想讓她回來了。”
王昃皺眉道:“哦?那……我能知道那些人都是誰嗎?”
紅姐道:“這個……我不能說。”
王昃哼道:“不能說?那你就不應該說出來。”
紅姐看着王昃的眼睛,發現那並不算好看的眼睛裡,寒意越來越濃。
王昃幹過的事情都太大了,大到世人連想都不敢想,也想不到,所以這就讓他練就了一種很詭異的氣場,彷彿可以無視一切一樣。
紅姐嘆了口氣,神色顯得尊敬了一些,說道:“是玲瓏閣的上層。”
王昃道:“又是玲瓏閣?!他們也忒陰魂不散了吧,玩這玩那的,幾次了都?還有完沒完啊?不是都散了滅了嗎?”
紅姐道:“破船尚有三千釘,何況玲瓏閣本來也沒有到‘破’的那種地步,只是上面長出了幾個毒瘤,現在被清除了,反而更健康了一些。”
“哦,”王昃也有些醒悟,說道:“這麼說來我還幫了你們玲瓏閣的大忙?所以我這次回來,你們非但不敢來動我,還給我提供了一些小幫助?”
紅姐並不否認道:“是的,而且關於無塵姐,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決定不讓她被‘淨化’,只是消失就可以了。”
王昃呵的一聲冷笑,說道:“哦?這麼說來我的面子還挺大的嘛,不過……我王昃從出道以來,什麼時候用到過別人的施捨了?!”
紅姐馬上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她沒有想到,曾經那個被自己給‘那什麼’的小男孩,如今已經成長到可以任意喜怒無常,可以任意被一句話激怒,並且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地步了。
她額頭見汗,微微的退後一步,支吾道:“都……都是上面的決定,跟我……跟我沒什麼關係的,我就是來傳個話……”
王昃歪着頭看着她,看了好久,隨即嘆了口氣道:“你說說你,在四九城裡當一個叱吒風雲的商人多好,非要抱着玲瓏閣的大樹不放,弄得不上不下的受夾板氣,何苦吶?”
紅姐尷尬的苦笑了一聲,並沒有回答什麼。
王昃舉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又吐了回去,環顧四周說道:“這裡環境還算不錯,不過犯得着一談事就來咖啡店嗎?這什麼藍山咖啡?媽的就是一假貨,要多錢?我看看……靠!八百八十八?天朝的商人都他媽的瘋了!”
他喝過正宗的,對於一個路過中美洲的旅行者來說,不上藍山地區去品嚐一下最正宗的享譽盛名的藍山咖啡,那絕對是一件很傻的事。
但事實上……他喝過了才知道自己更傻了。
他發現自己在國內的時候,不管是多麼高級的咖啡店或者西餐廳,都沒有喝過跟藍山那裡味道一樣的咖啡。
也就是說……他已經上當了好多年了。
紅姐尷尬的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卻緩和了下來。
王昃擡頭看了她一眼,說道:“既然玲瓏閣還想搞東搞西的,我不去見見他們就實在對不起自己把玲瓏閣總部都給端了的身份。”
紅姐道:“好的,我來給你安排。”
他正愁自己要如何面對阮小京,如今能有其他事讓他‘分神’,這再好不過。
隔天,紅姐再次登門擺放,這次她沒有領着王昃去什麼高級咖啡館,搞的跟相親似的。
而是直接一輛高級轎車把他給接走了。
王昃現在的家,就是他‘曾經’的家,就他老哥自己在那裡住了。
他很懷疑因爲自己之前幹出來的事情,米國或者其他什麼勢力在對他進行‘監控’,如果真的跑到深山老林裡面把自己家人的行蹤暴露了,很容易讓人乾點‘綁票’之類的事。
現在的世界,不想‘拿捏’住王昃的權貴,就不是好政客。
坐在車裡,王昃突然問道:“對了,最近姬少怎麼樣?好久沒見過他了。”
紅姐笑了笑說道:“聽人說他還在軍隊裡,已經是大校軍銜了,怕是在和平年代裡面最年輕的大校軍官了。”
王昃哦了一聲,不再多說。
但眼神中卻透着一份疑惑。
大校,離少將只有一步之遙。
姬少現在不滿三十歲,如果他能升上去,便是歷史上最年輕的將級軍官了,這姬家……到底是想幹什麼?
車子行駛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還沒有出四九城,進了一棟臨近鬧市區的別墅,便停了下來。
王昃愣了一下,突然啞然失笑道:“你們玲瓏閣現在把駐地就放在這裡?政權的眼皮子底下?”
紅姐彷彿有些小自豪,說道:“與時俱進嘛。”
王昃心中卻是一動。
‘與時俱進’這個詞彙……他記得自己曾經聽一個人說過,也是在這種狀態之下……
下了車,王昃打量了一下四周。
沒有暗樁,沒有埋伏陷阱,甚至沒有任何防衛措施。
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空氣中存在着微微的能量波動,顯然這別墅裡面的人不少,而且修爲也並不低。
這裡當真很大。
誰能想到在四九城的核心地帶,能有人買下偌大的土地卻僅僅用來居住吶?
尤其……這麼大片草坪是什麼意思?踢足球嗎?奶奶滴不知道這麼大片地方能建一個商場,日進斗金嗎?
還有這個大房子,搞得跟歐洲度假酒店似得,一樣的大,一樣的風格,當真有一股‘土皇帝’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對金錢膜拜。
王昃撇了撇嘴,伸腳‘不小心’的踢碎了草坪旁一塊‘愛護小草’的牌子,然後邁步走了上去。
“操!還是進口的草!”
在紅姐的哭笑不得中,王昃就順着草坪走到了‘巨宅’的前面。
正這時,一位老者從大門口處走了出來,遙遙的衝王昃拱了一下手,笑道:“王昃小友,多日不見神采依舊啊,當真英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