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席先生?您怎麼會來這裡?”
“也是碰巧路過。”西穆點點頭:“恰巧見到了陶先生,就過來打個招呼。”
在他身後,大觀和另外幾個人快步跟了上來,恭謹地站在他的身後。
陶樂悄悄地向側方挪動了身子,與西穆拉開了距離。
西穆彷彿纔看到陶樂一般,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意外神色:
“陶大夫?你也在?”
他看看陶樂,又看看陶知。後者就很懂事的主動說明道:
“席先生,這是舍妹。”
“原來如此。”西穆恍然道:“你們都姓陶,相貌.嗯,也有一點相似。”
在他眼中,陶知也就是鼻子和嘴與陶樂有一丁點兒像,其他方面卻差得遠了。
不過他的這種認知,和其他人的看法完全相反.
陶家老大陶知長得不錯是公認的,只是他妹妹就有點磕磣。
兩兄妹站在一起,一個是大少,另一個就像是丫環。
簡直就像是出生時抱錯了。
陶樂皺着眉頭看着西穆的表演。
大爺你到底要搞什麼?不知道我們是兄妹?我信你個錘子啊!
都一起吃了多少頓飯了,擱這兒裝什麼大瓣蒜!
她在心裡各種嘀咕,面上只好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席先生,真巧。”
李晴這半天,一直被西穆的顏值所震撼,直到這時候方纔反應過來。
原來眼前這位,就是丈夫提過的爲他注資的大老闆,席先生!
她本以爲,席先生肯定是上了年紀的外國人,多半還挺着個肥大的肚子。沒想到實際上竟然這麼年輕,而且還那麼那麼那麼英挺帥氣,把她的眼睛都晃花了!
更不要說,他還身家豪闊,派頭十足,僅看他身後那些隨從畢恭畢竟的態度就知道了。
這樣的人,竟然賞識自家丈夫,這可真是讓她與有榮焉!
這一刻,她立馬想起了電視劇裡看到的,有關如何做好豪門賢內助的劇情,面上浮出了燦爛的笑容,只等着陶知爲她做介紹,就好上前發揮一番。
沒想到,陶知在介紹了陶樂之後就閉口不言,絲毫沒有把她引薦給席先生的意思。
當着人家的面,她不好像平時一般表達不滿,而是乾脆自己開口:
“席先生,您好,我是陶知的妻子李晴。我們大知自從得了您的投資之後啊,天天在家裡唸叨您的名字,感謝您慧眼識珠,說要爲您做牛做馬報答.”
這都哪兒跟哪兒,說得也太誇張了。
陶知臉都紅了,一邊使勁兒向後拽她,一邊解釋道:“席先生,內子都是胡說的,根本沒這回事.”
李晴很不高興。丈夫不但不配合她,還當着席先生的面拆她的臺,簡直太沒眼色了!
“哎,誰胡說了。你這些天不是天天畫圖紙畫到半夜,還說一定要設計出好的作品,不能讓席先生失望嗎?”
這倒是真的。挪用投資既然不可避免,那他肯定要在作品上下功夫,設計出更好的模型來。
陶樂還是剛剛知道,爲自家大哥的工作室注資的,就是西穆。
爲自己的父親找了高薪的工作,還給大哥投了錢。
這樣明顯的示好之意,陶樂沒有辦法再裝成駝鳥,視而不見。
她轉過頭看向西穆,正與對方的視線相對,然後就被對方目光中閃耀的光華所懾,又快速地移開了眼。
西穆面上便閃過了一絲笑意。他就知道,攻略陶樂最在意的家人,必然會贏得她的好感。
這一刻,他對於快嘴點破了此事的李晴,非但沒有不滿,反而生出了些許讚賞。
他和顏悅色地對李晴點了點頭,又對陶知說道:“不用太過操勞。你在創造方面的天賦,我很看好。之前的投資只是第一部分,以後還會陸續追加。”
對於陶知的投資計劃,他是親自設計的,層層遞進,逐步追加,而不是一次到位。
其主要目的,當然就是刻意地增加與對方接觸的機會,不斷地博得好感,爲自己增分添彩。
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效果已經顯現出來了。剛提出要追加投資,不光是陶知眼前一亮,連陶樂都連着多看了他幾眼。
光是爲了這幾眼中的風情,別說花上個幾百萬,就是幾個億幾百億,在他看來也是划算得很。
無論是在藍星還是米奧,錢財這種東西,於他真如過眼浮雲。
李晴大喜過望:“席先生,您可真是太有眼光了!我們家大知老有才華了,就是不會說話,只知道埋頭苦幹。”
“所以您把錢投在他身上,那是妥妥地虧不了,早晚給您賺個盆滿鉢滿!”
她這副拍着胸脯顯擺的模樣,讓陶知更加不好意思。
西穆倒是不以爲忤,依舊帶着笑意說道:“那就謝謝嫂子的吉言了。”
這個稱呼一叫出口,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
陶樂的目光再一次落到西穆面上,卻見他神色自若,面不改色。
“我與陶先生一見如故,又十分欣賞你的才華。據我所知,你應該大我一歲,所以若是不嫌棄我,我們不如就以兄弟相稱?”
“不嫌棄不嫌棄,求之不得呢!”
李晴興奮得連聲調都高了三階,連忙推着陶知讓他表態:“大知,人家席先生都這麼說了,你別站着像個棒棰似的!”
Wωω●тt kān●C O
她一邊說,一邊又跟西穆解釋,生怕對方不高興收回這根橄欖枝:“他是高興傻了!肯定沒有拒絕的意思!”
陶知也回過神來。他比自家妻子,對席穆的身份瞭解得更多些,人家根本和他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樣的人忽然要折節下交,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惶恐。
自己的才華,呵呵,也就是那麼回事吧,根本不足以令人家對自己刮目相看。
所以他到底有何德何能,配與人家兄弟相稱?
“席先生,我其實是個很平庸的人,可能未必像您想得那麼好。”陶知婉拒道。
大觀在旁邊聽着,心裡也有一番思量。
真不愧是親兄妹,陶知跟陶樂殿下真是一脈相承,都膽大包天,敢於拒絕主上家的好意。
只是依照陶樂殿下目前在主上心中的地位,他大概不會爲這種事生氣。
他猜得沒錯,西穆果然絲毫沒有被冒犯了的恚怒。
相反,他笑了起來,如同極相熟的人一般,用手拍着陶知的肩:
“走吧,陶大哥。咱們這麼有緣,不如就讓我請你們去吃個飯,順便再聊聊學前班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