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穆和臨正在進行交流。
“臨,你說,剛纔你什麼也沒檢測到?”
“殿下,確實沒有,沒有精神力波動,沒有能量變化,沒有任何異常。”臨弱弱地答道,同時忽然又想一事,怯怯地問道:
“殿下,您現在的感知能力足以覆蓋千里,您又發現了什麼呢?”
“我的感知能力,也同樣沒有發現問題,連思維方面的波動也沒有。”想到這裡,西穆擡頭看了一眼陶樂。
他的感知能力,只在她身上失了效。或許,除了隱身之外,其他那兩次變故,葫蘆消失和後面的逐客,都與陶樂相關?
當疑惑的目光觸到陶樂的臉,西穆便將它們統統拋諸腦後。眼中心底,只剩下陶樂的淺笑的模樣。
我不擔心你有自己的秘密,也不怕你無法被我所熟知與掌握。
你的任何的特異之處,我都不會去深究,只會發自肺腑地欣慰歡喜。
我只怕,自己還不夠強大堅定,不能永遠爲你擋風遮雨。
凡我所有,皆願與你。願以身化矛與盾,護你一世安好。
次日起來,陶好哲與陶豫眼下的青色幾乎都遮不住。
陶朱陶德他們明顯也沒睡好,倒是幫着他倆掩蓋了一波。
陶樂只作沒看見,乖乖地跟着大家祭了一回祖。
下山的路上,陶樂便見到大伯將老爸拉了過去,小聲地與他說着什麼。
就算隔着人,她也照樣聽得清清楚楚,陶行止在過問下崗的事,還想讓老爸去他們公司幫忙。
及至陶行謙解釋了華太科技的聘用,她還聽見了大伯爽朗的笑聲。
“怎麼不早說!害我擔心了半天!”
“這不是想着,別太張揚嗎?”
陶樂一邊聽,嘴角也揚起了一個笑容。然後她的電話便突然響了。
“周老師?”陶樂接起了電話。她有點奇怪,賙濟深怎麼會突然找上她。
“你的中西醫結合執業諮格考過了,成績還很不錯。”賙濟深心情很不錯。
“真的啊?”陶樂先是喜悅,轉念一想又有點疑惑:
“成績不是下週才發佈,老師你怎麼現在就知道了?”
“哈哈哈,你報名的時候,不是用了我開的傳承證明?資格審查的時候他們就不相信,特意打電話來問。現在成績出來了,他們不也得早點告訴我嗎?”
陶樂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報名之後,還有人爲了資格審查的事,專門找賙濟深覈實。
“老師,給您麻煩您啦!”陶樂真心誠意地說道。
“嗨,你跟我客氣什麼!對了,你見着你三師兄了沒有?”
“誰?”陶樂有點懵。
“那就是沒見着。我的三徒弟羅通源啊,聽說又有了個小師妹,偏要過去看看你。”
羅通源?這個名字陶樂自然是如雷貫耳,這不是前世繼承了賙濟深的衣鉢,又創造性地發展了周氏中醫學的那位杏林大牛嗎?
他要來看自己?陶樂感覺頭有點暈:“老師,我現在不在市內,在爺爺家過中秋呢,可別讓三師兄白跑一趟。”
“他那鼻子跟狗似的,甭管你現在在哪,他都能找着着。”
“有這麼說自己徒弟的嗎?”陶樂調侃道。
“我說的是真的,你就等着吧,他應該很快就到了。”
掛上電話,陶樂才發現周圍,有不少人都在看着自己。
就這麼窄的下山路,這麼多人走在一起,陶樂又沒刻意避着人,自然都能聽得見。
陶行益和顏笛對視一眼,只是笑笑,並不作聲。
這個侄女可真是有點本事,造假也造得有模有樣,還專門僱人給自己打電話。
這電話來得可真夠巧的,早不打晚不打,就在全家人聚在一處的時候打,而且聽聽這內容,又是執業考試通過了,又是老師師兄師妹的,就像真格的一樣。
可惜他們卻不是自家堂弟,能讓閨女唬弄得團團轉。
任何有點閱歷的人都知道,這事從根子上就不可能。別說賙濟深,就是他的徒孫,陶樂也根本不可能沾上邊。
陶豫已經聽父母提過這事,當時也在背後笑過來着,這會兒聽見電話,就覺得是自己想錯了。
這個堂妹看着像是聰明,其實也就是個大愚若智。這麼巧的一個電話本身,就說明了有問題。
還不如什麼也不做,把這個玄虛玩到底呢!
“陶樂,剛纔打電話的,就是你的老師賙濟深,周國手吧?”陶豫想了想,特意湊上前去問道。
“嗯。”陶樂根本不欲跟他多說。
“他還說你三師兄要來看你?”他的聲音放大了一圈,又問道。
“是啊,怎麼了?”陶樂有點不耐煩。
“北蘇南羅。你三師兄,不就是號稱南羅的小神針羅通源?”
“是他。”陶樂淡淡地答道。
“別急啊,堂妹,你走這麼快做什麼。我就是想問,羅神針他現到哪了。我還想請他爲家祖父看看身體,畢竟他的鍼灸深得周國手的精髓。”
“這個我也不知道,等見着人再說吧。”陶樂扔下這句話,加快了腳步。
“哎,你別走啊!我爺爺真的等着你三師兄治病呢!”陶豫一邊笑,一邊揚聲說道。
鄭珊珊在一旁聽着,也笑了起來。
“小叔,你可真是。人家孩子就算是編個瞎話兒,給自己貼個牌子怎麼了,偏你就要多嘴。”
“我就是看不慣。這人吧,不怕窮,就怕虛榮,天天就想着一步登天。”陶豫說道:“這回就得讓她長個教訓,要不以後早晚也得吃虧。”
聽見兒子這麼說,顏笛點點頭:“別的也就罷了,陶樂到底救了你外甥,做事有點分寸,別讓人家下不來臺。”
“放心吧媽,我就裝什麼都不知道,捧着唄,等牛皮破了她摔下來,可怪不到我頭上。”
他們走在隊尾,聲音也不大,後面這些話除了陶樂,就只有大伯陶行止聽着了零星幾句。
陶行止憂心忡忡。昨天他沒多問,可他也覺得這件事情不太靠譜。
自家侄女明明是讀的西醫臨牀專業,怎麼忽然又學上中醫了,還能拜到華國國醫第一人爲師。
這種事,就是做夢也不該想,怎麼就好隨便說出來,平白讓人質疑。
只是這事,他當大伯的,卻不好多說,只能讓陶涵背後勸勸她了。
一行人剛回到村口,就有村民喊陶好古:“陶老爺子,你家來客人了,還是包主任親自帶着過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