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頭,發現手上又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鮮血!這回不同的是,血液稍稍凝固了一些,指尖縫隙裡,凝固的血存在裡面,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略帶着粘稠緊繃感。
我仍舊穿着睡裙,腳上沒有穿鞋,光着腳丫,站在衛生間隔間裡的瓷磚上。瓷磚的地上,光潔如鏡,沒有見到有血跡的樣子。
看着自己的雙手,回想起今天凌晨的時候,發現自己也是同樣如此,雙手沾染了鮮血,莫名其妙的從一個陌生的環境醒了過來!
又發生了這種事情,爲了確定自己沒在做夢,再度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沒錯,還是疼!知道疼,應該就不是在做夢!
可一件事情,怎麼會發生兩次?
此刻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是很清楚,仔細聽聽外面的動靜。
好像有嘈雜的音樂聲!聽起來,像是小提琴的聲音,還有吉他、架子鼓等樂器,一起奏出歡快的音符。
打開衛生間的門,發現這裡是一個連着一排的隔間,正對面便是鏡子。
鏡子中的我,仍舊如剛睡醒時的樣子,睡眼朦朧,睡裙上很乾淨,沒有一絲鮮血,唯獨手上,沾染了血跡。
匆忙的來到手盆前,拼命的將手上的血跡,搓洗乾淨,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呆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根本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明明應該在睡覺的!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我必須得想辦法弄明白!
恰好這時候,我聽見有人走進來的聲音,還有愉快的聊天聲。
只見是兩個女孩兒,正聊着什麼小提琴王子!我也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只顧着低頭急急的走出衛生間的大門。
穿過一條小走廊,來在外面的空間。門外是個偌大的露天劇場,一排排看不到頭的座椅上,坐了好多前來看音樂會的觀衆,簡直是人滿爲患,一旁還圍有好多沒有座位的人,手中拿着啤酒飲料,站在四周跟着一起狂歡雀躍吶喊。
大舞臺上,華燈璀璨,絢麗奪目的LED,閃爍斑斕的光芒,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兒,最爲惹眼,拉小提琴正拉得起勁,微閉着雙眼,沉醉在每個被自己奏響的音符當中。
他身後的幾個年輕的男人,分別用不同的樂器,爲他伴奏。他奏得如癡如醉,完全和小提琴融爲一體。
歡快的樂聲,跳動在空中,在場的所有人,都靜靜的聆聽,享受着音樂所帶來聽覺上的奢華盛宴。
一曲終了,全場掌聲雷動,吹哨聲叫好聲不斷。男孩兒臉上帶着可愛的笑容,他如此開心,衝着爲他吶喊的觀衆招招手,便跑下了舞臺。
接着一組搖滾樂隊,又上臺,說了幾句,便開始他們勁爆激.情的音樂,低音炮的回收,震撼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無心逗留在此處,見沒人注意我,貼着牆邊,一溜煙的小跑了出去。
唉……怎麼總是光着腳?這樣走路很難受的!還好是旅遊城市,路面上沒有什麼太過紮腳的物體,不然就我的小嫩腳,不得弄得傷痕累累?
望向天空,這才發現,此刻天都黑了下來!
我究竟睡了多久?太煩人了,要不要總是這樣醒過來?身上什麼都沒有,想回去都不知道怎麼回!雖然白澤給了我他和葉弘城的電話號,但我早上纔剛得到的,還沒來得及背下來,想找他們兩個來求助都無法!
左右亂瞄,想這裡應該就是白澤所說的音樂會吧!這麼多的人,不知能不能見到熟人呀!就算讓我見到全致南也好!至少可以讓我聯繫上葉弘城,能帶我離開這裡。
突然這功夫,我在人羣中,看到了一個瘦矮的小身影!
呂娜!她真的來了!只不過,她的身邊,跟了兩個我不認識的男人,一旁的四周,都有不同的人,警惕着四周。
一看便知,他們都是暗中保護呂娜的人!
呂娜今天好像特意打扮了一翻,換了一身白色蕾.絲的裙子,好似玲瓏可愛的花仙子。只不過,她在人羣中,似乎在找尋着什麼,找來找去,表情急迫不已,接着她轉身奔着舞臺後面疾步而去。
估計她想找全致南吧!不如我也跟上去,找到全致南的話,我就可以回去了!
我沒敢跟呂娜太近,因爲之前和呂娜之間,也說不好,到底算不算有過節,或者說她討厭我!我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可不想得罪一個擁有那樣強大能力的小女孩兒!
遠遠的望去,只見呂娜在劇場裡轉了好幾圈,似乎都沒有找到她想要找的,表情也從最開始的期盼和激動,轉變成一股怨念和失落。
呂娜寞落站在人羣后,很失望的垂下頭,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轉身從劇院的後門走出。
我一直與呂娜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直到眼看着她坐上一輛黑色的轎車迅速離開。我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正打算想其他辦法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頓時讓我感到了希望!
白澤俊美的臉孔,白色微卷的短髮,在人羣中很惹眼。他站在不起眼的牆角處,在我發現他的同時,他也發現了我的存在。
清早發生的事情,導致我有點兒不太想面對他,朝後退了兩步,正欲離開的時候。白澤倒是邁步主動朝我走了過來,這一來,更加讓我不知所措。
站在原地,不知是該選擇逃跑,不去面對他,還是該坦然接受,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可源,你怎麼在這兒?什麼時候來的?”白澤溫柔的眼神,露出好看的微笑。
“我……我……”我支吾不清,慌亂的眼神,導致我四下亂瞄。
“你的鞋呢?”白澤見我光着腳,站在地上,擔心我受涼,一邊脫下自己的鞋子,一邊對我道:“你先穿我這個,我去給你找雙鞋來!”
“沒關係……我……”我的話還沒說,白澤已經轉身離開,急衝衝的小跑至大街的方向,拐過牆角,不見了身影。
猶豫了一下,還是穿上了面前白澤的鞋子,左右眺望,竟然有點兒期待葉弘城會出現。
不多時,白澤拎着一隻鞋盒,趕到我的身旁,蹲在我的面前。打開鞋盒,拿出一雙白色的瓢鞋,輕柔的捧起我的一隻腳,爲我穿上一隻鞋。
“我還是自己來吧……”我躬下身,伸手想要阻止白澤這一曖昧的行爲,但是白澤好像並不打算讓我自己來穿,輕輕撥開我的手,繼續爲我來穿上另一隻鞋子。
鞋子的大小剛剛好,柔軟的鞋底,輕盈的鞋身,穿在腳上很舒服,走路也不會覺得累。
待我穿好鞋子,白澤才穿回自己的鞋,轉手將鞋盒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中:“你怎麼穿這身出來?什麼時候出來的?”
“我……也不太清楚!”我確定沒人注意到這裡,爲難的低聲道:“今天凌晨的時候,已經發生過一次!……我剛纔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這裡了……”
“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出門嗎?”白澤擔慮的問道。
我搖搖頭:“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離開的,就連今天凌晨離開的時候,葉弘城都沒有發現。”
“這……”白澤思量了一會兒,他猛然的擡起頭,看向我身後的方向,表情也隨之變得凝重嚴肅。
我以爲他看見了什麼,回過頭,發現身後除了熙攘喧鬧的人羣,並沒有看見其他。
“怎……”
我剛想問問怎麼回事,白澤謹慎的對我說道:“這樣,我給你拿錢,你先打車回賓館,我得去個地方!”
“地方?你要去哪兒?到底怎麼了?”我眼見白澤如此緊迫的神色,覺得有什麼不太妙的事情正在發生。
“葉弘城抓了一個人!恐怕……他會做出什麼事情!我必須得跟去看看!”白澤說着,趕忙從口袋裡掏出錢包。
“什麼?葉弘城抓了一個人?什麼時候?……算了,我要跟你一起去!”我將白澤的手推開,執意要跟他一起去看看。
“可源,你不應該去,我也不能……”白澤揚長了脖子,不知在看什麼:“……時間緊迫,反正我說什麼你都會要跟去!那我帶你去,不過你要保證,無論到時候發生什麼,你都不許露面!一切都要聽從我的安排!”
我連連點頭,緊跟在白澤的身後,坐上白澤的車,白澤以最快的速度,踩下油門,直衝了出去。
四周的景象,從繁華的街市,漸漸變成了廖無人煙的荒地。白澤三拐五拐,將車子開進雜草叢中,熄火下車。
這裡好像有點兒熟悉,感覺自己好像來過,卻又想不起起來。一直走來,看到一座破舊的小教堂,我頓感這裡,自己絕對來過此處。
“白澤,這是哪兒?我怎麼感覺好像來過?”我不會是做夢的時候,來過這裡吧!
“這就是呂娜所住的地方,你來過這裡兩次!”白澤這麼說來,讓我很驚訝,明明來了兩次,卻一直都記不清!
“我們來呂娜住的地方幹嘛?不是說葉弘城抓了一個人麼?還有……呂娜不是使用道術麼?怎麼會住在教堂裡?”我疑惑不停的問道,依舊緊跟在白澤的身旁。
“正是因爲這裡是教堂,沒人會想到,呂娜會住在這種地方,這也是全致南的安排!”白澤站在小教堂的不遠處,突然停下了腳步,低聲對我囑咐道:“葉弘城比我們先到一步,他應該已經在裡面了!記住,沒有我的許可,你不許露面,也不許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