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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不知道幽冥王爲什麼一定要置我於死地,難道真的和孫凱所說的那樣,因爲那個陶俑?孟大爺說之所以幽冥王要殺我,只是因爲我姓胡,這就說明胡家、陶俑、火棺還有陰界陽界很多隱藏的秘密都和胡家有關。
想到這裡,我心裡擰地一疼,我想到的是我奶奶,如果她還活着,我一定要把這一切都問個明白,只可惜我現在並沒有這個機會,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因爲我體內的毒素沒清除乾淨,晚上,我就在校醫院裡住了。
校醫院離我們住的寢室樓有一段距離,是一個獨門的三層小樓,到了晚上,校醫院裡靜悄悄的,實在有些滲人。
過了午夜,耳邊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我擡起頭,看見我隔壁的病牀上就躺着一個人,一雙眸子瑩亮地看着我,是鬼,是死在這個校醫院的冤鬼,我沒說話,只是笑了一聲,冤鬼憤恨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突然嘴角露出一個鬼魅的笑,消失了。
這鬼若是一直憤恨瞪着我,我心裡倒是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可他鬼魅的這一笑,反而讓我脊背一涼,我恐懼的倒不是這校醫院裡的鬼,而是我感覺到有人來了。
果然,只聽吱嘎一聲,病房的門開了一條縫,一股子寒意順着門縫刮進來,我閉起眼睛,假裝還在睡,而體內的女媧神力已經調動了起來,慢慢探出了身體,去試探對方是否危險。
女媧神力一直沒有發出警告,但是我也絲毫不敢鬆懈,大半夜偷摸闖進來的,有好事纔怪。
對方走到了我身邊,他以爲我還在昏睡,畢竟我體內的毒有很大的麻痹的效果,中毒者不是那麼容易醒過來的,他輕輕拉過我的手,然後我感覺到一陣清涼,他在往我手上塗些什麼,我心裡一動,是解藥,這個人居然在給我塗解藥。只是這個解藥是外用藥,毒早都滲到我的經絡裡面了,這個解藥效果甚微,但這大半夜的,會是什麼人來給我解毒?
我心裡不但有些好奇,還突然起了興致,想嚇唬嚇唬對方,我猛地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專心幫我塗藥的人,對方並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塗完擡起頭,看見我的一雙眼睛在黑暗裡死死瞪着他,確實給他嚇了個半死,不過這個人心裡也確實很強大,居然沒喊出來,而是直接往出跑。
我大喝一聲:“樑帆,你有本事殺我,居然沒膽子面對我!”
對方怔住了,緩緩回頭看我,沒錯,這個人就是白天試圖殺了我的樑帆,我看他手裡有解藥就知道他對於木劍裡的毒是知情的。
樑帆臉色慘白地看着我,他半天沒說話,然後鬼魅一笑:“對,我確實要殺你。”
我不禁笑了起來:“你要殺我,爲什麼還要給我解毒,難道說你平日裡就喜歡幹這種脫了褲子放屁的蠢事?”
樑帆瞪着我,他一看就是個文藝小青年,估計私底下沒少給女生當備胎,這種文文弱弱的小白臉絕對都是當備胎的好料。我看着樑帆心裡竟然就有一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憋悶感覺,不單單是樑帆看着像小白臉。
樑帆見我拿話刺激他,就索性仰起頭:“我沒殺了你,是我的一個失誤。”
“既然是失誤,現在就來彌補啊!白天沒打夠,晚上我奉陪。”
樑帆的表情大概是一種恨不得現在就掐死我的感覺,但大概是他給我塗的解藥太金貴了,這會兒覺得殺了我實在不太划算,我們倆就這麼僵持着的時候,忽然我感覺到一股沒來由的煞氣,我一把握住樑帆的手,直接給他拉到我的被窩裡。
樑帆要是個軟妹子,這麼做多多少少能佔點便宜,可樑帆,他大爺的,是個老爺們。
這個時候,一陣鬼魅的歌聲從我們房間外面傳來,是一個女人,她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字字清晰,大半夜的,在幾乎沒有人的校醫院裡響起這種歌聲,不被嚇死纔怪呢。
當歌聲經過我們房間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我的心當時就提了起來,緊接着,歌聲漸漸遠了。
我鬆開了樑帆,樑帆瞪了我一眼:“你的膽量也不過如此!”
我氣得正要反駁他幾句的時候,忽然,一陣陰風從我腦袋上方傳來,我擡起頭,只見牆角彙集着一團黑影,緊接着,一雙雪白的腳,慢慢從那黑影裡凸顯出來,就在我們倆頭上方的地方晃啊晃,晃啊晃。
而一陣咯咯咯的笑聲從門外傳來,我明顯能感覺到和我一起蜷縮在被裡的樑帆身體猛地一顫,我心裡再次一沉,樑帆應該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這個時候,我們頭上的那雙腳慢慢向下落,很快,一具一絲不掛的身體就出現在了我們這間病房的中央,而且是個女人,不得不說這個女生身材極好,前凸後凹,給人無限的遐想空間,但眼下,這個女生渾身上下都是血,就站在我倆的牀頭,冷冰冰地看着我倆,好像要用目光把我倆的被子刺穿個大洞。
我低聲和樑帆說:“我們已經被捉姦在牀了,你要對你媳婦有個交代。”
“你給我滾!”樑帆猛地掀開被子,他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地上寫出一個極大的符文,這符文就好像楚漢之界,隔着我們和女鬼,但我們心裡很清楚,這個女鬼只是來探路的,真的可怕的東西就在病房的門外。
女鬼的長髮忽然被一陣陰風吹起,一張猙獰的臉在病房微弱的應急門的綠光的照射之下格外恐怖,而這個時候女鬼直接跨過了咒符,那咒符雖然讓她魂魄極度不穩定,但她絲毫都不在乎,一步步穩健地向我們邁過來,直接把樑帆拉到我的身後,用極陰之力直接正面去撞擊女鬼,女鬼被極陰之力直接震碎了形態,消失了。
我知道這女鬼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消失,果然,只過了幾秒鐘,一滴水落在了我頭上,我擡起頭,只見我們頭上的天花板居然在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