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青年急忙出聲提醒,但是卻依舊晚了。畢竟人圈本來就不大,所以溫遠三人與李粟的距離,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計。而且溫遠三人玄級的身法,也不是李粟這樣的草根人家可以比的。
就在李粟的拳頭即將轟在少年的腦袋上的時候,趙延風也剎那間就出現在李粟面前,手中的長劍唰的一下從劍鞘中拔出,狠狠的朝着李粟的腦袋刺去。看來趙延風是真的對幽魂傭兵隊的人充滿了恨意,雖然說他這一招的確有圍魏救趙之意,但是看趙延風那一副恨不得把他們抽筋扒皮的樣子,他應該是真的想致李粟於死地啊。
然而,李粟雖然反應不及,但是畢竟也是戰鬥經驗豐富的炎士。他也明白自己此時要撤退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也不遲疑,原本拍向少年的手,被他順勢往上一擡,代替了自己的腦袋去迎接趙延風的劍。
只聽噗的一聲輕響,趙延風手中那把閃爍着土灰色的光芒的長劍,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狠狠的刺入李粟的手心。帶着絲絲血跡的劍尖,剎那間便從粟的手背後穿了出來。鮮紅色的血液瞬間猶如噴泉般,從李粟那同樣閃爍着土灰色光芒的手心飆射而出。
“啊,我要你死。”劇烈的疼痛,讓李粟忍不住臉色猙獰的吼道。只見他瞬間掄起閃爍着土灰色光芒的左手,狠狠的朝着趙延風砸去。
“哼,究竟是誰死還不一定。”趙延風語氣冰冷的說道。然後就見他凌空一躍,緊繃着的右腳,如旋風般急速迎向了李粟的左手。
只聽砰的一聲重響,李粟的左拳與趙延風的右腳重重的碰撞在一起。然而,兩人的修爲本就相差無幾,因此頗有點旗鼓相當的樣子。趙延風因爲是凌空出擊,所以在碰撞後,吃不住力,整個身子在反震力的作用下,倒飛了回來;但是李粟的結果也不見的有多好,在拳腳交擊之後,更是不堪的連連倒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身形。
在趙延風倒飛而回的剎那,溫遠與陸浩兩人也堪堪趕了上來。溫遠更是急忙伸出沒受傷的左手,一股柔和的炎素瞬間在他的掌心成形,猶如棉花一般,輕輕的托住了趙延風飛退的身子。
“我要你死。”李粟剛剛穩定身形,甚至都沒有理會右手的傷勢,滿臉瘋狂的吼道。然而,就在他剛準備再次衝上去時,卻被一旁的青年給攔了下來。
只見青年半眯着眼盯着溫遠,很是謹慎的打量着溫遠。對於溫遠剛纔輕描淡寫的就化掉了趙延風身上的那股反震之力,青年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吃驚。儘管以他二星高級炎士的修爲,也是可以化解掉那股反震之力的,可是他自問自己根本就無法做到那麼輕描淡寫。更何況溫遠還明顯有傷在身。
“副隊長,你攔我做什麼,讓我砍了他們。”李粟提着一把大刀,滿臉不爽的說道。
“你要是再這樣傻傻的衝上去,我看別人還沒死,你就先死了。”青年陰森森的說道。
“可是···。”李粟還想說些什
麼。
但是青年卻是回頭瞪着李粟,陰狠的說道:“怎麼,我說的話,沒用了。”
“不,不敢。”被青年一瞪,李粟身子一顫,渾身冰冷的說道。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無意中冒犯了青年,一想到青年的變態,以及他那些慘不忍睹的手段,李粟就不禁在心中打顫。
“對面的三位小兄弟,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倒我們幽魂傭兵隊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青年皺着眉頭說道。他現在也有點吃不準對方唱的到底是哪一齣,所以出於謹慎,還是擡出了自己傭兵隊的大名。畢竟他們傭兵隊可還有一個三星炎士撐場面的,如果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的話,相信也沒什麼人會吃飽了沒事幹,專門跑去得罪三星炎士。
“沒什麼意思,就是看你們不爽,所以就出手咯。”趙延風很隨意的說道。
“哦,這麼說,你們是打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咯?”青年半眯着的眼睛內,寒光一閃,然後陰森森的問道。趙延風的態度讓他很不舒服,如果不是對於溫遠還有些忌憚。此時他早就讓人砍掉他的四肢,然後在扔到螞蟻窩裡去了。
“就是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能怎樣。”趙延風挑釁道,似乎巴不得對方出手似的。如果不明就裡的人看到了,說不定還以爲是趙延風在挑事呢。
“哈哈哈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們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在平甸村還想做英雄,你們腦袋沒問題吧。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一旁的李魁聽到趙延風的話,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彷彿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似的。
雖然副隊長對三人客客氣氣的行爲,也讓李魁意識到了三個小鬼應該並不簡單。但是他實在是忍不住了,畢竟他們說的這話實在太好笑了。他相信只要是有點常識的人,就絕不會在平甸村說出這樣的話。
聽到李魁話,溫遠心中忽然一陣不妙,擡眼往四周一看。果然,那些圍觀的人看向溫遠三人的眼神,不是同情,更不是佩服,而是嘲諷。沒錯,就是因爲溫遠三人的俠義行爲,竟然引來了所有圍觀的人的嘲諷。
“哼哼,在平甸村行俠仗義?他們當自己是什麼人啊。”一旁有人忍不住開口道。
“就是,三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也想學別人英雄救美,我看還是再回去喝幾年奶再說吧。”
“呵呵,也不能這麼說啊,人家要是不出手相助了,我們不就沒戲看了麼?這多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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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周圍此起彼伏的起鬨聲,面容陰鷙的青年開心的笑了起來。要知道,這一切可都是他的傑作,剛剛如果不是他的引導,趙延風還不定會說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話來。
要說對於這些混跡於平甸村的人的心理的把握,溫遠三人就算加在一起,也遠遠的不是青年的對手。畢竟他本身就經常出沒於平甸村,他知道這裡的人都是些唯恐世界不亂的不法分子。溫遠
三人在這樣的人面前提什麼正義,俠義,能不遭人唾棄麼?
“三位,看到了,這裡的人好像不怎麼歡迎你們,你們怎麼還好意思死皮賴臉的侯在這呢,如果我是你們啊,早就找個洞鑽進去了,省得在這丟人。”青年感覺到周圍的氣氛似乎已經到火候了,於是大聲嘲諷道。
“行,我們走。”溫遠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聳了聳肩,微笑着說道。
“小遠?···。”趙延風回頭疑惑的看着溫遠,剛想說點什麼。然而,溫遠卻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儘管不知道溫遠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趙延風還是閉上了嘴,對於溫遠與陸浩,他向來就秉持着百分百信任的想法。畢竟能爲你付出生命的兄弟,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呢。
在衆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溫遠慢慢的朝着圈子中央的兩兄妹走去。在溫遠剛剛踏出腳步的瞬間,青年心中一驚。原本有些興奮的心情立馬平靜了下來,丹田中的炎素瞬間被他給調動了起來。儘管他表面看起來還是沒什麼變化,但是他心中的警惕,卻已經被提高到了極致。
實際上他也說不出來自己爲什麼會這樣,但是直覺卻一直在告訴他,他需要這樣做,不然就會很危險。對於自己經過無數的生死考驗所換來的直覺,青年一直以來都是非常信任的。而且那種直覺也從沒有讓他失望,幫他度過了數次生死危機。
對於青年的一連竄小動作,溫遠似乎有所察覺。只見他微微擡頭看了一眼青年,然後嘴角微翹,露出個似笑非笑的樣子。不過他卻是點到爲止,僅僅只是瞄了一眼青年,然後就把視線轉到了場中的兩兄妹身上。
“人家這裡不歡迎我們呢?怎麼難道你們還要賴在這裡,不跟我們一起走?”溫遠低頭看着兄妹兩人,故作訝異的說道。
他發現,自他們出現之後,少年就一直是這樣低着頭,死死的護住他的妹妹,彷彿對於場中的一切都不聞不問似的,甚至都不曾擡頭看他們一眼。反倒是他懷中的小女孩,時不時的用充滿好奇的眼睛打量着溫遠三人,看起來頗爲靈動。
聽到溫遠的問話,少年終於不再保持沉默,只聽他聲音沙啞的說道:“如果你們能夠保護好我的妹妹,我下輩子給你們做牛做馬。”說完,更是滿臉決絕與祈求的看着溫遠,似乎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一些答案似的。
“爲什麼是下輩子?難道就不能是這輩子?”溫遠頗爲感興趣的問道。
“今天必須有人死,要不然就算逃過了今天,他們也會追殺我們的。”少年臉色平靜的說道,似乎對於死亡沒有一絲畏懼似的。
“哎,平甸村,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啊,竟然能讓人小小年紀就變成這樣。”溫遠忍不住在心中輕輕的嘆道。
“你們要走可以,不過他們不可以走。”看到溫遠竟然就這麼跟那個少年聊起了天,青年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