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你是二星中級,你是二星中級炎士,這不可能。”伴隨着兩個拳頭碰撞所產生的轟鳴聲響徹全場的,還有童顏那帶着驚恐的怒吼聲。雖然因爲光芒的遮掩,大部分人都看不清童顏的表情,但是僅從他那充滿驚懼的聲音就可以判斷,他此時的表情一定是那種驚恐欲絕,難以置信的。
“什麼,那個一齡院士,竟然是二星中級,這,這怎麼可能。”
“就是啊,我現在都已經是二齡院士了,但是還只是處在一星高級階段,這個溫遠怎麼可能是二星中級,不可能的,一定是童顏搞錯了。”
“不會,童顏應該不會搞錯,他可是在交手之後才判斷出溫遠的實力的,怎麼可能搞錯呢。可是,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吧。就算是我們學院現在的第一天才趙年,在一齡院士的時候,也僅僅是二星低級而已,難道這個溫遠還比趙年更變態?”
。。。。。。
隨着童顏那驚恐的吼聲傳遍全場,挑戰臺上的觀衆,一下子就像開水般沸騰了起來。質疑聲、驚歎聲、謾罵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許多人更是忍不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賽場,似乎想從中得到什麼答案似的。
在衆人難以言狀的眼神中,兩拳相碰所擦出的火花,瞬間便翁滅於空中。童顏那強壯的身軀,帶着一條鮮紅的血線,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遠遠的拋飛了出去。然後砰的一聲摔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
“少峰,你怎麼看?”甘爲看了看臉色蒼白,右臂微微扭曲的童顏,神情肅穆的問道。這是他登上這個挑戰臺以來,第一次露出這麼慎重的表情。由此可見,溫遠這一擊在他心中造成了多麼大的波瀾,讓他不得不謹慎對待。
“很強,起碼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強。而且,他的肉身應該不再童顏之下。”陳少峰微皺着眉頭,死死盯着溫遠的雙眼,猶如赤日般迸發出滔天的戰意。甘爲說的沒錯,對於不如自己的人,陳少峰從來不多看一眼。但是對於實力超過自己的人,陳少峰的心中也只有一個字——戰。
看也不看倒在自己身旁,抱着右臂渾身直抽搐的童顏,陳少峰抱着長劍,慢慢的朝着溫遠走去,在距溫遠十多米的時候。陳少峰擡手朝着溫遠一抱拳,然後冷峻的說道:“溫遠,我,陳少峰,向你發出挑戰。”
“嗯?我不是已經向你們發出了挑戰了麼?如果你想戰,那直接戰就是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溫遠疑惑的問道。
“你發出的挑戰是挑戰我們三個人,現在我想你發出的挑戰,是我們單對單。”陳少峰解釋道。
“哦,這麼有信心,你覺得你可以打贏我?”溫遠似笑非笑的說道。他之所以一出手就打傷童顏,爲的就是激另外兩人出手。但是他沒想到,自己依然低估了幾人的傲性。這個陳少峰在看到自己出手之後,竟然還敢單獨上來挑戰,溫遠都不知道是該說他們有骨氣呢,還是死要面子後受罪
。
“我沒把握可以打贏你,所以我纔要挑戰你。”陳少峰理所當然的說道。
“嗯?是麼?那好吧,我給你這個機會。甘爲,你沒意見吧。”溫遠微笑着說道。雖然陳少峰的話根本就不符合邏輯,但是溫遠卻聽懂了。而且,陳少峰的打算,更是與溫遠的打算不謀而合。
陳少峰那句話的潛臺詞就是: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溫遠,所以纔要通過與溫遠的交手,來磨礪自己,找出自己的缺點,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同時也爲了試試自己與溫遠的差距,給自己一個奮鬥的動力。
而溫遠今天的挑戰賽,又何嘗沒有這樣的想法呢。當然,挑戰賽的主要目的,還是報復田守義對自己的迫害。但是自溫遠昨天突破二星低級之後,他又有了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借這個挑戰賽,來磨合自己進入二星中級後,因爲實力進步而出現的一些生疏,以達到真正的隨心所欲。
“我沒意見,你們兩個想戰就戰唄。”甘爲無所謂的說道。剛剛雖然被溫遠忽然爆發的實力給嚇了一跳,但是甘爲本來就大大咧咧的人,所以一下子就了恢復本性。
“請賜教。”陳少峰微微一躬身,以示對於強者的尊敬。然後右腳一點地面,砰的一下就朝着溫遠衝去。同時,他的右手也沒有閒着,往左手的方向微微一探,緊緊的抓住劍柄,一副隨時準備拔劍的樣子。
溫遠依舊沒有動,雖然在他的感知中,陳少峰的確比童顏強了許多,但卻還遠沒有達到讓他主動出擊的地步。
比起童顏,陳少峰不僅實力強了許多,就連速度,兩者也不是一個量級的。十幾米的距離,對於陳少峰而言,的確是可有可無的。甚至不足十分之一秒的時間,陳少峰幾個閃爍之後,瞬間便出現在溫遠面前。
唰的一聲輕響之後,一道銀芒在溫遠眼前一閃而過。溫遠微微側過腦袋,避開耀眼的銀芒。然而,隨着銀芒的翁滅,一陣耀眼的金光忽然在溫遠的頭頂爆閃而起。陳少峰的長劍,不知什麼時候舉到了溫遠的頭上。而且被他當成了大刀,朝着溫遠的腦袋劈去。
看到近在咫尺的溫遠,陳少峰嘴角不禁微微一揚。這是他的習慣動作,每次與別人戰鬥的時候,在即將勝利的那一刻,他就會忍不住露出這樣的表情。雖然今天的這場勝利讓他覺得勝之不武,但是勝就是勝、敗就是敗,在炎士的世界裡,沒有假如與後悔。
“金屬性炎士麼,難怪侵略性這麼強。”溫遠笑呵呵的說道。他的表現完全出乎陳少峰的意料,似乎完全不把腦袋上那把金光閃閃的長劍當回事一般,溫遠依舊保持着那麼紳士的微笑。
陳少峰那微翹着的嘴角,不由的有點僵住了。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這一切,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溫遠似乎猶有餘力。然而,他卻完全想不明白,溫遠憑什麼不把腦袋上的那把長劍放在眼裡。他覺得如果自己現在處在溫遠那個位置的話,除了投降也
就是有殞命一途了。
不過,很快的,他就明白溫遠爲什麼依舊笑得出來了。因爲就在他手中的長劍,即將劈在溫遠的腦袋上的那一刻。一個猶如雲朵般的盾牌,瞬間便在溫遠的頭上成形,正巧擋住了長劍的去路。
儘管陳少峰在長劍與盾牌碰撞的剎那,又拼命的往長劍中注入了不少的炎素,但是結果卻依然讓他難以置信。只聽叮的一聲輕響,長劍重重的砍在了雷雲盾上面,一陣碎金般的火星迸濺開來。然而,除了表面的雲朵微微的一陣晃動之外,完全看不出雷雲盾有受到攻擊的跡象。
“怎麼可能?”陳少峰難以置信的低聲道。急劇的收縮瞳孔,讓他的神情看起來頗爲猙獰。
“沒什麼不可能的,接下來,該我攻擊了。”說着,溫遠手中的長槍一橫,槍端狠狠的朝着陳少峰的肚子捅去。
陳少峰心中一驚,腳尖一點地面,整個人凌空躍起,堪堪避過了溫遠捅來的槍端。他知道如果兩個人現在是在生死戰的話,他很有可能已經死了。因爲剛剛如果沒有溫遠事先出聲提醒,他覺得自己完全避不開溫遠那一槍。
不過,戰場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即便心中有些慚愧,但是那也是戰後的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的戰一場。
在凌空躍起的剎那,陳少峰右手一縮,收回了砍在雷雲盾上的長劍,然後往下一刺。劍尖猶如鴻毛般,輕輕的點在溫遠向上撩起的長槍。雖然長劍看起來好似有氣無力,但是溫遠上撩的長槍,卻彷彿受到重重阻擊一般,原本輕盈的動作也變得如陷泥沼。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陳少峰終於明白自己不能再與溫遠這麼糾纏下去了,否則他會敗北的更快。於是,藉助着長劍上傳回來的反作用力,陳少峰猶如鷂鷹一般,朝着長空直躍而上。
一直向上飛竄了十幾米的距離,他上升的勢頭才漸漸的停了下來。然後他忽然凌空一轉,原本位於上方的腦袋,一下子轉向了地面。只見他雙手緊握長劍,筆直朝下刺去,一陣陣金光不竭的從他的雙手涌入長劍中。
不一會兒之後,原本銀光閃閃的銀白色長劍,彷彿忽然間鍍上了一層厚厚的金色鍍層一般。不僅長劍本身的顏色變得金光閃爍,就連原本薄如蟬翼的劍身,也憑空暴漲了十幾倍,看起來就像是一把金色雙手重劍一般。
藉助着大地引力,以及他自己炎素的推動。陳少峰手握“重劍”,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着下方的溫遠俯衝而去。他此時的速度,在溫遠感覺已經不遜色於自己雷霆身法的小成境界了。再加上從上而下俯衝所帶來的壓迫,如果是普通的二星中級炎士的話,說不定還真可能敗在陳少峰的這一劍之下。
“呵呵,不愧是精英薈萃的英才榜,就連排第70名的人,都已經擁有了一定的越級挑戰的能力。”溫遠微笑着想道。然而,與剛纔的微笑比起來,他的笑容中明顯的少了一絲隨性,多了一絲鄭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