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怎麼了。”聽到趙芊的驚叫聲,一旁本來一直聽着兩個門衛述說着什麼的紫袍少年,急切的走了過來,關懷的問道。
“表格,那隻狗欺負我。”趙芊嘟着小嘴,一臉委屈的說道。只是她這話聽得紫袍少年瞬間就石化在了當場。
“嗯,呵呵,好好,表格一定會替你教訓它的。哦對了,表妹這位是?”紫袍少年安慰了趙芊一句,然後就立馬轉移話題問起了溫遠。
“哦,她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方遠。嗯,不對,應該叫你溫遠纔對。”趙芊說着,忽然反應過來,連忙改口道。溫遠當初與她相遇時,報的就是方遠的名字,看來後來趙家的人的確調查過他。
“哦,你就是溫遠,聽說你曾經救過我表妹一命?”紫袍少年微笑着說道。儘管他的笑容很和洵,但是溫遠還是從中感受到了一絲驕傲以及虛假的味道。這讓他本能的有點厭惡這個紫袍青年。
“不是聽說,是事實。”趙芊嘟着嘴說道。
“好好好,是事實。”紫袍少年寵溺的笑着說道。
“小遠子,這是我表哥趙年,他可是我們趙家這一代的第一天才。”趙芊嬉笑着說道。對於剛纔的事,她似乎已經忘了似得。
聽到趙芊的介紹,趙年習慣性的微擡起頭,等待着讚美的語言以及崇拜的眼光。因爲在他的意識中,凡是聽到自己名字的人,最後幾乎都是以一種仰望的目光看着自己的。
只是他這次註定了要失望了。
“哦。”溫遠面無表情的回道。
聽到溫遠的回答,趙芊的瞪大了眼睛問道:“怎麼,你不崇拜他麼?”
“我難道應該崇拜他嗎?”溫遠似笑非笑的問道,如果是一個半月前的話,這個趙年或許還能給溫遠帶來威脅的感覺,但是現在嗎,溫遠還真的沒把他當回事。
趙芊上上下下的把溫遠給打量了一遍,然後纔怪裡怪氣的說道:“你這人真是奇怪,別人聽到我表哥的名字不是害怕就是激動,你怎麼就一點表情都沒有呢。”
只是還不待溫遠回答,趙芊又砸吧着嘴說道:“算了,這些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小遠子,我問你個正事,你的這隻小狗在哪裡買的啊,我也去買一隻。”
“這就是你說的正事?”溫遠雙眼一翻,沒好氣的說道。
“當然是正事了,這小狗這麼可愛我一定要買一隻,你的這隻太壞了。”說着,趙芊竟然又嘟起小嘴,看來小傢伙剛剛的那一下,給趙芊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告訴你也沒用,我是在斷魂幽林買的。”溫遠雙肩一聳,無奈的說道。
“你,小遠子你比狗狗還壞,不肯告訴我就算了,我自己去找。”趙芊委屈的說道。可是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的彆扭啊,有這麼拿人去跟狗比的麼。
“好了,小芊,別鬧了。”一旁的趙年微皺着眉頭說道。此時他的心理非常不舒服,特別是溫遠與趙芊剛剛的那段對話。讓他對原本就看不很順眼的溫遠,更加的厭惡。
對於溫遠剛剛的那番話,他直接的斥爲譁衆取寵之言,特別是趙芊對溫遠表現出興趣的時
候,他就更加的確信自己的想法。對於這樣的人,被稱爲天才的他一天就要碰到好幾個,原本他也懶得去理會。畢竟如果一個巨人,對於每一個咬了他一口的蚊子都要斤斤計較的話,那他累都得累死了。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卻老是覺得溫遠身上有一種讓他感到危險的壓迫力存在,這種感覺讓他很難以一種無視的態度,去對待溫遠的“譁衆取寵”之言。對於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他而言,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壓抑、窒息,甚至有一種想要殺掉溫遠的的衝動。
當然,如果說這是因爲溫遠的實力所造成的話,他是打死也不相信的。因爲他堅信同齡人中絕對沒有人能夠趕上自己,更別說是比他小了三歲的溫遠了。
不過,趙年雖然還是少年,但是心機卻是不淺。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然而卻在瞬間就舒展開了,再次換上了那個讓溫遠有點厭惡的笑臉。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還真有可能忽略他的這個微小的變化。
“溫遠兄弟雖然是我表妹的恩人,不過聽說你也從我們趙家這裡拿到了不少的好處。呵呵,但是趙年始終還是應該說聲謝謝的。”趙年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沒錯,溫遠的卻從趙家獲得了不少東西,所以我反而應該多謝趙家主纔對。”溫遠雙眼微眯,不過卻是微笑着說道。虛與委蛇這樣的計量,溫遠還真不信自己會輸給一個小屁孩。
“既溫兄弟清楚,那就最好了,也不枉費了我們趙家的賞賜。”趙年微笑着說道,特別是賞賜二字咬音極重。
“呵,是麼,看來趙年兄很有一家之主的風範麼,說不定再過幾年趙家家主的位子,就非趙年兄莫屬了。”溫遠同樣的微笑着說道,而且也同樣的在家主二字上咬音極重。
溫遠的話讓趙年眼角不自禁的抽了抽,然後急忙辯解道:“溫遠兄弟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家主如今正當壯年,身強體壯之際,又怎麼可能退位呢,我們趙家可還得靠他老人家來支撐呢。而且,就算家主真的想專注於修煉,讓出家主之位,也輪不到趙年啊,我們趙家比趙年出色的年輕俊傑可多的是呢。”
溫遠的這一番話可以說是正中趙年的命脈啊!雖然趙年是趙家的第一天才,但是實際上,他卻並不得趙家那些嫡系族人的待見。因爲他本是旁系族人,後來就是因爲天賦高,所以才被趙穆允許轉成嫡系族人。
儘管身份已經轉正,但是旁支的出身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而對於那些把血脈傳承看的比生命還重的大家族而言,旁支永遠只能是嫡系族人的陪襯。所以趙年的轉正,不但沒有爲他帶來嫡系族人應該有的榮譽,反倒招來了一大片的嫉妒與敵意。
正是基於這樣的前提,溫遠所說的話纔有了真正的殺傷力。他的話不僅把點明瞭趙年貪圖家主之位的野心,同時也把他放置在了趙家衆多嫡系族人的對立面。畢竟惦記着家主之位的人可不在少數,而且趙年作爲趙家第一天才,也的確有競爭趙家家主之位的資格。
“哦,是嗎。”溫遠似笑非笑的說道。不得不說,有的時候,這種曖昧表情的殺傷力,絕對要遠遠的超過義正詞嚴的訓斥。
在溫遠這似是而非的語氣下,即便趙年心機深沉,也禁不住微微的慌神。不過他倒是很快的就反應過來,而且連忙轉移話題道:“嗯,剛剛好像看到小遠兄弟與兩個門衛在爭執什麼,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哦,沒什麼,就是沒帶院章,他們不讓進。”溫遠聳了聳見,無所謂的說道。
“原來這樣啊,呵呵,這麼說,小遠兄弟好要回去拿院章咯,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進去了。”趙年頗有點幸災樂禍的說道。
“表哥,他們不是很聽你的話的麼,你只要跟他們說一聲,不就可以讓小遠子進去了麼。”一旁的趙芊疑惑的插嘴道。
“小芊,人家之所以聽表哥的話,那是因爲人家尊重表哥。但是表哥卻不能因爲人家的尊重,就難爲人家吧。畢竟這可是違反院規的事。”趙年一臉鄭重的說道。
“哦。”趙芊應道,然後又無奈的看着溫遠,示意自己幫不了他了。
“呵呵,沒事,你們先走吧。反正我現在也不想進去了。”溫遠微笑着說道。雖然趙芊看不出來,但是溫遠哪裡看不出來,趙年不是不好開口,而是根本就不想幫他。不過溫遠也不是那種輕易低頭的人,既然進不去,那大不了就不進了,難道還要自己去求他趙年不成。
在溫遠的注視下,趙年兩人轉身走向來校門。不過,走沒兩三步,趙年又停了下來,以極低的聲音對着溫遠道:“做人要知足,既然已經拿到了好處,那就應該躲在一旁偷笑,不要再出來礙眼了,知道麼?”
說完,才轉身慢慢的跟上趙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哎,無妄之災啊。不過,記得祈禱老天,千萬不要讓自己惹到我,否則,我可不敢保證後果會怎樣。”溫遠一邊搖頭自語,一邊懶懶的往回走。
看到溫遠往回走,小傢伙也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剛剛的那塊滷肉早就已經被它狼吞虎嚥的給幹掉了,那味道美得,讓它現在都投點回味無窮啊。
低頭看了看還在砸吧着嘴的小傢伙,溫遠沒好氣的道:“沒出息的傢伙,不就是吃了一塊滷肉麼,看把你美的。”
小傢伙瞥了溫遠一眼,就不再理會他了,自顧自的回味那美味的滷肉。
看到小傢伙不理會自己,溫遠也只能鬱悶的收回目光。只聽他自語道:“起了個大早,卻進步了學院,真是倒黴啊。不過,現在該幹嘛呢?”
思索了一會,忽然溫遠眼前一亮,摸了摸懷中鼓鼓的錢袋,自語道:“也該給家裡匯點錢回去了,雖然溫家說過會照顧他們,但是多備點錢總是好的。匯完錢之後,就到傭兵工會去吧,有好久沒到地下戰城看看了,也該去試試了。”
溫遠低頭招呼了一聲小傢伙,然後就大步流星的朝着某個方向走去。
他還記得在來學院的時候,溫華曾經帶他們去過一個飯店,據說那是溫家自己的產業。而且溫華還說過,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到那個飯店去找老闆幫忙,老闆也是溫家人。而溫遠這次,就是要去找飯店的老闆,畢竟如果沒有溫家的幫助的話,他還真不知該怎麼往家裡匯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