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溫遠便衝出了寒氣的籠罩範圍,出現在段天冷的面前,除了眉角、髮梢上的一些細碎的冰屑之外,森寒的霧氣並沒有給溫遠帶來多麼大的麻煩。
只聽咚的一聲,段天冷的右手與溫遠的左手,瞬間便碰撞到了一起。隨着拳頭的碰撞,兩人的身子都是一頓,然後又段天冷蹬蹬的後退了兩步,臉色變得蒼白如雪。而溫遠只是上身晃了晃,便穩住了身子。不過讓他有些難以接受的是,他的左拳竟然傳來了一絲絲疼痛的感覺。
要知道,自溫遠練成嗜血魔體以來,除了前兩次與田守義以及鐵角古犀這一類,實力比溫遠強大太多的強者交手時,體會過疼痛的感覺之外,還從不曾有同星級的人,能讓他又疼痛夫人感覺,也正是因此,溫遠纔會感覺難以接受。
不過,比起溫遠的難以接受,段天冷似乎更加的難受。自他達到二星高級以來,除了趙年之外,段天冷就從不曾在與自己同星級的人戰鬥的時候失敗過。而且,即便是趙年,也不曾像現在這樣將自己壓着打。所以在面對溫遠的時候,段天冷除了有滿腔的戰意之外,又多了一絲狠意。
或許正是心中的那絲狠意作祟,段天冷完全就不顧自己依舊顫抖不已的雙手,雙拳一握主動地朝着溫遠衝去。溫遠一斂心神,拋掉心中的所有雜念,也緊握着左手迎向了衝來的段天冷。
眨眼間,兩個人終於碰撞到了一起。頓時,一陣乒乒乓乓猶如打沙包般的聲音,從挑戰臺上傳了出來。看着挑戰臺上,兩個人彷彿瘋子般,不斷的用拳頭往對方身上招呼。
不少膽小的女生,被嚇得膽戰心驚,臉色雪白雪白的。不過,他們卻捨不得閉上眼睛。即便是那些用手遮住眼睛不敢看的小女生,也忍不住時不時的從手指縫中偷瞄一眼賽場,彷彿生怕錯過什麼精彩的東西似的。
而男生們則緊握着拳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你來我往的兩人。甚至有些男生還忍不住一陣陣的**拳頭,似乎恨不得自己能取溫遠兩人而代之。
此時,溫遠與段天冷的戰鬥,早已進入了白日化。溫遠因爲右手有傷,所以戰鬥起來頗爲捉襟見肘、處處被動。不過,好在他的肉身比段天冷強了許多。雖然段天冷帶着拳套,但是以溫遠拳頭的力度,即便是隻有兩成力道也夠段天冷受的了。
咚的一聲,溫遠的左手又與段天冷的右手硬撼了一記。段天冷右腳一旋,硬生生的阻止了自己的後退之勢,然後左拳狠狠的甩出,朝着溫遠的腦袋砸去。
其實段天冷着完全是在玩命。雖然他強行阻止了自己的後退之勢,換來了一記右手的進攻,讓他在戰鬥中佔據了一定的優勢。但是沒有了後退這一過程的緩衝,無疑是等於段天冷用自己的身體,去硬接溫遠拳頭的餘勁。這樣一來,一個弄不好的話,受些內傷
還是小事。甚至很有可能給段天冷帶來難以治癒的暗傷,影響到他將來的發展。
溫遠對於段天冷甩出的右拳,也不敢絲毫小視。只見他雙膝忽然一曲,他的整個人頓時就往下一沉,腦袋堪堪避過看段天冷的左拳。
不過,段天冷也不是膿包。就在溫遠蹲下的剎那,段天冷忽然飛起一腳,右腳毫不留情的朝着溫遠的肚子踹去。
溫遠此時正處在半蹲的狀態,所以雙腳根本就難以靈活的移動。不過溫遠也不可能束手待斃,只見他右手緊握着的長槍,忽然往兩人之間一橫,剛剛好的擋住了段天冷的右腳。然後右腳往旁邊一踏,帶動着溫遠的整個身子往右邊閃去,堪堪避過了段天冷從上而下砸來的右手。
躲過段天冷的攻擊之後,溫遠也不閒着,擡起右腳便向段天冷踹去。段天冷往旁邊一閃,避過了溫遠的右腳,雙拳再次朝着溫遠轟去。
兩人你來我往之間,十幾分鐘的時間眨眼即逝。別看十幾分鐘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對於出手迅捷如電的兩人而言,至少也已經交手有三百招了。
就在觀衆席上的人看得如癡如醉的時候,挑戰臺上,忽然砰的一聲詐響響起,驚醒了不少一臉癡迷的觀衆。當衆人再次定睛一看,溫遠兩人已經從膠着的狀態中了分離開來,此時正嚴陣以待的對峙着。
雖然兩人都還筆挺的矗立在挑戰臺上,但是隻要稍微有點眼力的人應該都看得出來。剛剛的那番肉搏戰,溫遠無疑佔據了上風。因爲溫遠除了左拳一片通紅,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之外,身上並沒有什麼重傷。
而段天冷則不同,雖然他那依舊白皙的臉,讓他看起來不似溫遠那般狼狽。但是他嘴角的那絲鮮紅的血漬,卻讓他看起來更顯得恐怖,而且也將他的內傷給暴露無遺。
更嚴重的是,稍微細心的人應該都能發現,他那看起來好似自然下垂的左手,卻又讓人覺得是那麼的彆扭。就彷彿一塊死肉懸掛在他的肩膀上一般,看起來沒有一絲靈性。
“認輸吧,你得左手手骨最少碎了一般,如果不快點治療的話,很可能你接下來的日子都只能當個殘廢了。”溫遠皺着眉頭說道。他說的這些並不是假話,也不是爲了炫耀自己的強大,而是發自內心的關懷。他沒想到段天冷竟然這麼硬氣,受了這麼重的的上竟還不肯認輸。
剛剛兩人之所以從膠着的狀態中分開,就是因爲溫遠不希望段天冷傷上加傷,所以才退了開來。而段天冷左手的傷,也是溫遠造成的。是他用自己的胸膛硬接了段天冷的一拳之後換來的。
雖然溫遠用自己的胸膛硬接了段天冷的一拳,但是因爲嗜血魔體的緣故,所以經過一陣劇烈的氣血翻騰之後,溫遠的身體依舊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段天冷就不行了,被溫遠一拳狠狠的轟在了他的右臂
上。他的右臂立馬就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碎骨聲。
按溫遠的估計,段天冷左臂的骨頭,最起碼碎了一半。更不幸的是,溫遠的一拳不僅砸碎了段天冷的手骨,還把他因爲強行承受溫遠的拳頭,所積壓下來的內傷,給一下子引爆了,讓他的內傷變得更加的重了。
“從我走上這個挑戰臺開始,我就給自己定下了兩個結局。第一把你打倒,第二我自己倒下。所以,除非我倒下,否則我是不會認輸的。”段天冷繃着臉,難得的說出了一大段話。雖然他一反往常酷酷的、不愛說話的樣子,但是他在說這段話的時候,他的樣子比以往不愛說話的樣子更酷。
“嘶,段天冷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真的要輸了?”觀衆席上,不知道是誰,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難以置信的說道。
“我原本以爲溫遠的說的那些話,是爲了詐段天冷呢,沒想到······。”
“不可能,段天冷怎麼可能會輸!他一定是故意的,他這是在向溫遠示弱,想要降低他的警惕性,然後再絕地反擊,段天冷是一定不會輸的!”
“故意示弱,剛剛怎麼不故意示弱,偏偏在這個時候故意示弱。而且以段天冷的個性,他是那種會玩詭計的人麼,真是的,不懂別亂說。”
“這也不一定啊,說不定他以前不玩詭計,那是因爲沒人值得他玩詭計。現在溫遠的實力大家都有目共睹,他這個時候示弱,倒也說的過去。”
。。。。。。
“是麼?不倒下就不離開挑戰臺麼。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溫遠嚴肅的說道。他很佩服段天冷的毅力,而且他身上也有那種毅力。而正是因爲佩服,所以他纔要把他打倒。
段天冷心臟一縮,眼睛滿含深意的半眯着。他從溫遠的話語中,聽出了溫遠的決心,知道他並不是開玩笑的。雖然他也明白溫遠的用意是好的,但是他絕對無法接受這種方式的幫助。作爲一個炎士,被人從挑戰臺上擡下去,這根本就是一種侮辱。
儘管溫遠也明白這樣對一個炎士來說太殘忍了,但是因爲他是在別無他法了,所以溫遠也懶得去猶豫太多。只見他左手半張,頓時打量的類炎素猶如一大羣淘氣的孩子一般,在他的掌心翻騰跳躍。
不一會兒之後,一個蘋果般大小的雷球,終於在溫遠的掌心凝成。溫遠手握掌心雷,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帶起一連竄模糊的幻影,快速的朝着段天冷衝去。段天冷微皺着眉頭,表情顯得頗爲凝重。
不過他卻沒有一絲退避的打算,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等着溫遠的來臨。然而,在平靜的外表下,卻是他那不斷翻騰的丹田。一陣陣濃白色的冰屬性炎素,不停的從他那波濤洶涌的丹田中益處,沿着一條條寬敞的筋脈,不斷的涌向他完好的右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