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皇甫瑞突然一聲大喊,原本嘈雜的賽場,瞬間便靜了下來。衆人都不明白皇甫瑞這是發得什麼情呢,於是定睛一看。所有的人當場就愣住了,滿眼難以置信的看着挑戰臺上的兩人。原來,此時的挑戰臺上,溫遠高舉着手中的長槍,正對準趙年的腦袋,準備來個一槍爆頭呢。
趙年躺在地上,眼裡滿是驚恐與哀求,四肢一陣陣無力的掙扎,想要逃離溫遠的長槍。然而,溫遠剛剛那一腳早已踹去了他的半條命。他現在連動一動都顯得無比的艱難,又怎麼可能逃過溫遠手中的長槍呢。
溫遠斜眼瞥了皇甫瑞一眼,眼中滿是冰冷的殺意。不過,他似乎並沒有要按照皇甫瑞的話去做的意思。溫遠只是瞥了皇甫瑞一眼,然後就收回了目光。高舉着的長槍咻的一聲帶着風聲,快速的朝趙年的腦袋刺去。
“溫遠···。”皇甫瑞聲嘶力竭的吼道。如果說上次更多得是憤怒的話,那麼這次他就是真的急了。他沒想到溫遠竟然這麼大膽,連他的話竟然也敢不聽。畢竟他可只有這麼一個弟子,而且還是個讓他一直引以爲傲的弟子。眼看着就要死在溫遠的手中了,他又怎麼可能不急呢。
不過,就算他急紅了眼,似乎也沒用。因爲觀衆席距離挑戰臺實在太遠了,即便是他現在竭盡全力的趕去,也依然來不及救自己的弟子,更何況挑戰臺上還有一層防護罩呢。好在他雖然救不了,但是卻有人救得了。而現場唯一有可能救趙年的,非同樣站在挑戰臺上的肖和莫屬了。
“溫遠,快住手。”被皇甫瑞的嘶喊驚醒的肖和,想都沒想就發出一道碧綠色的匹練,朝着溫遠刺向趙年的腦袋的長槍射去。雖然肖和確實看不慣趙年這一類目無法紀的天才。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能看着趙年死去而無動於衷。
且不說他身爲教師的身份,絕對無法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學生死在自己的眼前。就算是他現在作爲一個裁判站在挑戰臺上,也有義務盡全力保全院士的安全。所以無論是於情還是於理,他都必須救趙年。
就在溫遠的長槍即將轟爆趙年的腦袋的剎那,肖和的碧綠色匹練堪堪趕至。只聽叮的一聲輕響,肖和所發得匹練正中溫遠長槍的槍尖。在匹練的阻撓下,溫遠的長槍不由自護的往旁邊偏了偏,擦過趙年的臉龐,然後咚的一聲釘在了地上,在趙年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近十公分的鮮紅色的血痕。
“天啊,溫遠竟然像殺了趙年。”
“就是,他也太大膽了吧,難道他不知道院規規定,在挑戰臺上不能蓄意取人性命麼?”
“這個溫遠,太冷血了,竟然連自己的同學也不放過。還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這種人太危險了。”
“可是趙年剛剛也差點殺了溫遠啊。”
“那不沒殺麼,而且,那是戰鬥,刀光劍影的,失手殺人也是正常現象啊
。”
“放屁。趙年剛纔明明就是故意的。難道就允許他殺溫遠,就不準溫遠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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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在守護學院的某座高樓上。
“吳申,你這弟子的殺性不小啊。”黃澤皺着眉頭,似有些不悅的說道。
“他不是我弟子。而且,他身上有煞氣,你說他殺性小不小。”吳老面無表情的說道。
“什麼。煞氣。吳申,難道你縱容你的弟子到處濫殺無辜。”黃澤先是一驚,然後才語氣冰冷的問道。
“他身上的煞氣並不是因爲殺人而積累的,而是因爲殺的魔獸太多,所以才積累了少量的煞氣。我調查過,他從六歲開始就一直在斷魂幽林內獵殺魔獸。還有,你的想象力真的很豐富。”吳老雙眼盯着黃澤,語氣怪異的說道。
“咳咳,這也不能怪我啊,誰讓你剛纔不說清楚。而且,任何一個人第一次聽到這事,反映也絕對比我好不了多少的。”黃澤假裝咳嗽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才鄭重的說道,“六歲開始獵殺魔獸,這麼說這小子倒是一根不錯的苗子。可是,溫傢什麼時候用這麼殘酷的方式培養後代了?以前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這不是溫家的功勞,是這個小子自己跑到斷魂幽林去的。據說他們一家被趕出了溫家,所以他才用這種方法養家餬口。”吳老說道。
黃澤眼睛一亮,然後語氣欣喜的問道:“你的這些消息可不可靠?”
“應該可靠。”吳老說道。
“既然你說應該,那麼把握應該有九成嘍。吳申,交給你一個任務,好好的培養這個小子,最起碼要在他的心中留下我守護神殿原星區分殿的印記。”黃澤鄭重的說道。
吳老並沒有接話,只是雙眼一陣閃爍,很快便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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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炸響,皇甫瑞一掌拍碎了挑戰臺的防護罩,然後一閃身便出現在挑戰臺上。隨着而來的,還有一臉擔憂的林奇,以及滿臉幸災樂禍的田守義。
“溫遠,你無視院規,藐視主任,蓄意謀害同學。你就等着接受懲罰吧。田主任,我現帶趙年去療傷,接下來的,就交給你全權處理。”皇甫瑞抱起被溫遠給嚇得昏迷不醒的趙年,臉色鐵青的說道。然後袖袍一甩,帶着趙年閃身離開了挑戰臺。
“大家都聽到皇甫主任的話了吧。來人,給我拿下溫遠。”田守義一板面孔,衝着臺下嚴陣以待的執法者吼道。
“我看誰敢。”林奇橫身擋在了溫遠的面前,一臉兇厲的盯着田守義吼道。
溫遠乖乖的站在林奇的背後,沒有出聲。雖然他的眼睛被殺氣充滿,但是他的理智卻並沒有被煞氣淹沒。所以他知道在這個時候逞英雄,只會讓形勢更加惡化,對自己這一方更不利。而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
忍耐。
他相信自己的天賦絕對不會因爲皇甫瑞和田守義兩人的否認,而被守護學院的高層徹底無視的。而只要是守護學院的高層注意到自己,那麼就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被田守義害死在這裡。所以說,自溫遠打算對趙年下手之後,其實就一直在賭。
“林老師,請注意你的身份。雖然你背後有人支持,可是這裡是學院。如果你敢不遵守院規,下場就跟這個小畜生一樣。”田守義指着溫遠,義正詞嚴的斥道。
“田守義,你想假公濟私就直說,何必找這麼一大堆藉口。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敢動我的學生,我保證你們父子絕對不會有好下場。”林奇低沉的說道。
田守義心中一咯噔,忍不住微眯着眼睛沉思了起來。好一會兒之後,只聽他忽然聲色俱厲的吼道:“大家都看到了吧,林奇不但不遵守院規,包庇自己的學生。作爲學院的主任,我若不拿下你們,怎麼對得起學院內的其他院士。執法者,你們給我拿下林奇,至於溫遠,我自己來。”
“是。”四個執法者一聲大吼,然後就紛紛拔出長劍朝着林奇包圍過去。
“田守義,今天你要死整不死我。不出五年,我絕對會要了你的命。”溫遠雙目猩紅,聲音冰冷,語氣低沉的說道。雖然他並沒有表現出怒氣衝衝、或者恨意滔天的樣子。但是就是他那平靜的沒有一絲人性的眼神,卻讓田守義忍不住後背一陣泛涼。
剛剛因爲不想把事情鬧大,給自己帶來什麼不可彌補的傷害,所以溫遠隨田守義怎麼說,都強忍着沒有發狠。但是現在看情形,田守義是打定主意要將自己留在這裡了,既然這樣,溫遠也沒必要跟他客氣了。
“溫遠,你好大的膽子。不但想要謀害同學,現在還敢威脅我。既然你這麼相死,那我就成全你。”田守義陰森森的說道。只見他身影忽然一閃,然後快速的超着溫遠衝去。
現在他已經顧慮不了這麼多了,溫遠那平靜的只剩下殺意的眼神,讓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他知道溫遠並不是說笑的,而且以溫遠所表現出的天賦,也確實有資格說這樣的話。所以他打算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先下手爲強除掉溫遠,免得將來養虎爲悔之晚矣。
“住手。”在田守義衝向溫遠的剎那,兩道不同的聲音不約而同的響了起來。一道是林奇的聲音,在喊出住手兩個字的同時,林奇腳尖一動,就打算衝過去救援。然而,守候在一旁的執法者卻瞬間出手,四把長劍猶如毒蛇般刺向林奇,牢牢的將她給困在包圍圈內。
而另一道聲音,卻是個男人的聲音,而且是從遠處傳來的。田守義眼角一瞥,頓時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同爲學院主任的夏平紋,也就是趙年的師傅。田守義雙眼一眯,一道兇芒一閃即逝,腳下的動作不但未停,反倒加快了幾分,他這是打算先斬後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