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和馬德龍看見衝進來的那個大漢,卻是都愣了一下。馬德龍好半天才認出那人,才上前一步查看傷勢。
“德慶?你手怎麼被人砍了?”馬德龍對這個表弟並不怎麼關心,只是查看了一下對方的傷勢,開口問道。
中年男人聞到對方的酒味,更是皺起眉頭,直接喝斥道:“又是滿身酒氣。今天早上才和你說過的話,你當耳旁風啊?”
“可……”大鬍子馬德慶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說什麼號。
“說吧!”中年男人依舊端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馬德慶的斷手冷聲道:“你的手怎麼回事?被誰砍了?在我寒霜城砍我人的手,膽子也不小!我馬忠厚和我馬家的面子看來是越來越沒人放在眼裡了。”
馬德慶趕忙回道:“是三個過路的,一個半步先天初期,兩個宗師。在酒館裡遇見,不過就是說了幾句話,發生了口角。那名半步先天初期的傢伙,說砍我手就把我手給砍了。還說……不管我們馬家在寒霜城有多大的勢力,他想砍誰的手,就砍誰的手。還讓我們馬家滾!”
“好大的口氣!”馬忠厚雙眼怒瞪,雖然知道馬德慶肯定有添油加醋的嫌疑,不過一個過路的,還是半步先天初期的武者,居然絲毫不給他馬家的面子,說砍馬家人的手就直接砍了。對於馬家在寒霜城的聲望的確是一個極大的條形。馬忠厚凝眉掃了一眼馬德慶道:“去吧!讓老三帶幾個人和你走一趟。能把那個人活捉回來更好。要是活的捉不回來,死的也行!”
老三,自然是寒霜城三當家,一個半步先天后期的高手。馬德慶只是一個小小的大圓滿宗師,雖然名義上是馬忠厚的侄子,可是在城裡根本說不上話,所以他也只能先進來稟報馬忠厚,然後纔敢去請人出手。有了馬忠厚的話,馬德慶放下了心,忍着劇痛就打算往外走。
“等一下。”馬德龍攔住了馬德慶,隨即嘴角輕笑對馬忠厚道:“小叔。就是一個半步先天初期的雜碎。這事就不勞煩三哥了。我正好也纔回來,想出去走走,就讓我帶幾個人去看看吧!”
馬忠厚聽了這話,卻是眉頭動了一下,心底裡是不想馬德龍出去冒險的。但是馬德龍纔回來,想出去走走,看看寒霜城也在情理之中,再加上對方不過一個半步先天初期的小角色,讓半步先天后期的老三去處理這種小事,也的確有傷對方面子。
“去吧”馬忠厚點了點頭對馬德龍囑咐道:“多帶點人。看看就早點回來。我也有不少話想和你說。”
馬德龍和馬德慶雖然相差一個字,但是府裡的人都知道馬忠厚沒有子嗣,把馬德龍小時候當親兒子看待。所以馬德龍站在這個寒霜城的城主府中,隨便說句話也能抵上馬忠厚的命令。馬忠厚讓馬德龍多帶點人,也不去下命令,他知道馬德龍雖然只是半步先天初期的實力,但是隻要一開口,不說那些宗師會討好他,就算一些半步先天初期的手下也會主動上前巴結。對於這些年輕一輩的是,馬忠厚也懶得管,甚至他希望馬德龍能夠實力再提升一點,到時候能夠接替他的位置。
“小叔。我去去就回來。”馬德龍知道自己小叔關心他的安全,便點了點頭,出了門,隨後直接吩咐馬德慶去着急了二十多個手下便出了城主府。
馬德龍此時出來,也真是想看看,畢竟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再這裡長大。這一次去外界待了整整十來年,十來年沒回的寒霜城的確讓他極爲想念,也只有回到這個地方,他纔會肆無忌憚,纔不會整天感覺那麼累。不過雖然是想出來看看,馬德龍也決定先把事情做了再說,畢竟根據馬德慶的話中所說,那個人絲毫不給寒霜城馬家的面子,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馬德龍爲了心中引以爲傲的城池去對那人下殺手。
“前面帶路。”馬德龍一上黑色戰馬,直接對馬德慶冷聲道。
馬德慶一點頭,被人扶着上了馬,然後對馬德龍討好笑道:“表哥。就在前面不遠,我讓人在那看着呢,應該跑不了。”
二十多騎,浩浩蕩蕩,還沒到城北的客棧門口,就被一個高個子武者追上了。馬德慶一見那人,急聲問道:“我不是讓你跟着那三個人嗎?人呢?”
高個子武者還喘着氣,見馬德慶問話,連忙咳嗽了幾聲,又見到馬德龍在場,連忙笑道:“少爺回來啦?”
“恩。纔回來不久。那些砍了德龍手的人呢?現在在哪?”馬德龍卻是認識這個人,以前是一直跟在自己後面的人,所以語氣也平和許多。
高個武者連忙稟報道:“那人砍了德慶二哥的手,就往東門去了。這時候應該已經出了門。”
“你怎麼不讓守門的人攔着。”馬德慶一聽人跑了,頓時怒道。
高個武者以前給馬德慶面子,那是因爲馬德龍不在寒霜城。現在馬德龍回來了,他也多半還要跟在馬德龍後面,所以此刻也沒給馬德慶太多面子,直接對馬德龍彙報道:“守門的人都是宗師境界的武者。根本不是那人對手。所以,我沒讓攔着,少爺我這麼做對不對?”
宗師境界的武者去攔截對方簡直就是送死,高個武者當時就明白,所以便沒讓人阻攔。馬德龍也知道這個道理,點了點頭沉聲道:“你做的不錯。我回來了,身邊也沒人,你以前就跟着我後面,以後還跟着我吧。”
“是!少爺!”高個武者聽了眼神一喜連忙道。
馬德慶一看,傻了眼,也不敢多嘴,只是嘀咕道:“表哥。那我們還追不追那些人?”
“追!當然要追。”馬德龍聲音清冷,又看向東邊的夜色,動了動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對身旁一人道:“你回去和我小叔說一聲,我要去東嶺鎮走一趟,過幾天就回來!”
那名手下一點頭,隨即驅馬往城主府趕去。一旁的馬德慶卻是愣住了,急聲道:“表哥。我們不是去追人嗎?幹嘛要去東嶺鎮?”
馬德龍也懶得解釋,直接瞥了一眼,直接驅馬往城東的方向趕去。而先前那個高個子武者對馬德慶輕笑道:“那些人往東邊走,現在黑燈瞎火的,你讓少爺去哪追那些人啊?而往東邊幾百裡地也只有東嶺鎮一個鎮子。只要那些人要落腳休息,就一定會去東嶺鎮。那裡也有我們馬家的人,少爺是想道那邊甕中捉鱉。二哥。你以後還是要學着點!”
高個武者現在不用看馬德慶臉色,嘴角不屑一笑,隨即驅馬跟上了馬德龍。其實他還有一些沒有解釋,那就是在東嶺鎮還有一個馬德龍非常想見的人,而那個人是一個女人。其他人或者不知道,但是作爲跟着馬德龍的老人他可記得,馬德龍當年是有多癡迷那個女人。
馬德慶感覺懂啊以前手下的變化,心中嘆息今天黴運當頭。可是也不敢多說什麼,看了看手上稍微包紮的傷口,只得驅馬跟了過去。
……
此時,略顯陰暗的道路之上,三人快步趕着路。沈峰此刻心中也十分不爽,剛到寒霜城沒想到就惹了這種事。可是他當時也不能放任馮家父女倆被人欺負,再加上女子貞潔比什麼都貴重,不是說受個傷,被砍一刀治好就沒事的。所以沈峰便出了手,同時也想提醒馮大安一點,做人也不能怕事,該動手的時候還是要動手。
沈峰對馮大安的爲人還是有幾分敬重的,畢竟在先天秘境以弱肉強食爲生存法則的世界裡,能夠有一個把信義看的比自己命好重要的人,的確不多。在加上沈峰小時候也是看着武俠小說長大的人,對裡面的大俠也是十分敬重,突然看見馮大安這麼一個人,的確想上去深交。
不過,沈峰也看出,馮大安是講信義,可是爲人卻也有幾分忠厚,無慾無求,循規蹈矩,能不惹事絕不惹事。這一點不光讓馮大安整日窮苦度日,甚至在武道一途上也達到了瓶頸。
殺戮之心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作爲一個武者殺戮之心太重容易走上邪路,成爲嗜血之人。可是一個武者如若沒有果敢的殺戮之心,在武道一途上同樣也會有很大的瓶頸。當然,也不是武者必須殺戮,有些人天生不愛殺戮,卻終究也成大道,那是因爲那個人悟性好,可以感受到旁人無法感應道的境界。所以,武道一途也經常說,要麼有悟性,要麼有毅力。其實這毅力也包括了殺戮之心,只有在便是不斷在殺戮中進取,用無堅不摧的毅力去博得一份大道。不過眼前的馮大安卻都不屬於這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