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市,靈玉山莊。
司家弘站在大廳中間,苦澀着臉,面對着眼前幾人的質問,他最終無比不情願得將自己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得交代了出來。
“玉清受傷了?”林月溪第一次在眼前衆人面前表現出一絲怒意,直接質問司家弘道:“你怎麼不早說?傷勢嚴重嗎?”
司家弘深深得瞥了蕭程風,而蕭程風則直接將目光看向了門外,顯然一切跟他都沒什麼關係,他更是什麼都不知道。
“白小姐的傷勢!”司家弘暗歎了一口氣,無奈道:“當時白小姐受了孫家老頭一腳,確實差點要了一條命。後來也是被老殿主強行壓住心脈,送到蜀川一位高人那裡救治才吊住了一口氣。”
大和尚徐豐瞪大了眼睛嘀咕道:“蜀川?那一定是五官王老前輩,救了白施主一命。那位老前輩出手,那白施主應該無礙了吧?”
無礙?司家弘苦澀道:“如果真無礙。少主也不會這麼着急要去找什麼靈丹妙藥了。當日那位老婆婆說她也只能吊住白小姐一條命半年時間。但是要治好白姑娘的傷就必須去什麼先天秘境找……”
“先天秘境!”林月溪和大和尚徐豐同時驚叫了起來。林月溪又和大和尚徐豐對視一眼,顯然雙方都對對方如此大的反應感覺驚訝。
林月溪直接開口道:“以前我學習琴技的時候,我爺爺帶我去過先天秘境的林家內門,那裡天地靈氣極其充沛,裡面的人更是能夠憑藉那先天靈氣晉級爲超越宗師級的先天高手。只是後來出來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回過林家內門。沒想到玉清的傷勢那麼嚴重,居然要道先天秘境去找靈藥,那時候我聽內門裡的人說,有些靈藥甚至可以肉死人生白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就不用想了。”大和尚徐豐一排腦袋,眉頭緊鎖道:“那時候我聽老和尚說過。外界是先天秘境內強者的禁地。但是先天秘境也是我們閻王殿的禁地。如果我們闖入先天秘境身份暴露,就會遭到整個先天秘境先天高手的追殺。這一次沈峰兄弟進去,恐怕極其兇險。”
“先天秘境的高手爲什麼要追殺閻王殿的人?”林月溪聽了大和尚徐豐的話,面容疑惑。在她的記憶裡,先天秘境雖然高手衆多,但是也不是那種極爲兇險的地方。沈峰這一次去,怎麼會變得極其兇險?不過從大和尚徐豐的話語裡,可以聽出裡面似乎有許多隱情。
大和尚徐豐瞥了一眼林月溪,雖然林月溪是沈峰名義上的老婆,而且兩人關係也差不多到火候了。可是,大和尚徐豐也不好說閻王殿的秘事,只要爲難開口道:“這些事閻王殿和先天秘境裡的過節。反正你知道閻王殿在外界看見先天秘境的先天高手多數都會當場擊殺。先天秘境內的人看見閻王殿的人同樣會當場擊殺就行了。閻王殿和先天秘境的仇恨,是無法改變的,已經是幾百年的事了。從來沒變過。”
在場的幾人聽着大和尚的介紹,臉色紛紛陰沉了幾分。林月溪也不多問,輕輕閉起眼睛直接轉身回了房間。一直站在一旁的沈星,此刻焦急的狠,見林月溪回房,慌忙跟了上去。
林月溪回到房間裡,什麼也沒多想,直接開始收拾衣物。如何進入先天秘境,她雖然記得不太清晰了,但是隻要回到那片地方,多半也會回憶起。聽到白玉清受了傷,沈峰獨自一人進入了先天秘境,如果真如大和尚徐豐說的那般危險。她林月溪不管如何都是無法坐在這座別墅裡空等的。
也沒什麼過多要收拾的東西,林月溪帶了幾套衣服,背起古琴剛準備從陽臺直接離開,身後的門卻被直接推開了。沈星見到已經站在陽臺上的林月溪,慌忙追了過去。
“嫂子。你必須帶我去。”沈星焦急道:“我也要去找我哥!”
林月溪凝眉訓道:“你哥當初把你教給我。要是你跟我去了又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和你哥交代?聽話。我去把你哥找出來。”
“不要!”沈星苦着臉哀求道:“嫂子。我現在基本上能控制身體了。昨天大和尚哥哥和我對戰的時候,我已經可以控制身體後退了。而且現在身體內的野性我也能控制自如,你就帶我去吧。我都好些日子都沒見我哥了。上次乾爹葬禮的時候,他都沒和我說幾句話,人就不見了。求求你了。帶我去吧。”
林月溪爲難道:“那地方不是兒戲。我答應你哥……”
“嫂子。帶我去吧。不然我就告訴大和尚哥哥他們,到時候大家一起去。”沈星扁着嘴,嘀咕着。
林月溪一動眉頭,怒聲道:“你這是要威脅我嗎?”
威脅!沈星的確想這麼做。可是看見林月溪動怒,頓時扁着嘴,不敢說話,生怕林月溪再生氣。一旁的林月溪站了許久,見沈星孤孤零零的樣子,最終心中嘆息,緩緩點頭。
“好吧。我帶你去。不過你什麼事都必須要聽我的。”林月溪知道,把沈星一個人丟在這京都市,到時候沒人陪着未必就沒有危險。上次李秋月的事過了還沒多少日子,林月溪更是記憶猶新。如果因爲她把沈星丟在外面,道時候真被李秋月再盯上,恐怕最後她要後悔死。
沈星一聽林月溪鬆了口,連忙點頭,回房隨意拿了些衣物,隨後跟着林月溪直接從後邊陽臺竄出,消失在靈玉山莊。
……
巴蜀之地,青雲山下,古寺炊煙渺渺。
相比前些日子,青雲寺多了幾分人氣,一直駐守在這裡的醫務人員和寺裡的幾人熟悉了,漸漸說的多了,而葉清憂也毫不吝嗇得指點了一些中醫方面的學識,讓這些醫務人員受益匪淺。
地下室內,一位短髮女子坐在病牀旁邊給躺在牀上的長髮女子擦着妝容,一隻小猴在旁邊靜靜得坐着,哪怕很無趣,卻也沒有絲毫鬧騰。
莫白給牀上的白玉清擦完臉,又擦完雙手,才坐在牀邊靜靜得看着。莫白還記得,當初才見到白玉清的時候,出於本能,她對白玉清有幾分敵意,而白玉清也對她極爲生分。其實,從頭到尾,兩人都沒有說過太多的話,也沒有表現過有什麼好感。至於白玉清最後見到她的時候,她剛從沈峰懷抱裡掙脫驚慌失措得離開房間,在那時候白玉清給了她極爲平靜的面容,並且告訴她出口在什麼地方。也正式白玉清平靜的話語和麪容,才讓她在隨後的幾分鐘內,沒有出更多的仇。
“我們那時候還是敵人。”莫白輕聲嘆息道:“可是現在我卻羨慕你趟在這裡。而那個已經將成爲我孩子爸爸的男人卻在爲了拯救你而不顧生死得拼搏。我是個普通的女人,所以,我也嫉妒你,也嫉妒林月溪。”
白玉清依舊平靜得躺着,無聲無息,面容蒼白,彷彿當初見到莫白離開的那一刻一樣平靜。
莫白口中依舊呢喃,說到最後,她自己也不記得自己在說什麼,羨慕什麼,嫉妒什麼。
噠!
身後的樓梯響起了腳步聲。俞倩從樓梯上走下,睜大了眼睛,看着莫白的背影,隨後又嘆了一口氣,隨即直接走到莫白的身邊坐下,靜靜得看着白玉清的面容。
“地下室這個地方陰氣重。莫白。你最好還是不要每天都來的好。不爲了自己,就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你也不能每天都來。”俞倩扁着嘴,雖然她也想白玉清立刻醒過來,可是她更加不願意自己身邊這個朋友,每天都來這個地方守着。
莫白輕聲嘆息道,嘴角帶起一絲溫暖笑意道:“我不是爲了她。我是爲了那個人。他在外面做什麼,我幫不了。我也不想給他太多責任擔當,我只想在這裡幫着他照顧一下他心裡的人。這樣,我心裡會開心點。”
“開心!”俞倩扁着嘴,無奈道:“真搞不懂你們嘴裡說的那些愛情到底是什麼。搞得這麼複雜。當初讓你去見他一面,你也不願意。現在又在這幫着他做這做那,我就怕他到最後也不會知道你這一片苦心。更怕道時候這個孩子生出來連個父親都見不到。”
“他會回來的。”莫白低聲肯定道:“就算不爲了我。也會爲了白玉清回來的。到時候我就告訴他,讓他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
俞倩顯然對這種事感覺很複雜,面容苦惱道:“哎。先天秘境對於我們閻王殿來說,那裡是生死禁地。進去的人萬一身份暴怒,恐怕九死一生都不爲過。要不是這樣,我也就幫你去看兩眼,順便幫他一把。反正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我只知道,要是他回來你還沒說,我就自己告訴他。讓他知道,你肚子裡有他孩子,你心裡一直想着他。你愛他!”
愛他!莫白聽着俞倩的話,靜靜得愣着那裡,眼神迷茫。愛,這個字對於莫白也是極其陌生的詞語,莫白心裡有沈峰的存在,可是她從來不敢問自己那種存在是不是愛。就算她的是愛,可是未來的沈峰呢?
一個愛字,迷茫了多少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