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着以往的記憶,林月溪穿過竹林,來到了天嶺山峰頂邊緣,看着眼前的一條入雲的鐵索,輕步踏了上去。鐵索足有成人手臂粗細,漆黑如墨,林月溪輕步踏在上面,聽着耳邊呼嘯的風聲,收斂心神。
鐵索看不到盡頭,直入雲霧之中,走上面,卻沒有一絲搖擺的感覺。林月溪一步步踏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感覺身體停滯了半分。而只是一息時間,腳下突然感覺踩在實地之上,整個人感覺也輕鬆了幾分。
噠!
林月溪看着眼前依舊一片翠綠的竹林,站在那裡還沒有一息的時間,竹林小道之中已經響起了腳步聲。兩個身穿武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竹林小道之中,見到林月溪的身影,對視一眼,停下了腳步。
“林家林月溪!見我兩位前輩!”林月溪見到眼前兩人,立刻恭敬行禮道。
其中一名身穿黑色武服的中年男子眯起了眼睛,看向林月溪,直接驚疑開口道:“我們林家的人?你一個人進來的?你可知道進入內門的規矩?”
“規矩!”林月溪愣了一下,她還真不知道進入內門還有什麼規矩,直接搖了搖頭,疑惑道:“我還是十多年前跟着我爺爺回過內門。並不知道其中的規矩。還請兩位前輩明示!”
另一名穿着深藍色武服的中年男子似乎想起了什麼,直接開口道:“你爺爺是林忠仁吧!你是林家外門的林大小姐!”
林月溪笑着輕輕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原來是你!”穿着黑色武服的中年男子聽了身旁同伴說的話,似乎想起了什麼,輕輕點了點頭,直接對林月溪開口道:“跟我走吧。山下有咋們林家的驛館,我讓馬車直接送你回林家。”
“多謝前輩。”林月溪再次恭敬謝道。
這座山峰和外面那座天嶺山看上去沒太大差別,筆直向下,如同一個頂天石柱。不過兩個中年男人都是先天王者,那名林家的黑衣男子直接一抓林月溪肩膀就跳了下去,速度極快,林月溪輕輕閉眼,當她再睜開的時候已經到了山下。
wωω▪t t k a n▪CO
黑衣男子抓着林月溪的肩膀並沒有鬆手,直接腳下一點,幾次起落就已經來到了一個小小的村落之中,村中一共十多座院子,每個院子裡都有兩三輛馬車。黑衣男人抓着林月溪的肩膀落在一個院子之中,林月溪看着眼前略微熟悉的一切,知道這便是先天秘境天嶺山下的林家驛館。
落在院中,林月溪感覺黑衣中年男子依舊抓着他的肩膀沒有鬆手,不禁皺起眉頭,輕動肩頭,想要掙脫,但是那黑衣中年男子卻是故意一般,並沒有鬆手的意思。
“前輩,還請鬆手。”林月溪輕聲開口道。
“哼!”黑衣中年男子口中輕哼,直接看向驛站內走出的兩個林家宗師,直接對兩人交代道:“這位是林月溪,把她交到家主手中。如果她敢跑,直接打暈了她。”
林月溪聽着身旁黑衣中年男人的話,眼神驚怒,直接開口冷聲道:“前輩。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黑衣中年男子撇嘴輕笑道:“你和王家少主的婚事一拖就是三年。家主前些日子就發話了,讓我等命人抓你回來。可是沒想到你自己回來了,也算省了我等一些事。走吧,到了家主面前,家主自然會和你說明一切。”
林月溪聽了此話,頓時眼神驚恐無比,剛要一掌向那中年男子襲去,突然只感覺腦後一痛,整個人暈死過去。
……
東嶺鎮
清晨的東嶺鎮有幾分寧靜,只有幾家店鋪纔剛剛打開門,也沒什麼客人,就連那豔麗可人的飄香樓也安靜了幾分。飄香樓三樓的一個屋子內,響起了一絲鶯聲燕語,一個女子赤裸得靠在一個矮胖男人的懷裡,低聲撒嬌,臉上有幾分不滿和歡喜。
“你當初丟下一句話,一走就是十多年。你知道我這些年怎麼過來的嗎?”眼角略帶魚尾紋的女子面容有幾分嬌媚,蜷縮在矮胖男人的懷中,手指在男人胸膛之上輕輕點着:“十多年了。每天看着別人男歡女愛,可是我的情郎卻隻身在外。別人開心的時候有人陪着笑,別人難過的時候有人在旁邊哄着,可是我呢?天天孤身一人,寂寞了,也只能去看個戲,聽個曲什麼的……”
矮胖男人聽着女人的話,輕聲調戲道:“不是吧。看着你剛纔那勁頭,不像十多年沒砰男人的樣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女人一下來了氣,起身做起,狠狠得在矮胖男人胸口錘了一下,嬌聲罵道:“難道我在你眼裡,就是那麼不守婦道的女人嘛?”
女子說完,背對着矮胖男人,像是真的氣了,過了一會還鶯聲哭了起來。矮胖男人倒是也不哄,直接坐起身子,從一旁的衣服裡,拿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根,點起來,吞雲吐霧。
守婦道?一個窯子裡的娘們居然說要守婦道。這是馬德龍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之一,不過,他還真好女人這一口,特別是眼前這個女人活不錯,能讓他真心舒坦起來,所以他以前經常來,走的時候還特意留下了一筆錢財將這女人包了下來。不過這女人說十年沒砰男人,馬德龍自然不信,再則他在鎮子裡也有耳線,女人這些人過的如何,他自然瞭如指掌。不過,馬德龍不在乎呀,女人,終究就是玩玩而已。當真?那就是死得快了!
女人見身後男人半天沒來哄,假裝哭了幾聲也就收了起來。又轉身看見男人嘴裡的香菸,不禁眉頭一擡,靠過去看着,好奇道:“這是什麼?”
“香菸!”馬德龍輕笑着,又把菸嘴送到女人嘴邊道:“吸一口試試!”
女人看了馬德龍一眼,紅脣上前輕抿,用力吸了一口,只感覺那煙氣嗆人,十分難受,頓時大聲咳嗽起來,拍打了一下馬德龍,然後滿臉怒氣的下了牀,準備喝水。而那風韻猶存的赤裸女人剛赤腳踏下牀,只見一旁的桌前居然坐着一個破布爛衫的年輕人,頓時驚叫一聲又竄進了牀內。
馬德龍眼神一驚,瞬間跳下牀,當他看見桌前正在喝茶的年輕男人,再一仔細打量對方樣貌,頓時冷笑了起來:“兄弟。好大的膽子。我正在派人滿鎮子找你。你卻是自己送上門來了。恐怕,你砍我們馬家人那一劍也是故意的吧!”
故意爲之?馬德龍的確是個聰明人,他見到對方居然出現在自己房內,那砍了馬德慶的手恐怕也不是因爲路過發生了口角動的手,否則對方也不會來找自己,這時候應該是跑得越遠越好。不過眼前這年輕人實力和自己相差不大,馬德龍心中也不擔心對方突然下手,便隨意拿了一件袍子裹上,穿上鞋,直接上來,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坐下,一雙眼睛凝視着眼前的年輕人。
年輕人嘴角輕笑,打量了馬德龍一眼,輕抿了一口水之後,纔開口笑道:“馬先生的膽子也不小,居然敢在靖王府門口故意招惹我。被我踢的那一腳,怕是早沒感覺了吧!”
蹭!
馬德龍聽了眼前年輕人的話,雙眼一驚,轟然站了起來,後退了兩步,擰着眉頭仔細打量着眼前的年輕人,可是怎麼看也不是記憶中的哪一個,但是對方居然說出了那件事,那多半是錯不了了。馬德龍心中有些無奈的苦笑,昨天還想着不要招惹眼前這個人,沒想到這麼快就砰上了。
“馬先生!這種舉動可不像你!”沈峰再次輕笑道。
馬德龍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一驚不再懷疑沈峰的身份,隨即走到牀前,一巴掌拍暈了牀上的女人,纔對沈峰冷笑問道:“沈先生果然氣魄非凡,當初獨自一人衝進孫家外門誅殺孫帆。今日居然又衝入先天秘境,你可知道,如果我將你身份暴露出去,有多少人會追殺你嗎?”
“你居然知道我去了孫家的事!”沈峰聽了馬德龍的話,卻是感覺到有幾分意外,不過也沒在乎,又輕笑回道:“追殺我的人多半不會少。或許整個先天秘境的先天強者看見我都不會留手。不過,那也得有人抓得住我才行。再則,如果你將我身份暴露出去,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你即將面臨的後果是什麼。”
馬德龍擰起眉頭,又仔細打量了眼前的沈峰幾眼,他知道按照沈峰眼前的易容術,能夠讓他這個經常易容的人都看不出來,瞞過先天高手也不是沒可能。馬德龍聽明白了沈峰話中的意思,至於後果,馬德龍說擔心也不擔心,說不害怕卻也是假的。畢竟眼前的是閻王殿的少主,就連整個先天秘境強者都沒能在外界立足,更何況他也只是一個半步先天的武者,什麼時候能夠晉級先天王者還難說,就算晉級了他也沒指望和沈峰爲敵,畢竟閻王殿老殿主那實力他是看的清清楚楚。
“沈先生找我,應該不是聊天這麼簡單吧。”馬德龍再次坐下,心中有了打算,也安定了幾分,直接看向了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