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密室(7千字)
平淡無奇的介紹,話少,沒有特長,哪怕把展現的機會遞到嘴邊也不咬,這樣的嘉賓是所有綜藝主持人的噩夢。
關琛的表現,讓黃進有些失望。畢竟關琛曾在《極限男人》裡堪稱驚豔,出場不過短短數十分鐘,卻奪去了整期節目的光彩。沈賀此後更是在節目裡妄想將關琛培養成接班人。黃進私下裡也跟關琛聊過天吃過飯,清楚這是很有意思的一個人,因此邀他多上節目。
沒想到現在真上了節目,關琛竟變得這樣無趣。
“真沒有擅長的?”黃進問。演員到底不是歌手,歌手可以隨隨便便唱一段收穫掌聲,演員總不能讓他隨時隨地演一個。
關琛依舊搖頭:“沒有。”
黃進仍不放棄:“你看過那麼多書……”
“不多。”關琛斬釘截鐵,攔住了黃進沒說完的話。
“你大學在詩歌社團……”
“不會寫。”
“你大師兄說你有一本總結了表演經驗的秘籍,叫《成爲影帝……”
“沒總結過。”
“你大師兄說你很喜歡踢足球,在片場都要抽時間去踢足球……”
“不喜歡。”
銅牆鐵壁般的應答,讓對話無法展開,場面即將變得沒什麼意思。
一個綁着髒辮的主持人反應極快,突然哈哈大笑,捧着肚子奚落黃進:“黃進哥的職業生涯,又多了一個怎麼問都問不出東西的宿敵!”
被髒辮男一鬧,稍冷的場面才重新活絡起來,幾個小輩也跟着取笑黃進。
黃進配合地露出一副蕭瑟吃癟的表情。
在衆人的笑聲中,關琛看到髒辮男宛如完成了任務的臣子,默默退居人後。
腦海裡浮現對應的情報。
【他是黃進哥的副手,小跟班!狗腿子!馬屁精!特別特別狡猾,小聰明很多,而且眼力勁很強。我們明天當間諜做任務,一定一定要小心這個人。只要我們稍微暴露了一點,被他懷疑上,就很有可能會被他順藤摸瓜猜到身份!】昨晚,趙雙巖對着這個髒辮男的照片,忿忿地用黑筆畫了數道小鬍子,然後給出了很高的警惕指數。
關琛看着髒辮男,心裡點頭,果然是個很聰明的狗腿子。要是去混社團,應該是那種實力不怎樣,但人緣極好,路子極廣的幹部。
眼看採訪要跳過關琛了,張景生似乎不忍關琛的分量就這麼結束,他突然站出一步,歪着身子問關琛:“不對啊,之前問你的時候,你不是提前準備好了麼?”
“啊,”關琛想了想,回答:“你說的那個是個人技。”
“要的就是個人技!”峰迴路轉,黃進就像聞到腐肉的鬣狗一樣躁動起來。
“但我的個人技不是我擅長的啊。”關琛說。
“沒關係沒關係。”黃進帶着大家後退一步,變相地把關琛獨自留在前面。
“喔喔喔~個人技!”姚知漁滿目期待,海狗一樣拍打着雙掌。
髒辮男就站在姚知漁旁邊,見她這麼高興,便問她是不是提前看過關琛的個人技。姚知漁說沒有,但她大概知道是什麼樣的,“打繩結,攀外牆,玩蝴蝶刀……都是很生活化、很實用的技巧。”髒辮男聽完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誇讚她:“有意思有意思,你比上次來好笑多了。”姚知漁不明所以。髒辮男正待補充,就看到斜前方的關琛要開始展現個人技了。
“這裡有沒有球?”關琛問坐在攝像機下面的導演,“氣球,排球,籃球,但最好是足球。”
“我就知道,我的情報是不會錯的,”黃進小聲說,“足球是他的拿手好戲。”
華夏足球強盛,一個人從小到大多少接觸過足球,圈子裡的明星,更是有足球隊。以足球爲個人技的表演,可以說相當穩妥。
大家都猜着關琛一會兒會表演花式顛球,還是表現定點踢球。
導演左右問詢一陣,說有,但是要去樓下的道具庫裡拿,需要等等。
“麻煩就算了。”關琛擺擺手,讓準備跑去拿足球的工作人員別去了,“我還準備了另一個。”
另一個個人技。
說完,關琛慢慢走到了隊伍的最邊上。
這是要幹嘛,要表演無球過人嗎?大家浮想聯翩,都不知道關琛要做什麼。
此時衆人的站隊一字排開,稍呈半弧形。關琛從左到右,從右到左繞着大家轉了幾圈之後,他捂住嘴巴輕輕咳了一聲,說:“我能目測每個人的真實身高。”
衆人譁然。
原來不是足球……
而且……
目測身高這算哪門子的個人技啊!
這難道不是上網查查資料就能知道的數據麼?
但如果關琛事前查了資料,也算是有心。新人的謙卑,包裝在噱頭的搞怪裡,倒也有趣。而且這一舉動反而像是在展現記憶力,能分別記住十一人的身高,很了不起。
主持人們準備一會兒配合地表現出驚喜的反應。
然而,當關琛開始逐一報人身高的時候,大家慢慢發現,關琛好像根本沒查過大夥兒的資料,所有數據都是隨口瞎說的。
除了姚知漁和張景生的身高是準確的,其他人的身高都稍有偏離。
有些主持人性格直率,數據不對就直接說了不對。而被人揭穿之後,關琛也不在意,只是笑嘻嘻地跟人勾肩搭背,握手碰肩,說對不起,弄錯了。
臉皮真的很厚。
完了之後,髒辮男半玩笑半指責地說:“你這個個人技不太行啊。”
關琛卻說:“其實還挺成功的。”
髒辮男不解其意。
關琛伸出手,從口袋裡依次取出若干塊手錶,一根項鍊,一個手鍊,三個錢包……
“!??”所有人瞳孔一震。
什麼時候……!
下一刻,衆人不是急拍口袋,就是扼腕驚疑。
“我的手錶!”黃進摸着空空如也的手腕。
“我的錢包沒有了!”髒辮男拍着乾癟的屁股。
“項鍊,什麼時候……”姚知漁茫然地輕撫脖子。
大家擡起頭,用很危險的眼神看着關琛。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一陣騷動,震驚得要命,連忙調出鏡頭回放。
場上,像趙雙巖這種手上、身上空無一物的就很安心。但他此時也顧不得會暴露什麼,忙問關琛:“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其他人也很好奇。
有些是好奇關琛能不能傳授絕活。
有些則是好奇關琛是怎麼做到的。
“每個人的注意力,就像是一個小人。當大腦開始回憶和思考的時候,這個小人就會轉過身,去處理大腦裡的事情,顧不上眼前看到的東西。”關琛平淡地說:“當小人背對我的時候,就是我出手的時機。”
節目組將畫面回放調出來了。
大家連忙湊過去看。
在十幾臺攝像機的記錄下,慢速播放,關琛作案的手法才得以顯現。
之前關琛繞着衆人打轉,其實是在觀察和標記他們身上有價值可偷的東西。之後用了那個【肉眼測身高】的說法,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讓大家腦海裡的小人背過身去。再之後,就是展現技術的時候了。當關琛跟人握手的時候,手錶就悄悄跑到了他的手上;當他跟人勾肩搭背的時候,錢包不知不覺就轉移了。
衆目睽睽之下,愣是沒一個人發現不對。
大家怎麼瞪大眼睛反覆觀看,都覺得非常神奇。怎麼隨隨便便東西就過去了呢?
“如果是真正專業團隊協作的話,有人負責遮擋旁人視線和監控,有人負責吸引目標註意力,有人負責轉移收穫,再有一個人負責動手,就算事後看回放,也看不到什麼東西。”關琛點評自己:“我不是很擅長這個,手法只是一般,掌握了一點皮毛而已。”
聽聽,這說得還是人話嗎?
“皮毛……這竟然叫不是很擅長……”
“不知道什麼樣才叫真正的擅長……”
“喂,你跟我混吧,我把你打造成大明星!”
“……”
黃進一臉感慨,說自己入行這麼多年,見過那麼多的才藝,那麼多的個人技,還是第一次看到竟然有拿【偷竊】當個人技的。
張景生摸着褲子上的口子,問關琛:“這個是你劃的?”
“是啊。”關琛點頭。
“你用什麼劃的?刀?”
大家打量着關琛的上上下下,看不出哪裡藏了刀。
“在這裡。”關琛說。
衆人看去。
只見關琛嘴巴微動,下一刻伸出舌頭,舌上面放着一抹長度在兩釐米的刀片,刀鋒尖銳異常。
之前捂嘴輕咳的時候,便是把刀片從嘴裡拿在了指間。
關琛嘴脣一闔,再伸舌,刀片已然不見。
“!!!”
衆人驚呼連連,把關琛團團圍住,探頭探腦地盯着關琛的嘴巴。要不是第一次見面不好意思,不然他們都想扒拉開關琛的嘴巴,看那刀片到底藏在嘴巴里的哪個地方了。
有人問關琛,“不會割到嘴巴嗎?”
關琛說,不熟練的話,一定會割到嘴巴。但他已經熟練。
有人問關琛,“爲什麼要練這個?”
關琛說,新戲需要,這看起來危險,但難度不難,他只用一分鐘就學會了。真正難的是數量。他最多能在嘴裡藏四片,但真正的老江湖,可以在嘴巴里藏五片六片。
有人問關琛,“那接吻的時候怎麼辦?”
關琛看向提問的姚知漁,說,不知道,但應該沒什麼問題。
大家讚歎關琛的敬業。
在一片熱鬧中,張景生卻有些懊惱。他後悔爲什麼昨晚沒有過問關琛的個人技到底準備了什麼玩意。雖然《追擊者》早已標明【十五歲以下觀衆需要在家長的陪同下進行觀看】,但他還是怕關琛給電視機前的小朋友起了個壞頭。
正想着要不要提醒導演事後對這一段稍作處理,那邊的關琛,卻主動開始給自己收尾。
“我微特里還有很多類似的課程,大家有興趣可以關注一下。雖然我說自己不是很擅長,但我跟普通人不一樣,普通人要練到這種程度,至少要五年。但是兩三年之後,電子銀行、移動支付已經普及,大家都不用錢包了。扒手這個行業即將迎來寒冬,練它是沒有前途的。”關琛說:“所以,有這個心氣的朋友,還不如提前去學點編程,轉換一下思路……唔唔。”張景生連忙捂住關琛的嘴巴,轉頭示意導演把後面這一句建議給剪掉。導演凝重地點了點頭。
嬉鬧了一陣,關琛這一段採訪就算是結束了。
黃進十分感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樣總是出人意料的關琛,雖然經常會弄出爭議,但這纔是他心目中那個熟悉的關琛。
第二個接受採訪的是姚知漁。但很多問題在她上次跟團一起來的時候,已經問過了,再問也沒什麼意思。就連她的個人技——繩結,也已經單獨展示過了,這次就沒再展示的必要。但姚知漁執意要讓黃進再問一遍,尤其理想型的部分。這倒提醒了黃進,黃進轉頭就去問關琛:“你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
關琛不懂這個詞的意思,黃進解釋:“你心目中理想的戀人。”
關琛恍惚,似乎從沒想過。
黃進見關琛是真沒想過,只好製造笑點:“那這樣,如果你要跟在場的三位女士裡的一位進行表白,你會跟誰表白。”
話一講完,姚知漁立刻把頭髮撩至耳後,作含蓄狀。
《追擊者》的兩位女主持人,也做出符合角色定位的模樣,一個蹦蹦跳跳滿臉【選我選我】,另一個渾不在意。
兩位女主持人,一個是綽號栗子的小姑娘,一個是萬小姐。
【栗子這人開朗是開朗,偶像歌手,但沒什麼偶像包袱,是個很好的妹妹。不過她的話實在太多了,特別吵,藏不住秘密,她一個人能說半天的話,爲了搞笑,什麼都肯做。這孩子性格很好,但腦子不太聰明,只要不主動告訴她我們是間諜,其他就沒什麼好注意的。】
【萬姐脾氣暴躁,據說以前在道上混過的,不能惹她!雖然平時看起來傻乎乎的,好像很容易騙,但是隻要她選擇相信了某一種說法,就變得很一根筋,其他人怎麼忽悠都不行,某種程度上來講也不好騙。所以我們如果要騙她,就必須先發制人,提前洗她的腦!】
回憶完趙雙巖的情報,關琛這下心裡就有數了。爲了勝利,他應該怎麼選。
“我會跟萬小姐表白。”關琛說。
“什麼!”“什麼!”姚知漁和某個年輕男主持一齊痛呼。
“你很善良。”黃進拍拍關琛的肩膀,開着玩笑,同時也算安撫了其他兩位沒被選的小姑娘。
萬小姐雖然漂亮,但角色定位是大姐頭,平時就是被同事各種嫌棄,節目需要男女搭檔的時候,大家都不肯選她。
“你瘋了嗎?爲什麼選她?”髒辮男一臉的難以置信。演得很誇張,但很有節目效果。
關琛想了想,說:“因爲看起來性格很豪爽,是江湖兒女。”
“不要被她騙了啊!”趙雙巖突然跳出來指認:“她一點也不江湖兒女!我朋友跟我說,前幾天在圖書館看到她了!而且看的還是文學哲學書!”
“閉嘴!”萬小姐臉上的紅,不知是被陷害後的氣憤,還是來自男嘉賓久違的誇讚。她叉着腰,對關琛大包大攬:“叫聲大姐頭,今天我罩你了!”
“大姐頭。”關琛乖乖開口。
萬小姐哈哈大笑,墊着腳直拍關琛的肩膀。關琛爲了她能拍得順手,還主動彎下了腰。
衆人看得心痛至極,就像看到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某天跟問題學生混到了一起,還成爲了後者的舔狗。
張景生感慨:“人們總是會被那些打破規則的人所吸引啊。”他目光看了看大姐頭人設的萬小姐,又看了看眼神飄忽的姚知漁。
採訪輪到了張景生這裡。
氣氛烘托到這,已經很熱烈了。
《追擊者》的主持團隊,並不都是諧星。其中相當一部分的第一職業是歌手,或者演員。
張景生的地位和成績,在音樂和影視兩個領域都是最頂尖的。
主持人一會兒唱着張景生那些廣爲傳唱的歌曲,一會兒念着張景生參演電影的名臺詞。很是熱鬧。
當三位嘉賓都介紹完畢,遊戲就該開始了。
空氣裡,瀰漫的熱鬧和歡快還沒消去,突然,“咣”的一聲,響起了鐵門關閉的聲音。伴隨着的,還有鐵鏈嘩啦啦把鐵門綁上鎖住的聲音。
衆人看過去,透過鐵門的一道道欄杆,能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工作人員把門鎖住了。
氣氛突然不對。
廣播裡適時地響起今天的主題:
【經過組織的調查,發現內部存在着間諜,】
【今天將十二位優秀警察齊聚一堂,並非沒有目的,】
【因爲你們當中,存在着間諜。】
“間諜!”
衆人心裡一驚,連忙和左右兩邊的人拉開距離,警惕地盯着周圍的每一個人。
【現在,組織已經抓住了間諜的馬腳。如果大家能在規定的時間內,每次成功通過一關考驗,就將截留一部分有關間諜身份的情報。去將間諜找出來吧。】
“如果失敗呢?”關琛問。
“廣播沒有補充,應該就是失敗了什麼都沒有。”萬小姐一邊回答,一邊仔細盯着關琛的表情。
關琛認真地點了點頭,毫無破綻。
【第一關,密室逃脫。】
【要求:半小時內離開密室。】
【遊戲,開始。】
廣播裡的聲音一結束,大家按照慣例,開始胡亂猜測一波。“你是間諜吧?我剛看到你偷笑了。”“呵呵,這麼急着跳出來,我看你纔是間諜!”場面鬧哄哄的,大家的矛頭指來指去。既是爲了節目分量,也是爲了萬一歪打正着,詐出真正的間諜。
關琛之前在《極限男人》的表現太過讓人印象深刻,黃進首先就想到懷疑他:“琛啊,你自首吧。一看你就是間諜。”
黃進語重心長,搞得好像什麼都知道了一樣。
關琛說:“你也說了,我在那邊表現太好,大家都會懷疑我,節目組怎麼可能還把任務交給我。”
站在黃進邊上的金館長,眼神一閃,說:“不一定,可能就是想利用思維盲區,就是因爲越容易被盯上,所以節目組才越可能選你。”
關琛無奈:“我只是個新人啊。”
金館長針鋒相對:“我不信姚知漁會那麼隨便,讓新人幫她報仇,除非這個新人比很多老人都要厲害。”
關琛臉上是自暴自棄的表情,心裡卻明白了,爲什麼趙雙巖會把這個健身館館長,列爲威脅指數最高的一個人。
真的很難纏。
【這傢伙肌肉發達,頭腦也不簡單,我懷疑他上輩子是個警察,偵探!他的存在,一定會阻撓我們的偉大計劃!被他纏住就完蛋了!】趙雙巖把手裡的黑筆當做匕首,不斷地戳在館長照片的上方。像極了電影裡要剷除最大威脅的反派。明明是個間諜,竟然還把自己說得很偉大。【他幾乎沒有弱點,唯一一個不算弱點的弱點,那就是撕名牌的時候,會對女嘉賓會手下留情。】
面對館長的咄咄逼人,關琛沒有再說話。不是放棄了,而是他明白,信任這種不是說出來的。
說得再多,不如行動。
在道上,想要獲得一個社團的信任,最有效的第一步,便是納投名狀。
否則說得太好聽都沒有用。
感覺到來自背後如針般的目光,關琛鎮定自若地走開,去鐵門那邊看了看鎖。
密室逃脫,要麼找到鑰匙,要麼找到密碼。得先知道問題,才能帶着問題,去找相應的答案。
間諜的玩法是不動聲色地拖後腿,在遊戲裡讓大家拿不到提示,但關琛不打算這麼玩。
他打算用第一關的表現,獲得大家的信任。
他也不怕暴露。因爲他推測,節目組在第一關給出的情報,大概率是含糊的,不可能一步到位讓大家把間諜分辨出來。
關琛的計劃開始了。
“是哪種鎖?”他問。
如果是普通的鎖,他隨隨便便就能打開。
“是密碼鎖。”黃進雙手伸出欄杆,扒拉着鎖頭,“密碼要三個數。”
黃進有些喪氣,關琛卻很開心。
密碼鎖啊。關琛心想。機械的轉輪密碼鎖更簡單了。
只要有個手電筒,從側面照向數字轉輪的縫隙裡,當轉到正確密碼的數字時,可以看到一個微小的痕跡。
而且正確和不正確數字的聲音也不一樣,關琛能夠聽出區別。
“有沒有手電筒?手機也行。”關琛問大家。
“你要幹嘛?”黃進反問他。
關琛指了指密碼鎖,告訴了準備破解的方法。
“……這算作弊吧?”趙雙巖聽了呆愣在原地。他從沒想過密室逃脫原來是這種玩法。
“把問號去掉,這肯定是作弊啊!”萬小姐拍了一下趙雙巖的後背。
趙雙巖摸着後背乾嚎,又不是他想作弊,爲什麼打他。
萬小姐氣惱,都是因爲你沒有提前解釋清楚!
“沒有手電筒!也沒有手機!”黃進連忙讓關琛打消犯規的念頭。
“好吧。”關琛的目光在屋子裡徘徊。
沒有手電筒,而且現場這麼吵,聽聲分辨密碼的辦法,多半也行不通。
“沒有手電筒也沒關係。”關琛突然看到了想要的東西,“給我一條毛巾就夠了。”
關琛往屋子角落走去。那是一個塑料桶,一根拖把,以及一塊抹布。連道具都算不上,純粹是擺設的一種。
關琛把這些東西拿起來,掂了掂重量,展開,確定是實物。
衆人不知道關琛突然拿起這清潔三件套是想幹嘛。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掃地?”爲了不再被打,趙雙巖跳出來跟關琛說,“就算想搞笑,也不是這麼個搞笑法!”
關琛沒有理趙大傻。他從一旁的花瓶裡,把水倒進了塑料桶,然後把毛巾丟進去,將其打溼。關琛拎着溼毛巾,來到鐵門前面,把毛巾綁在兩根鋼筋上,毛巾中間裹拖把的棒子。
最後……
關琛握着棒子,開始旋轉,開始絞。
毛巾一點點變緊,欄杆也逐漸開始有了弧度。
衆人神色各異。
這個關琛,真是個寶藏啊!他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花樣!
幾個年輕人滿是【這樣也行?我學到了!】的興奮和驚訝。
“都是乾貨,都是乾貨啊!”“假如我們有一天真的被囚禁了……”“呸呸呸!”
“太厲害了!”趙雙巖咬牙切齒,“要是我當年讀書的時候會這一招,那我每天晚上就可以從寢室……哎呦!”轉過頭,是萬小姐在猛拍他的手臂。
幾個老綜藝人則有些不知所措。
喂喂喂,這不是真的密室逃脫啊!你這認真過頭了吧!
搞笑,我們要的是搞笑!
就在關琛掰彎了兩根欄杆,準備在另兩根欄杆綁上毛巾故技重施的時候,導演終究還是坐不住了。
“關琛關琛,停下,這樣是犯規的!”導演生怕關琛聽不清,還拿起了擴音話筒,“必須靠線索找到密碼,然後用密碼打開鎖才行!”
關琛只好停下動作,他看着鐵欄杆的半個洞口,有些不甘。
“沒關係沒關係,你的心意我們已經感受到了!”黃進看到了關琛的表情,連忙安撫。
“對對對對對!”髒辮男連連點頭,“弄了這麼久,你一定也累了,來,喝點水,接下來只要休息看着我們找線索就好!”
“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啊。”關琛想要站起來:“我抄家搜屋的技巧也還不錯。”
“不了不了不了……”幾個有經驗的綜藝人聯手將關琛按在了椅子上。
明天還有。
另,PY一本書。
顧屈的《樂隊的盛夏》,大家感興趣可以看一看。
簡介:
30歲的社畜葉未央,一覺醒來,發現那年夏天的蟬鳴比哪一年的都要聒噪。
教室外枝丫瘋長卻總也抵不住烈陽。
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不偏不倚的落到他臉上,是那麼的耀眼刺目。
一切都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
這一次,他決定,要重新拾起自己錯過的夢想。
去奮鬥,去闖蕩,去哭泣,去開心,去墮落,去迷茫,去吶喊,去爲夢想喝彩!
“我是主唱,葉未央!”
“今夜,我們不打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