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如果高中生活就這樣結束的話,我想我的上半生肯定算不上精彩,因爲任何惹火朝天的青春背後,必然有愛情,這幾乎是鐵的定律。我的青春也不例外,雖然沒有像電視劇裡那麼浪漫,也根本算不上是愛情,但確實有那麼一個女孩,真切的出現在我的高中生活裡。在我請出這位女孩之前,我想把時光拉回到我和阿楠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晚自習。那個定格在記憶裡的羣毆場面中,我穿着長袖制服,端莊的坐在座位上。那天確實熱,不過單從溫度的角度來說,炎熱還不足以讓我心神不定。其實那天晚上當我腦海中裝滿聖人之道,看着心浮氣躁的同學心裡很是不屑。選定座位之後。我開始在腦海中仔細的分析每一個忘乎所以的新同學,他們幼稚的像孩子一樣通過粗俗的語言和誇張的動作來傳遞自認爲的友誼和感情。進進出出的不安分折射出他們內心的茫然和空白,還有個死胖子更是……。就在我思考死胖子會是怎樣的性格時,一個素衣白裙的女孩抱着書進了教室,突如其來的打斷了我的思維,應該是我那冰冷的思維戛然而止,這幾乎是一種純天然的力量,至今雖然那個女孩已經被我徹底的遺忘,但那種不可抗拒的感覺,我還是無法解釋。女孩的那條裙子,讓那個沸騰的教室裡瞬時變的清涼,我的心跳,加速,加速,加速。

那天我做的那個心境自然涼的實驗應該是失敗的,因爲那天之所以感覺到涼快,完全是我的心跳隨着女孩的越來越近完全的超負荷運行,當女孩最終做在我前面的時候,我渾身的所有毛孔全部炸開,皮膚能感覺到汗珠的滑動,再加上所有毛孔掙脫粘液後大口的呼吸,我瞬時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涼爽,夏天的校園只在一秒之間,就由腥臭變爲清新。而餘光之中,我第一次清楚的在記憶中留下成年女性充滿誘惑的背影,透過女孩的白色上衣,我若隱若現的看到女孩背後的胸罩扣。那晚,我就那麼死死的看着黑板,用阿楠的話說,傻不拉機的。之所以那麼傻是因爲不知所措,是因爲不甘心我的聖人之道在一秒之間就被擊潰。

其實爲什麼我選擇阿楠來帶我走出所謂的聖人之道,原因一直埋藏在我青春的最深處,直到今天我也沒有對任何人表露過,一是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表露的必要,二是這些瑣碎的小秘密默默的護衛着我們的青春,出賣了它們,我們的青春便會在背叛的罵名中孤獨死去。現在之所以說出這個秘密,其實原因也很簡單,一是這些小秘密根本沒有作爲秘密存在的必要了,二是我的青春早已死去,就讓它年輕時最好的朋友來陪葬吧。

那晚女孩坐我對面時,一併招來的是阿楠的眼神,其實我之後無數次的問阿楠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感覺,是因爲我清楚的記得和阿楠第一次相會時的眼神,而我幾乎可以斷定,阿楠第一次對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影響,雖然我穿着長袖在人羣中那麼顯眼。因爲阿楠的眼神裡全是女孩,而阿楠敷衍我說第一次看我就一個字,傻。其實是編的,這也正是阿楠聰明的地方。阿楠的眼神出賣了他,而我也幾乎在瞬間決定,接近阿楠,只有這樣才能接近女孩,雖然我只坐在她的後面,但年輕人的世界裡,距離從來都不是物理概念。

後來的事也證實我當時的判斷是正確的,只是套用一句經典的話來說,我猜中故事的開頭,卻沒有猜中故事的結尾。青春嗎,總是讓人難以琢磨,我和阿楠之間關於女孩的故事,成了高中記憶裡的那顆紫色葡萄,酸滴滴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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