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進了一個一個停車庫，我忘了它行了多久，可是它非常慢，至少我這樣覺得，可能是因爲車太貴了，不忍心傷害轎車。
我不知道爲什麼他帶我來這個地方，一路上也並沒有說話，他是個比較注意分寸的人，也非常嚴謹，這個我是能夠看出來的，沒想到這個年紀比較沉穩，這樣的人真的很少。
還記得剛開始來到大城市看到別人的車從旁邊飛快的行過，還壓了一身的水，這個經歷都還在眼前回憶。
可是他開車是穩的出奇，竟然是遇到闖紅燈的人都會停下來讓，即使人家用仇富的眼神望着他，然後大搖大擺的走開，可是他毫不在意，並且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有時候又會有急剎車，但是他也不會罵別人，我想這個人確實不錯。
停車庫裡頭都有許多的廣告，字最大的是叫做橫力藥品有限責任公司，估計這就是我將要去的公司了，心情也緊張起來了。
“這裡是要靠你自己了，其他的不能幫你，樓上正在招聘質量監管處處長。”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本來應該說謝謝，可是這時候我還沒有在這個地方上班，可要是不說謝謝又顯得沒有禮貌了，做人還真是糾結，竟然連兩個字都讓我想了半天，乾脆我就不想了，看着他走了，我也直接跟着他。
他的西服很低調的，和普通牌子的沒有差別，但只是樣子一樣，只有看着裡面纔會知道這是名牌，一般人買不起，西服衣服的裡頭有一個金色的別針，連在西服和毛線衣之間，那是避免西服被風吹動讓熱氣散開，裡頭還有金絲線縫的西服內襯，但是一看就知道他低調，有錢也很少讓人看的出來，除非是看到他開車。
我們來到了那個大樓的一樓大廳，這裡就擠着很多人，他們是等電梯的，看着這些人，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又和那次我應聘的時候一樣，人多的要命。
“你可以自己上去了，和那些應聘的人一起。”
我看着人羣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個男的一人在旁邊的沙發上坐着抽菸，這裡沒有人坐着，他們都是在等着電梯下來的，我也擠進去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或許應聘又會失敗了，所以我就心裡一下子失望了，我以爲他可以直接介紹我去工作，然後謝謝他，但是我幸虧沒有說謝謝，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這個大樓比上次的還要高，電梯到了九十還在往上，沒有下來的意思，許多人焦急的準備各種各樣的面試的油皮話，但是他們想要往前擠都想要上了電梯，然後去面試，應聘本來就是越早點去越好，就怕他們選好了人，後面再去的人都會失敗。
那次我也以爲我是失敗了，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帶着消極的心態看着電梯顯示器，竟然是停在了113過了很久纔下來，估計下來又是滿滿的了。
這時候，有一箇中年婦女，打扮的比較老土，穿的俗不可耐，看樣子也是來應聘的吧，但是如果她是來應聘的爲什麼要抱一個孩子，不管誰去應聘絕對不會帶着自己的孩子，這樣做讓她沒有機會成功的。
看着她的樣子可憐，我也想去幫幫她，但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幫她，我發現她的氣太小，被人擠到了後面，這裡的男人太多了，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會有機會擠到前面？我不知道該怎麼去救救這個人羣中最無奈的人，她皺着眉頭然後可憐的讓人幫她。
我在人羣中也被擠的後退了，我也是被擠到了她的旁邊，看着她正在央求面前的一個年輕男人幫忙，但是沒有人睬她，都是冷漠的看了一眼而已。
那女的轉身看着我，眼神中有一絲的傲氣，但是不知道我是怎麼看出來的，她的眼睛盯着我“先生幫我抱抱這個孩子，我去個廁所就回來。”
我覺得不應該睬她，也許我會錯過這個應聘會，然後失望的回到麪館繼續幫助她，然後滿身的面味，還有汗臭味。
可是我想起來一件事，那次應聘的時候也是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一個女的帶着孩子，可是那次我們沒人成功，都失敗了，就因爲當時那個人是公司的領導。
那有錢的男的抽菸，還笑眯眯的看着我。
那女子不屑的掃過我一眼，轉身就對着旁邊的一個人說話，內容都是差不多的，她想要一個人來幫她，但是那人看都懶得看她的，不知道我的手怎麼了，拍了她的肩膀，她慢慢的轉身，我仔細看了她的臉，原來我是對的。
“我幫你吧，你去廁所。”我把兩隻手伸過來，然後就接過孩子，奇怪的是這個襁褓很輕包的緊緊的。我有些驚訝。
那女人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有錢的那個人也依舊笑着看我。
那女子竟然真的去了廁所，他卻走了過來，看了看手上的東西，然後讚賞的看了我一眼，“咱們看看這個小孩子長的好看不好看。”他伸手扯開了那幾層布，其實我猜到了，一個孩子要在這裡早就悶死了。
他從這裡面抽出幾張紙，我一看最大的兩個字，就是合同。
我也假裝驚訝的看着他，其實我是真的知道那女的便是考官，所以我纔會把孩子接過來，只不過沒想到這裡頭竟然就是合同了。
“三天後來這裡上班，記得在家把合同簽好。”
“你叫什麼？”
“沒看我名片？我叫吳蒼。”
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知道了一切，這個橫力公司就是他們烏家開的了，難怪他會帶我來這裡應聘，原來他是計劃好了的，只是沒想到我能夠有人性，他以爲我會失敗吧，所以露出驚訝的神色，我並沒有告訴他我之前應聘遇到的那個女人，原來應聘可以這樣簡單。
“走，以後就是同事了，請你喝酒去”他這次更不一樣了，竟然是搭着我的肩膀走的，兩人像兄弟一樣。
其實這次我是作弊的，可是沒有想到自己可以成功了，這就是投機取巧。
我沒有看合同，只想現在好好慶祝，沒想到一來就當官了，而且我看着還有許多去應聘的人，努力擠電梯，可是他們不知道他們都是失敗者。
71-體面
這次找的工作確實不錯了，看上去就非常體面的了，可是沒有發現自己多了心眼，其實是靠作弊進來的，如果不是經歷過一樣的考試，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好事情，沒想到一來就是處長，這個部門還是最重要的了，我需要監管藥品的質量，可是工作輕鬆，大部分工作是手底下的人做的，我要做的就是看看桌子上頭的文件以及接電話，其他的都有人辦好了，我自然是逍遙的清閒，覺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演，還是在作，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滿足了，我好像有很大的期待。
不知道我會在這裡工作的怎麼樣，但是待遇都不錯，第一個月工資是五千，是讓我實習的，剛開始看着低，但是以後我真正的上崗就不一樣了，每月八千，還有各種補貼，加起來有近萬了，可我還是開心不起來，想要在這裡買房子都不行，這裡的一個不足一百平方的房子最少兩百萬以上，這還是六環之外的低價了，如果到了五環，那房價我實在是不敢去看了，那價格夠我在這裡做那麼幾百個月，除非我不吃不喝，這裡吃飯每天都要花費不少錢了，所以我覺得自己真的太尷尬了。
這是我第二次到公司了，第一次是吳蒼帶我來應聘的來着，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心眼是不是太多了，竟然可以把考官也欺騙了，那樣的話我覺得我贏的並不光彩，而且離開的時候還能看到擁擠的人羣，他們天真的以爲上面有許多夠得到的錢和權。
可我是管不了那麼多了，必須得自私了，那些人不都是很自私嗎？他們爲了能夠早點上去，不停地往電梯門口擠，也不管身邊是不是有需要幫助的人，他們也無所謂看到的無關緊要的人，他們明明是看到那個考官的，可是他們對一個婦女並不理睬，我想知道這個公司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來招聘。
我這次上樓很順利，沒有擁擠的人羣，幾個電梯都是在工作，並沒有先前的擁擠，這時候沒人陪我來，我穿着以前應聘的那件廉價的西服就來了，這裡穿西服的人也不少，都是比我光鮮，不小心看到幾個人的西服全是名牌，於是偏過頭乾脆就不多看了，看多了只會讓心情更加糟糕了。
我想要知道我是究竟有什麼樣的權力，在這裡幾個陌生的人並沒有看我，電梯中有一個白領模樣的女士，還有三個高傲的男子，他們胸前都是有名字的，可是我懶得去看，看了又能夠怎樣，他們這種樣子讓人看着就非常不愉快。
我就對着電梯的牆看看自己的樣子，還算滿意，頭髮特意剃的很短，鬍子也刮的乾淨，覺得還不錯，只不過這個眼神讓我陌生了，和旁邊的幾個人一樣的陌生。
我到了40樓，電梯門打開了，於是我就要下去，旁邊的幾個人同樣要下去，我們都撞在一起，結實的擠退了，我也不想和他們說話，想要讓他們先走，但是他們偏偏站在電梯口堵着我，那意思很明確了，他們不想讓我走了，都盯着我。
我最討厭的是那個女的，不過沒幾天就會被解僱，她的眼神尖銳，本來模樣俊俏，還是有點好感的，沒想到她竟然有這麼一副嘴臉，真是
讓人看着就不舒服。
那幾個男人只是像幾個小孩子一樣，他們彷彿想要欺負一個新來的學生，來個惡作劇額，可是這個惡作劇帶不來什麼樂趣，也沒有觀衆，對於我來說真的沒什麼意義。
他們都死死看着我，眼中帶着點傲慢，他們不知道在等待着什麼東西，我好像看出來了，但是我並不想這樣做，那樣會讓我沒有臉面。
“說對不起。”女的笑着說的，可是看不出有什麼好笑的，眼中的光芒炙熱，我覺得自己很弱小，我沒有辦法和他們理論他們的衣服都要貴的多，而且還是在這裡工作很久的，如果我太堅持的話就怕吃虧了。
還有一個男的什麼話也不說，就乾脆抽菸，這包煙大概是我兼職做一個星期的了，但是他很隨意的又遞給旁邊的人，幾人都抽菸，然後看着我。
我想起來初中的時候，那時候還是個膽小的孩子，我當時只知道去學習，連交朋友都不會，不知道怎麼搞的，我惹到了幾個小混混，那時候我也是一樣的頑固，那幫人在巷子裡頭圍着我，他們也是用這種眼神望着我，並且沒有說其他的東西，就只是看着我都讓我害怕了。
“你小子，道歉不道歉？”帶頭抽菸的那人說話了，和那個混混一樣的口氣，怒火竟然升起，瞪着他們幾人卻不知道能夠做什麼了。
我想要什麼事都不發生，平平淡淡的度過就可以了，但是他們還是要惹我，雖然他們不是混混，可是行爲比那些混混還要可惡，我感覺不到什麼東西了，我甚至想要衝上去給他們幾個人一人一拳頭，可是我還是不敢那樣做。
“喲，你來啦，哈哈哈”吳蒼在電梯門口看着我，笑嘻嘻的說話，看不出他是個有錢人或者是大老闆，但是那幾個人頓時都呆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吳蒼平時對員工都是非常嚴肅，幾乎是不會笑的，他還是感覺那些員工偷了自己幾千萬一樣的苦大仇深。
那幾個人都立刻鑽出去，站在旁邊低着頭，也不說話了。
“怎麼，不是說過不許在電梯抽菸嗎？你們幾人一人罰款兩千，待會到我辦公室來。”
“吳蒼，我要去哪裡？”
說真的，這地方實在太大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辦公室在哪裡，我自己是找不到的，於是就問他，只是提到他的名字的時候那幾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氣，彷彿是我不小心殺了人那樣恐怖。
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話了，只是他笑咪咪的看了看旁邊幾個人說“這裡一層都歸你管的，辦公室，還不是你自己挑一個，這個你自己做主。”然後盯着那個女的說“還不對你們的上司說幾句話？看到上司就是這麼沒有禮貌嗎？”
那幾個人感覺像是在法庭上頭被判了死刑，他們都不敢擡頭了，知道自己犯錯了，幸虧我自己也沒有理睬他們，否則那真的更加尷尬了，幾個人竟然是我的下屬，那以後他們苦水就多了。
“那我去工作吧。”
“我就不陪你了，總之對這些人不要有好臉色，我就在你樓上一層，有事情打內線或者上來找我，不想跑腿的話就讓這個秘書來找我。”他還是死死盯着那女的，她的眼淚都出來了，看着他吳蒼自己去走樓梯，因爲就在樓上，也沒必要乘電梯那麼麻煩了。
他們幾人頭也不敢擡，煙也在手裡燒完了，都開始燙手了“把菸頭扔了吧。”
他們一聽到就趕緊把菸頭扔到了垃圾桶裡邊，還是低着頭不說話，我覺得場面尷尬極了，轉眼間他們的氣勢就敗了下來，我不知道究竟要怎麼對付他們這幾個人，但是也不能不停地站在這裡。
“你們趕緊工作去，不知者不怪。”我覺得還是和平解決好，不然的話他們只會在背地裡想辦法對付我，那樣可就麻煩了，工作效率不高，什麼事都做不好。
幾個男的走了，就剩下那個女的在哭，我不知道有什麼好哭的“對……對不起啊處長。”
“我又沒怪你，走吧，工作去。”
第一天就這麼開始了，原來我的工作真的很簡單，幾乎沒有任何的技術問題，只是需要一點耐心和責任心就可以了，不過這個部門算是公司最重要的了。
質量監管就是要防止別人在製藥的時候拿假的來敷衍，或者是藥品過期了還要發給別人，每批藥品只需要派人去廠房隨便帶回來幾樣做做化驗就可以了，我這裡有專門的化驗員，根本不需要我去動手的，可是我自己都閒的不自在，總是每個地方看看，生怕出了什麼問題，見我不追究責任，他們那幾個下屬也就工作的更加賣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