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拉給自己準備的屋子裡過了三天, 在這期間除了一個帶着面具的怪人來給自己診療之外就連艾拉都很少來自己這裡。不知道她究竟在忙什麼,反正她也不是很想看見艾拉。現在趕緊恢復好身體,然後想辦法離開這裡纔是要緊的。
不過奇怪的是自己這次居然過了三天都沒有恢復, 身體裡的靈力像是堵在了什麼地方一樣, 無論她怎麼用力也使出不來, 而且不僅如此, 更奇怪的是她的心口處總是感覺悶悶的不舒服。可即便是自己的心臟沒了也不用恢復這麼久吧......因此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這裡, 門外都是除妖師,雖然放在以前這些人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但是現在的她怕是一個都打不過......
陸曼躺在牀上閉目養神,雖然她的身體有些不受自己控制, 甚至多走兩步路都會喘,但是好在她腦子卻依舊完好如初。陸曼幾次嘗試將自己弄傷, 然後她發現自己的恢復力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這就是說明她的身體絕對是哪裡出了問題。
艾拉既然敢如此大膽的讓幾個小除妖師來守着自己, 那就說明她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對抗他們。所以她有理由相信自己身體的這些問題是來自於艾拉。畢竟她一心想要自己來幫她實現她那些變態的慾望。
可是問題出在哪呢?陸曼皺眉想着, 她把手放在了自己心臟的位置,是這裡出了問題嘛?
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緊接着她的屋門就被打開了。那個面具男拿着托盤走了進來,還沒見到人,陸曼就被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給刺激的皺起了眉頭。這些天來,面具男身上的血腥味日益劇增。即便是她沒有靈力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森森的妖氣。
見他不言不語毫不客氣的捲起了自己的袖子,作勢就要把注射器刺進自己的皮膚, 陸曼本能的躲了一下, 避開了下落的針頭。因爲每次注射完她的不適感都會上升一些。
面具男一直帶着詭異的面具, 所以陸曼並看不見他的臉,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感覺到了這個人面具下面的五官已經變得猙獰了起來。
“不要亂動。”
“額.....”
一聲冷硬的喝止, 面具男拽過了陸曼的胳膊毫不留情的刺了下去。詭譎的橘黃色液體打着旋的流進了陸曼的身體裡。
“這到底是什麼?”隨着液體的進入,陸曼再次感受到了一陣暈眩, 彷彿意識都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而這一次也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她並沒有得到面具男的回答。注射完,面具男甚至都沒有給她酒精棉,反正一個針眼大小的傷口,陸曼馬上就能復原。所以他放下針頭直接端起盤子就走了。
沒有力氣,一點力氣都沒有,哪怕是單單的躲過一次拉拽都沒辦法成功。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太糟糕了......
就在陸曼掙扎着想要逃離的時候,艾拉已經大量的放出了廖三根據羅娜娜的研究,新實驗出來的一些妖物,這些妖物經過改造,能力強了不知幾倍。就比如普通的狐妖,在其注射了妖力擴容劑之後不僅奔跑的速度和指甲的鋒利度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就連變成.人後的樣子都更加美了幾分。
然而除此之外還有原本只能抵禦刀槍現在甚至可以防禦住炮彈的穿山甲精,以及妖氣兼容後,將陸生妖物後和水生妖物進行結合形成的能夠長時間適應陸地環境的水妖。然而除了將這些本土妖怪進行進化式的改造,艾拉本身還引進了大批量的外來妖物。
之前她爲了試驗這裡除妖師的水平,曾經放出過泰迪精和麪條怪來小試牛刀。不過遺憾的是,當地的除妖師似乎對這些看似存在着挑戰性的未知妖物存在着本能的牴觸。這兩個妖物最終都是由陸曼解決掉的,而這個最強大的威脅已經被那羣人如同拱手相讓一般的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艾拉很遺憾沒有試驗到當地除妖師的水平。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明白了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些除妖師都是一些因循守舊的傢伙。只會遵循古法來修煉,通過自身的強度來消除和自己等級相近的特定的妖。他們天真地認爲妖也會和他們一樣只會有一種進階的方式。
低於自身實力的妖不除,掉價。高於自身實力的妖不除,沒能力。外來妖不除,搶別人飯碗。延續了幾千年的除妖職業,其模式在全世界間早就固化成了一塊鐵板。然而他們沒有意識到不一定是一脈相傳的除妖世家纔是站在除妖界巔峰的人,遊散的除妖師裡也隱藏着許多能人異士,只不過千百年來這些沒有世家身份的人根就沒有出頭之地。就像陸曼的父親和艾拉等人一樣.....
僅僅只是數天的時間,整個除妖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先有四大家族和陸曼的大戰,先不論陸曼到底如何,就除妖本領而言她確實是無人能敵的。而那場戰鬥就一下子折了博擴陸曼在內的三個除妖界的泰斗。
在四大家族元氣大傷還未有喘息的餘地之時,就傳來了大批能力強悍的妖物作亂的消息。各路中間人奔走週轉,即便是價格開到了天價也難以找到除妖師前來應援。畢竟這時的霍家正在閉門,劉家在大喪,秦陽也不知爲何突然生了病。僅剩姜靈城一人在來回週轉幫忙料理四大家族的事情,不過他一人怎麼也是分身乏術。只能讓各個家族中能力上乘的人儘量前去除妖。
不過面對着數量龐大,妖力詭異且危險異常的妖物們,四大家族這次多少有點僧多粥少的意思。
這要是放在以前,四大家族不敢接手的活,遊散的除妖師即便是有能力想接手,也要礙於壓力揮手拒絕。可是眼下情況特殊,在四大家族變相默許的情況下,那些遊散的除妖人們便迎難而上了。
北方的某個小村落裡,一位白領模樣打扮的姑娘正坐在船上往身上套她剛從網上訂購的橡膠捕魚褲。她的身後是一片汪洋的水面。而這裡在幾天前還是一大片長勢較好的玉米地,眼看再過一兩個月就能到了豐收的季節,可是不知哪裡來的水妖相中了這裡後,就直接大手一揮把這改成了水塘。
水妖在這裡建的是那種平地拔高而起的水塘,走在邊界處的時候就彷彿置身於水族館內一樣,不同的是這裡連玻璃都沒有。可是村民們並沒有心情欣賞這種奇景,因爲水妖每天都要去村裡捉年輕人,食肉飲血。
千畝良田和家園一朝被毀,當地農民開始託認識的中間人四處尋找除妖師。可是往日氣派非常浩浩蕩蕩的除妖大隊在事態如此嚴重的現下沒有出現,代替而來的是一個看起來沒什麼能力的的城裡姑娘。
不怪村民腹誹,好幾萬請來的除妖師不僅要讓吊車吊着船把她送到水面上,甚至還要僱幾個人給她划船。在水面上後既不見她掏符咒也不見她念咒語,反而穿上了防水的橡膠褲,往水裡撒鹽巴。
陸文愛把村民們的表情全部盡收眼底,可她依舊選擇無視,然後嘴角擒起一抹笑意繼續往水裡一大麻袋一大麻袋的撒着鹽。一下午的時間,一皮卡的鹽就都撒進了這片水塘裡。緊接着她把那些划船的人送回岸邊後,又隻身一人回到了水塘的中心點。
一刻鐘,兩刻鐘,陸文愛緊緊的盯着水面,果然有妖力控制的水體就是不一樣,在她用外力改變了水體的質量後水裡的東西也發生了變化,原本形態優美的水生動物慢慢的如同落入了逐漸增溫的熱鍋裡一樣,拼命地搖頭擺尾往水面上跳。
這種場面只持續了幾秒鐘,這些還不具備智慧的小妖就像是紛紛有了意識一樣超她襲來。對付它們,陸文愛將手裡的符咒大把大把不要錢一樣的撒了出去。所有碰觸到符咒的水生動物都立刻翻了肚皮飄在了水上。
她的這種舉動要是讓傳統世家的除妖師們看見絕對要叱罵的,因爲他們的符咒都是自己一筆一筆畫出來的。而陸文愛之所以敢這麼大方的撒符咒,是因爲這些都是她用自己改良的打印機印出來的符咒。本來嘛,只做符咒也沒什麼難度。無非就是特殊的墨水和靈力,只要把墨水換成符咒的顏料,自己再在打印的時候往打印機裡注入自己的靈力,這種最普通的符咒就可以批量生產了。她實在不明白爲什麼非要自己手畫,不累嗎?
不消片刻,原本需要5人以上齊心協力才能對付的散妖,她一人便就全部搞定了。站在原處房頂上觀看的村民們見她這麼厲害,都連連的拍手叫好。
看着腳下這烏泱泱的一片小妖,陸文愛知道這不算什麼,真正的重頭戲現在纔要來......
一陣短暫的沉寂,氣壓似乎都有些降低。整個小村莊像是又迎來一場暴雨一般,就連歡呼的人羣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盯着水塘的中央看着。
陸文愛細密的注視着水面每一點細微的波動,生根在土壤裡的玉米並沒有完全因爲浸泡而喪生,發白的枝莖一動不動的矗立在水下,很快陸文愛感受到圍着自己船附近的那些玉米莖正如同風擺楊柳一般有規律的運動着。
來了!
“嘩啦——”如同平地炸雷一般,突然間自水下蹦出一個人身魚頭的水妖來,它發白凸出的魚眼佈滿了紅血絲死死的盯着陸文愛一動不動,兩根像是鮎魚須一樣的東西無風自飄的甩在頭後。口中不停地發出嘶啞難聽的叫聲,就如同指甲腦黑板一樣讓人渾身發酸。